莊子思想的特色之一，就是質疑經驗世界的真實性。一般人都以
大腦認知的世界為真實，但莊子認為「真實」是相對，不是絕對的；
是主觀，不是客觀的；是多重，不是唯一的。對人來說，幾個月或幾
年可能很久；但對上古神木或長壽的大龜來說，就像幾秒鐘一樣短暫
。人們見到美女總會多看幾眼，但魚和鳥見到美女卻會逃走。不同角
度認識的「真實」都是不一樣的，不能說誰對誰錯。
這說法的用意是幫助我們破除執著。既然沒有絕對、客觀、唯一
的真實，建立在這世界上的各種價值標準，如道德教條、功名利祿等
，自然也都是短暫而無常的，只在某一範圍內有效。從超越的觀點來
看，為了生活的需要，我們固然可以善用各種價值觀念或目標，但要
隨時記得這些本質上是「假的」，才不會被這些觀念或目標套牢，使
心靈不自由。經驗世界如同過眼雲煙，心靈自由才是真實而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