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道德經‧第八章》
現代社會崇尚競爭,許多人都想著要搶先、要頂尖、要卓越、要
爭第一、要贏在起跑點上(但卻可能摔在終點前),老子卻採取逆向
思考,有著與眾不同的想法。在大自然萬象當中,老子對「水」情有
獨鍾,認為水是最具有陰德的事物,經常以水為喻,用來象徵、指點
人的修養。
首先水的特質就是「不爭」,具有謙讓之德,因為「水往低處流
」,總是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默默地養育、滋潤萬物,成為生命
的泉源,自身卻從不要求任何回報。水也有柔軟、靈動的特質,注入
方形的容器就變成方的,注入圓形的容器就變成圓的,也就是能夠放
下自身成見,與周圍的環境和諧一致,卻又不失潔淨的本質。因為沒
有成見,對於人事物既不會貪求、佔有,也不會排斥、逃避,所以適
合當成一面鏡子,反映出對方最真實的面貌。水如同天道一般,也是
以「不生之生」的方式在背後支持萬物,讓人人都能夠做自己,不主
導、宰制萬物,交給當事人自己做決定。因為具備這些特質,所以人
人都樂於親近水,看似地位最低,其實功勞最大。
隨著COVID-19疫情的升溫,美國死亡人數已經逼近四十萬人,再
次讓我們感受到「平安就是幸福」。即使再頂尖、再卓越,沒有健康
的身心又有什麼用?社會上大多數人都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如果人人
都搶著當金字塔尖端的一小撮人,沒有各行各業的支持,社會也運作
不下去,所以基層最大。我想這也是柔弱謙卑的水給我們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