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不記得今天是幾月幾日星期幾
因為過著沒有日夜之分的每天
從離開那個常見救護車進出的老舊建築之後
再到適應不良的異地受訓
然後是或許是發病也或許是心裡被畫餅的不滿太強烈被辭退回家
還和男人吵了大架最後以確診收場
接下來的這半年多
我不是在廢就是在廢
少少的工作日子
少少的錢
莫名的停止了度過好幾年幾乎以為是認命的一輩子回診的固定行程
想不起來多久沒有吃藥
但我沒有睡得特別多或是特別少
偶爾會很惆悵
但沒有常常發脾氣
只要
不和其他人接觸就可以了
雖然以前每次都會被提醒要每天出去曬曬太陽跟人接觸互動
但是有些期待好像越來越薄弱了
如果可以我想可以很久很久都不出門的吧
上次見到的時候他說我變了好多
對呀我變老了
想要的不想做了想努力的也不想努力了甚至也不想跟家裡聯絡
所有的訊息我都是看過然後點個愛心表示已讀
這個男人應該是太喜歡我的貓吧
否則怎麼還在這裡出現呢
或許是找不到比我可愛可恨的人了
每當想到這個形容
我就會想到在太平洋另一邊寄了明信片很平淡地祝福著的男人
我好希望他跟我一樣
但我真的知道他不會
我甚至已經不問他和那個同學是否還在一起或是要結婚了
我跟貓越來越像
或是她很像我
我醒來會下意識找她
她醒來也會找我
但是不黏我
養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凶
手上的傷從來沒有完好無損過
是她愛我的痕跡
總是在距離我不到一公尺的地方趴下
總是不看著我
總是一下子就醒來
如果她是人就好了
如果我也能像隨意點播的影片故事
隨意的變成別人的人生就好了
或是一直倒退到某個選擇的時間點
一次一次試錯直到我找到正確的選擇或是走上正確的道路
有時候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太理智或是太感性
總是在很弱的情節或言語或文字裡默默流淚
記得以前在課本上寫鏡像神經元
但是不記得是什麼東西會讓人腦子裡會有惡劣的衝動幻想
有許多東西好像該丟了
該整理了
但是提不起動力
好想錢掉到家裡就好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整理乾淨所有我的東西包括我自己
然後和我的貓同時離開
這樣我不會擔心她她也不會擔心我
我們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
喂
要不要養我
我想不起來以前的那些男人是從哪裡來的或是哪些長相做了什麼
只記得那時候的自己那麼恣意
或許是太躁而不自知吧
想紀錄下來自己的變化卻發現自己變得更好笑了
不知道是上個月生理期來了或是因為停了藥
破天荒的瘦了一些
雖然不像以前那樣但還是瘦了一點
有時候都在想
希望我死掉的時候不是在馬桶上
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