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狂魔戰歌二.走出絕境 11-1

作者: wu05k3 (山容)   2016-04-23 09:52:39
正文前閒聊~
二部連載接近尾聲了,
相信雙眼雪亮的各位都看出最後結局了. <這麼快@@???>
實際動手架構三部曲的內容,
才知道為什麼大家總是說二部最難寫,
又最容易變成害群之馬。
一來要延續首部曲的故事,二來又要保留並製造新的材料給三部曲,
要怎麼拿捏承先和啟後的分量,真的真的超級困難。
希望各位會喜歡目前的成果,在下也會繼續努力,
想辦法把作品修到盡善盡美,再端出成果呈現給各位。
如果有讀過首部曲的大大願意簡短分享一下心得,
也請千萬不要在意在下的感覺,請用力嗶——<禁忌發言,消音處理.>
先跟各位大大說聲謝謝囉~
正文往下,網誌這邊~http://showwe.tw/blog/article.aspx?a=2749
11-1
銀白的月光遍照荒野,藍色的狼與灰色的鹿追逐彼此,利牙和硬蹄在空中交
錯。灰鹿猛然一個翻身,細長的四肢像藤蔓一樣圍住小狼,小狼抓緊空隙竄
出包圍,反過來想叼住灰鹿的喉嚨。灰鹿咯咯笑,跌在地上不讓他得逞。他
們就像孩子一樣——
不,他們本來就還只是孩子,是其他人逼著他們迅速長大。潮守命彎下腰,
帶著浪姓兄弟躲進草叢裡。
「我們不去幫忙嗎?」無機問道。
「我們現在過去只會破壞他們而已。抓穩你的神術,聽清楚了,他們也許看
起來是在玩鬧,但是狂魔和奧坎之子可不是以前的小羊人了。」
心海裡,在小樹周圍繚繞的黑霧證實了他的說法。如果有不速之客踏入黑霧
的圈子,會引發什麼後果沒有人能預料,謹慎的潮守命可不想賭。他們能等
,有時候多等待一下,才能等到更好的結果。心術隱隱掠過他們三人的神術
,危機潛藏在黑暗裡。
「潮老。」
翅膀燒焦的角鴞拖著半邊身體靠近他們。在心海裡移動用不上翅膀,而是其
他更加玄妙難解的東西。但即便如此,重傷的角鴞要移動這麼遠的距離找到
他們,應該還是吃了不少苦頭。看自己的學生身受重傷,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的滋味難受極了。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潮守命罵道:「你根本不應該再進心海。想和
那些不聽大士箴言的蠢蛋一樣,用心術把自己的身體壓榨到死嗎?」
「我有事要跟你說。」虛弱的角鴞沒有回應他的責罵。「我把事情都告訴葛
家小姐了,她答應幫我轉達防濟遠。」
猴面鴞巨翅一拍,利爪狠狠將角鴞跩在地上!
「你做了什麼?我一而再、再而三警告你,守望者明言禁止你,你所有的族
人懇求你,但你還是背叛了我們,一意孤行要將漂流之人扯入混亂之中。我
該立刻殺了你,因我督導不周割下你的人頭趕回守望者會議賠罪!」
「你殺了我也收不回我說出口的話,更救不了他的命。」他爪下的角鴞幽幽
地說:「如果當初守望者聽我的建議攻入防家,搶在不解覺醒之前帶走他,
今天我們也不需要困在這裡,為該說什麼話自相殘殺。如果我當初違背了你
們的命令,我這半身的傷也不會日夜折磨我,處罰我不能早一點救出那個男
孩。」
猴面鴞鬆開爪子往後退。角鴞掙扎著重新站穩,燒焦的羽毛如今更加凌亂了。
「歷史沒有如果,發生的事我們只能面對。你洩了密,該有什麼下場自己做
好心理準備。」
「我可不認為我會活到那個時候。」濊生說:「我會隨防濟遠進入金鵲,替
葛笠法做證。」
不知道為什麼,潮守命完全生不了氣。他的憤怒在剛才一瞬間宣洩完了,如
今留在心中的只有無力感。他畢竟老了,對這混亂的世界無能為力。
「你打算怎麼做?」
「羊女們會替我們深入樓黔牙追查,奧坎之子會隨防濟遠進入百里金城。」
「就像守望者曾經否決的提案一樣?」
「沒錯。」
「我應該殺了你,給你一個痛快,也給守望者一個交代。」
「這個世界在三個月前有望走到盡頭,從此遠離紛紛擾擾。只可惜,我們還
活著,還得繼續在黑寡婦的網中掙扎。」濊生說:「既然還要活下去,就讓
我這輩子任性最後一次吧,老師。」
「你活該受苦。你選擇了困難的道路,還把我們都拖下水。」
「沒有困難的道路,他們不會懂這一切有多珍貴。」
「我們只是守望者,沒有辦法教導他們大士的智慧。」潮守命哀傷地說:「
你走吧。等回到鎮上,我們再來討論這一條悲傷的路如何走到最後。」
角鴞低下頭,彷彿行禮一般。濊生的神術消散,徒留三人在心海之中。
「潮老?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浪無滔問。
「守望者得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潮守命說:「無滔,這個任務就交給
你了。趕去守望者身邊,讓渝母知道我們遇上了什麼事,濊生又做了什麼。
立刻出發,其他的事有我和無機處理。」
「無滔知道了。」
浪無滔退出心海,爬出草叢離開。他的兄弟和老師目送他的身影,不發一語
。對漂流人而言,告別有時是一種奢侈。
「我們要進樓黔牙帝國。」潮守命對浪無機說:「你該做好心理準備。」
浪無機月光下的臉一片慘白,但還是勇敢地點了點頭。他們兩兄弟都是在樓
黔牙出生,比起其他人,對那地方的恐懼只會多不會少。潮守命用手抹過自
己的臉,獠牙戰爭的回憶如此沉重,如今他最深沉的恐懼又要成真了。
他將再次與黑智者交手。不管那毒辣的豬女是誰,他們追蹤到的腐心者提供
不了任何線索。那個可憐的農夫只是一個轉介點,誤導他們追蹤的誘餌。真
正的黑智者還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狼與鹿的追逐停了,鯉魚短暫出現,又退出心海。防濟遠也在等待。
亞儕走向他們,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鹿人。經過豬人淘洗血脈,奧特蘭提斯
最後的鹿人。一個溫和種族,為了實現豬人的預言,最後只剩下一個瘋狂的
孤兒,黑智者豢養鹿人,成就這條血腥之路。潮守命不相信真有神祇會做出
這種預言,就算是嚴酷的黑寡婦也一樣。祂該對所有人的命運一視同仁,而
非犧牲一個去換取另一方的榮耀。不管豬人有多冠冕堂皇的藉口,他們都沒
有權力決定這個孩子的命運。
「我不會讓你們帶走葛笠法。他要痊癒,唯一的希望在金鵲,這是你們自己
說過的話。我要醫好他,一切會回到以前的樣子,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
不,一切絕不會再像過去一樣了,潮守命懂,儘管年輕的奧坎之子並不明瞭
。他只是自欺欺人,盲目期望一切會有好轉,重新回到過去的美好時光。
「我們不會帶走他。如果你肯信任我們,濊生會和你們一起前往百里金城,
替隘兆麟遭到腐化的事作證,他已經答應葛家小姐了。」潮守命逼自己微笑
。「你姊姊很會說服人,有他和防濟遠在,你可以放心。」
「她總是這樣子。」他沒有跟著露出寬心的笑臉。潮守命別開視線,不敢直視。
「快回去吧,其他人想必急死了。」他說。

防濟遠今天的行程是到西南方的水源地檢查工程。梁奉化先他一步抵達,會
同工兵倌士們檢查水井的狀況。冬天逐漸過去,融雪讓井中的水位升高不少
。書記對此表示樂觀,防濟遠跟著露出微笑,好遮掩泛著血絲的眼睛。
這些行程是必須的,讓士兵們以為生活一切如昔,才能穩定軍心。雖然這意
味著他得騰出更多時間,好處理隘家書記每日的窮追猛打,但是這是必須的
代價。
倌士對他展示維修後的新輪軸,還有士兵趕工製作,用來運送水桶的大型推
車。有了這些東西,往後要補給營中的用水會更加方便。獅人退兵之後,現
在西邊的水渠也回到他們掌握,未來即使春雨晚了,供水也不至於匱乏。
「邊關水源無慮,就算獅人再來圍城,我們也一定守得住。」梁奉化說。去
年水源短缺的問題,現在總算是看到眉目了。在一連串的壞消息後,知道還
有些事情能夠掌握總是令人開心。防濟遠微笑對所有人說聲辛苦了,帶著書
記返回主營區。
「京城有沒有其他消息?」他問。
「回校尉,至今仍無消息。鮑照行事妥當,消息滴水不漏。」
「現在這麼說還太樂觀了。我要你放出去的消息呢?」
梁奉化遲疑了回答,防濟遠停下腳步。
「你沒有放出去?」他不敢置信。「你知道這對羊人們多重要嗎?」
「屬下確實依令行事,但……」
「別唯唯諾諾,快說傳回怎樣的消息?」防濟遠急著追問。
「市井上有傳言,說奧坎之子出現邊關,協力防守之事,是薩部陀為了威壓
我朝,刻意造謠中傷守軍。」
「薩部陀那方怎麼說呢?」
「沒有回應。」
這和防濟遠預期的完全背道而馳。他一咬牙,繼續往前走,梁奉化急急追上。
「薩部陀離邊關有百里之遙,也許七部狼盟尚未注意到大人放出的消息。」
他說:「再靜待數日,也許便有回音。」
「我們沒有數日可以等了。明天隘家書記就要離開,一旦他們回到京城驚動
了羽人,事態還會繼續擴大。我會需要每一分助力,幫忙葛笠法脫出泥淖,
薩部陀介入與否事關緊要。」
怪只怪他他太晚出手,先前又為了掩蓋亞儕一行人,而把自己的名聲過度放
大,如今報應來了。梁奉化跟在他身後,不知怎麼了不發一語。
「何事欲言又止?」
「未知大人可曾想過,也許大人太過偏愛這些外族了?」他是個對主人藏不
住話的書記,防濟遠一激就開口了。「長久下來,如此作為必對大人的仕途
有所損害。金鵲朝中不喜外族,大人應當比奉化清楚。」
「他救了整個邊關和我父親,光這一點,我就得為他兩肋插刀了。」
如果只要插上刀子,就能把事情解決,那防濟遠絕對不會猶豫。只可惜,他
們要面對的情況比這複雜多了。
「濟遠?」
心海中傳來微小的聲音,防記遠猛然停下腳步,差點和梁奉化撞個滿懷。
「亞儕?」他抓住書記的肩,借他的身體支撐勉強站穩。「你在哪裡?你還
好嗎?漂民送你們回來了?」
「我們在廢馬廄這邊。」藍灰色的狼人出現在心海裡。「你先別過來,葛笠
法不大穩定,我們回來的路上好幾次差點打起來。」
「你有受傷嗎?這幾天你們都去了哪裡?」他放開書記,專心在心海中對話
。他心裡有無數個問題,卻不知道該怎麼問起。
「我們……」狼人別開臉,眨眨眼睛。
「你不說,我就不問。回來就好,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這邊事情一結束我
們就前往京城,替葛笠法辯護。你放心,我有把握能夠救他,只要你們回來
什麼都好談。」這不算謊話,只要有濊生的證詞,他確信葛笠法一定能全身
而退。
「關於這件事……」狼人望著鯉魚,眼睛裡有彎微光在波動。
大慈大悲的魚娘娘呀!拜託別讓他在最後一刻,又生出那些要獨自帶著狂魔
兄弟浪跡天涯的蠢主意!如果亞儕不肯去百里金城,那防濟遠這幾天努力送
出假消息,威逼利誘那些想對付葛笠法的人又是為了什麼?
他們雙方還來不及開口說話,一道尖銳的號角聲從不遠處傳來,亞儕豎起耳
朵,彎腰戒備。
「那是什麼聲音?有敵人嗎?」
「是號角。」
但不是普通的號角,而是高官出巡用的銅號。防濟遠感覺胸口緊縮,呼吸困難。
「京城的代表到了。」
亞儕露出白牙低吼。
「先不要激動。」他連忙送出心術要亞儕冷靜。「京城與邊關消息來回至少
要十天,羽人不可能這麼快就派代表來處理葛笠法。」
但是還有其他方法,要比信差或信鴿還便捷,更擅長把重大消息在短時間內
傳遍全國。防濟遠自己也用過這一招,朝堂上精擅此道的人更是不勝枚舉。
他手心發冷,拳頭緊得鬆不開。
心海裡傳來波動,易書德的山貓快步跳到他面前。「太好了,我可找到你了。」
「發生什麼事了?」
「御使帶來攝政王諭令,指名要見你。」
御使,直屬皇室的使者。
「看好葛笠法,我們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亞儕沒有回應,逕自退出心海。
「快到軍機帳來,他們正在等。」山貓說完,也消失在心海之中。
「大人?」
「去做你該做的事,我要前往軍機帳一趟,攝政王御使來了。」
梁奉化瞪大眼睛。御使到來代表什麼他們都不清楚,但是羽人將手伸入邊關
,意味著不論好壞,情勢都將有所變化。
「做好準備。」防濟遠說:「御使可能會想要從我們這邊了解邊關的情況。
要士兵們做好準備,好接待我們的大客人。」
「奉化了解。」
梁奉化告退離開,前往準備。是的,他們得做好準備,未來是好是壞端看這
一手了。
防濟遠深呼吸,邁步前往軍機帳。
<待續倒數.>
其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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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之子》在金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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