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更新,另附奇幻世界動物星球頻道.<誤>
只寫對話感覺超順手,就怕讀者看得霧煞煞.XD
請各位繼續看下去,挑戰最後兩位神秘人的身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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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處罰
「所以說,那女孩不甘心這麼回家?」
「她必須回去。騎士團的兄弟死了,要是大伽業派人追究,我們的處境會加
倍難堪。」
「你覺得大伽業會斷尾求生嗎?」
睺鏑力用拳頭揍牆,感覺堅硬的石牆將他的力道彈回。錯了,所有的事情都
錯了。此時此刻,他們應該帶著勝利的笑容回蒔文麗亞,而不是困在哈勒旅
社空蕩蕩的餐廳一籌莫展。
「會,他會這麼做。拉普是好人,但是他同時也是領導騎士團的大伽業,就
算他不肯,也會逼自己下定決心。」
「騎士團裡好人太多了,才會落得處處遭人掣肘。」老庫翰把桌上的信件一
字攤開。「我懷疑墨席尼不是我們的同伴。」
「我警告過你,他絕不可能是我們的同伴。他太忠誠了,絕不會背著大伽業
冒險。」
「他會成為障礙。」老庫翰說:「我們要做的是正確的事,有他阻擋在我們
面前,我們沒有辦法貫徹目標。我知道你不願意對上朋友,這些信裡會有我
們的解方。」
「然後呢?我們殺了一個,接下來還有幾個?」
「他殺了史諾,這是他要該付的代價!」老庫翰重拳敲在桌上。「我為騎士
團付出人生,絕不會因為一個跳樑小丑毀了一切!」
睺鏑力沒有應聲。他拉來椅子,瞪著簡陋的椅背,想起先前佳佳正是在這張
椅子上,點頭答應婚約。那一天他們說了好多話,關於過去和未來,用無數
的憧憬和承諾在溫暖的空氣裡編織夢想。
「日濟會怎麼說?」睺鏑力放棄座椅,轉而問道:「聖白殿呢?」
「依莉絲死後,海瑟院長拒絕繼續提供協助。對聖白殿而言,依莉絲自殺就
是最好的結果。等我們回國,再把夏美娜交到日濟會手中,也算是完成協議
了。」
老庫翰還有話沒說。身為他的學生這多年了,睺鏑力聽得出大鬍子老頭意猶
未盡的語尾,還有沉默背後的暗示。犧牲了史諾,依莉絲也完了;夏美娜人
在蒔文麗亞,有奧戴良議長的眼線監視著她。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塊拼圖。
「你查出什麼了嗎?」老庫翰問:「她寫給瑟隆王的信呢?是不是有所遺漏
,我們才沒看出端倪?那些東西一定還在,否則瑟隆佳佳不會這麼斬釘截鐵
,相信自己能完成整套理論。」
「佳佳寄給瑟隆王的信,完全沒有提到依莉絲的舊資料。她對自己的東西很
小心,隨時都有她自己或是安奈照看。」
「你查過了嗎?」
「有,但是時間太短,我怕引起她注意,不敢搜得太徹底。」
老庫翰又不說話了,睺鏑力真的非常痛恨他這麼做。
「我不會把她交出去,不可能。」
「你還認為自己可以說服她嗎?依莉絲的死激化了她的態度,現在的她把破
壞她母親研究的人視為毒蛇猛獸。抱歉我這麼說,但是我認為短時間內,她
絕無投向我們這方的可能。」
「她必須回墨之都。」睺鏑力說:「只有回墨之都,才能保障她的安全,並
說服她放棄那些資料。只要她放棄,我們和日濟會談好的條件就還有效。」
「你知道我們的目標有多遠大,也該了解我們為什麼不能失敗。議會對我們
的監控愈來愈嚴密,繼續被他們的法條綑綁下去,騎士團會窒息而死。日濟
會的條件簡單明瞭,我是尊重你,才沒有壓著你處理瑟隆佳佳。距離你成為
大伽業只剩最後一步,不要因為私情動搖。」
「大伽業的位子歸你,我的志向不在這裡。」睺鏑力離放開椅子,回頭望著
老邁的騎士。「你是我的老師,這份榮耀實至名歸。」
老庫翰搖搖頭。「我很清楚我太老了,能力和聲望也不及你。由你出任大伽
業,才能說服其他人我們的決定是對的。我會承擔錯誤的代價,離開騎士團
退休——不要跟我爭這個,這些早先就談好的事,爭辯並不能改變我的初衷
。我只希望羯摩騎士,能夠真正成為我們夢想中的知識火炬,照耀世界上每
個黑暗的角落。」
聽聽他說的話,他們有理想,只是理想的路上有太多阻礙。想起這一路跌跌
撞撞,睺鏑力不禁有些神傷。他們都知道事情最後只有一個結果,也只能有
一個結果。只是睺鏑力沒告訴老庫翰,他修改了結局,特別是關於瑟隆王室
的部分。他把蘇羅蒐集到的信讀過一遍之後,重新寫了一封他和佳佳聯名的
信件送去角儀宮。只要瑟隆王給了肯定的答覆,他就能放手去做。但是最關
鍵的部分,還是握在佳佳手上的資料,只要那份資料存在一天,她一定不肯
離開蔚城。
睺鏑力環顧黑暗的哈勒餐廳,周圍的光源只有老庫翰面前的燈台。很難想像
不過才幾天前,這裡還齊聚了他們一眾人馬喝酒跳舞,開心得好像明天永遠
不會到來。生活在夜境裡的壞處,這些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生活在黑夜裡
,以為時間會永遠暫停在好時光中,殊不知在日光普照之處,世界早已變了
模樣。
騎士團守護的願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從追求真知退縮到苟延殘喘了。
「那個叫哈勒的傢伙呢?」老庫翰問:「這裡是他的地方,我看見他昨天找
上蘇羅,沒發生什麼意外吧?」
「我們的錢還夠買他閉嘴一段時間,但是這段時間恐怕不會太長。」
「你收這個見習生的時機非常差。」
「他會為了成為騎士做任何事。我明確地告訴過他,如果我們失敗了,將不
會再有任何羯摩騎士領他入團。」
「希望他有你說的那麼忠誠。」
腳步聲由遠而近,睺鏑力下意識蹲低,把手壓在地板上,波力透過他的手向
外送出。這是一門非常精細的技巧,許多人不知道,但是他已能徹底掌握。
在人體內天生就有波動與凝聚兩種力量,只要控制得宜,就能在不被人發現
的情況下,探查出周遭環境的大小細節。回傳回來的波動輕快、有規律,睺
鏑力分辨出屬於蘇羅的腳步。他藉機將四周清查了一次,佳佳還待在樓上,
哈勒懶惰的女侍在她身邊。安奈和馬奇還沒回來,墨席尼不見蹤影。
一切如常。
他收回手掌站起身,蘇羅正好帶著滿手的光液,走進餐廳的光圈裡。
「你去哪裡了?」睺鏑力問。
「報告大師,我去刷馬,計都和疾鵬我都整理乾淨了。」蘇羅把手背到身後
,照他教的姿勢站直身體。他這麼做的時候,簡陋的衣服擠出了一個方形的
陰影。
「我要你做的事呢?」
「我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
「真的?」
睺鏑力伸手探進蘇羅胸前的暗袋,眼神死死盯著學徒,不許他反抗。一本破
舊的夜境神話落在睺鏑力手上,他不用什麼神奇的眼力,也看得出來書籍的
原主是誰。
「你被發現了?」睺鏑力問。
「我在翻書的時候,差點被公主小姐發現,所以我——」
睺鏑力一拳揮過去,正中蘇羅的腹部。他稍稍控制了力道,蘇羅縮成一團倒
在地上。「我說了什麼?」
「找、要找,要找公主小姐的箱子、那些我沒看過的箱子……」
「那你做了什麼?」
「我想找箱子,可是我不敢,裡面有好多珍貴的瓶子,我怕打破……」
「瓶子?」睺鏑力換上皮靴,再次打斷可憐蟲的呻吟。「你為了那些瓶子,
中斷了我給你的任務?為了那些裝滿垃圾泥巴,沒用的爛瓶子放棄了我的任
務?你的信念呢?我對你的訓練呢?當你只顧慮到那些爛泥巴的時候,你有
想過你背棄了多少東西嗎?」
他沒有大吼,他很自律,睺鏑力不許自己失控,只是每罵一句便加上一腳強
調自己的憤怒。大吼大叫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哈勒旅社不適合大吼大
叫。他會處罰蘇羅,不過他一直很小心,避免留下疤痕引來注意。低調是生
存之道,睺鏑力深諳此道。
「我會教你很多道理,但如果你連一點小事,都不肯照我的要求完成,你要
我怎麼相信你有信念?要我怎麼相信你挨得住成為騎士的訓練?我再問一次
,你的信念呢?你的信念到底在哪裡?難不成你口口聲聲說要成為騎士,心
裡在意的卻還是這些小孩子的玩意,還是那些夜境的妖魔傳說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師……」
「不准哭!我准你哭了嗎?你的訓練呢?如果未來你被人嚴刑拷打,你也要
像這樣哀求你的敵人嗎?」
「不、不、我不——」
「說!」
「夠了。」
猛然,老庫翰抓住他的手臂,熱氣湧上他的大腦,昏了他的頭。睺鏑力推開
老師的手,全身肌肉緊繃。
「你還想成為騎士嗎?你的信念和訓練,你還能向我證明你自己嗎?」他問
。臉上多了一塊紅印的蘇羅不敢發出聲音,用拳頭壓著嘴巴趴在地上,不知
何時把睺鏑力扔在地上的書本搶在懷中。罪惡感翻攪著睺鏑力的心。但是他
該堅強面對這一切,如果連對一個見習生都心軟,他要怎麼拯救佳佳?怎麼
拯救岌岌可危的騎士團?
睺鏑力推開老庫翰的手,蹲到蘇羅身邊。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必須堅強面對。你可能覺得我們在傷害佳佳,但
這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正往死路上走。我們要把她拉出錯誤的道路,帶她平
安回到墨之都。我們說好了,保護她是第一順位不是嗎?還是你認為我也會
傷害她,或是忍心看她受到傷害?
「不,你錯了,良藥苦口。現在她也許不舒服,但是忍得了一時,未來她才
能長久平安。我們在做正確的事,需要你的幫助。」他手搭在蘇羅的背上。
「你要相信我們。只要完成這次的任務,你的功績絕對足以打開騎士團的大
門,出身夜境將不再是你的阻礙。」
「真的嗎?」蘇羅抬起頭,大眼睛裡都是淚水。
「你要相信我。」
見習生點頭如搗蒜,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他還抱著那本書,動作笨拙。睺
鏑力幫了他一把,扶正他緊繃的身體。
「如果你喜歡那本書就留著吧。適時的放鬆,也是訓練的一部份。」
「謝謝大師。」
「現在回房間去,你知道傷藥放在哪裡。」
蘇羅再次鞠躬道謝,摸黑離開餐廳。睺鏑力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不時還能
聽見桌椅的碰撞。
「你對他太嚴厲了。」
「寧可是我對他嚴厲,踐踏他的尊嚴,也不要未來某個要他性命的敵人奪走
他的首級。」睺鏑力說:「這是你教過我的話。」
「你已經不需要我的鞭策。」老庫翰拍拍他的肩。「過來,我們把這些信的
去向安排好,時間不多了。」
※
「我們要救她你知道嗎?我們要救她,如果她死了,那些人的陰謀就得逞了。
「我需要你的配合,只有你有辦法救她。
「那份資料,我們得保住她重視的東西。沒錯,我是一個慘忍的人,我不吝
承認這一點。我重視依莉絲的資料,更甚於瑟隆佳佳的命,因為我知道她的
危機來自於那份資料。只要那份資料離開她,只要她回到瑟隆王的宮廷,威
脅她的人自然會退避三舍。
「你查出來了嗎?她真的握有那份資料嗎?
「不要逼我動手。
「世人還沒有準備好接受她說的話,貿然行動只會害死她自己,還有她身邊
的人。過去目標不明,但是如今聖白殿和日濟會,已經知道該針對誰了。我
們必須阻止她,搶在來得及之前將她送回角儀宮。
「不,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害怕,因為你沒見識過瘋狂的人。我曾在人稱夢
之市的薩格利,看過市民為了祈雨將童女割喉獻祭。在昂可洛洛,他們將醫
生用石塊砸死,只因為他踏進婦女的產房。廣奕城宗教審判的火堆,至今仍
然熊熊燃燒。他們審判的是誰?他們判的是威脅他們的人,是那些手無寸鐵
,指著醜陋的國王說出實話的孩子。羯摩騎士說信念是火炬,在他們眼中無
害的字紙就是烽火的燃料。瑟隆佳佳因這些燃料而身處險境,我必須承擔責
任,彌補錯誤。
「我知道你愛著她。
「我看得出來。那本書是她給你的禮物,我看得出熱切關愛的眼神是怎麼一
回事。
「我很冷血,為了騎士團不擇手段,我願意承擔這些惡名。但是你不一樣,
你還有選擇,還有機會。她是一個美好的女性,我也願意保護她性命平安,
幫助她完成夢想。只是這世界並不公平,她的夢想必須等待,就算痛苦得像
吞下毒針,她也必須忍耐,並且等待。
「我不希望她成為先烈。在此時此地成為先烈,過不了三天的光景,時間的
殺手便會將有關她的記憶屠殺殆盡,她努力的一切將成塵土消散風中。
「我把選擇權交給你,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歷史上永遠不缺孤獨的騎士,可是你不用孤軍奮戰。說服她、欺騙她、用
盡你的手段,不要使她走上沒有退路的死境,巫母的床單不該印上這麼一張
完美的臉孔。
「我話只說到這裡,你好自為之。」
※
大人物正在寫公文。
這只是很簡單的指令,一如他寫過無數次的文件。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
他一邊寫,眼睛忍不住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聖白殿的聖丁字有種奇怪魅力,
能讓人一直盯著,思緒定格在一個空洞的時間,不知未來過去。
他的夜閃鳥發出嘰嘰叫聲,喚醒他的注意力。這位大人物離開座位,從抽屜
裡拿出飼料包,將乾燥的蟲體倒在飼料盤裡。過胖的夜閃鳥爬下支架,開心
地把臉埋進飼料盤大嚼特嚼,圓滾滾的小腦袋上下搖晃。大人物看過來自日
顯的鳥,真正的鳥和這種長著一雙皮翼,呆頭呆腦的絨毛寵物差多了。
鑽研生物學的學者,把夜閃鳥獨自歸為一類。牠們不是鳥,也不像蝙蝠是群
居生物;牠們長出了像鳥喙一樣短而尖利的吻部,還有一對羽狀的耳鼻構造
,卻和上述兩種生物毫無關聯。
耳鼻相連的構造能用聲波追蹤獵物,發出催眠的歌聲。在野生夜閃鳥的求偶
季,隨意走入牠們群聚的山區,弄不好連人類都有昏迷的危險。這是一種生
存手段,也保障夜閃鳥在繁殖時不被大型生物打擾。大人物猜測牠們之所以
有夜閃鳥這個名字,一方面是因為外型,另一方面也有極大的可能,是命名
者在昏迷的前夕,看見牠們飛舞時閃過的磷光。有些吃螢光菌類維生的昆蟲
落進夜閃鳥嘴裡時,多多少少會在灰色的殺手身上留下痕跡。
大人物的夜閃鳥用翼上的爪子,勾著金屬支架爬回頂端,心滿意足地蹲在上
面休息。牠發出噗噗的聲響,聲音有點像低沉的木管樂器,聽在耳裡的效果
和酒精一樣,能帶來短暫的暈眩愉悅。許多大人物飼養夜閃鳥,多半都是為
了這一刻。
我們眼前這個有點過胖的大人物點點頭,滿意地回到他的座位上,繼續寫他
的公文。他不知道的是,飼育在室內的夜閃鳥會因為不需要獵食,久而久之
便不再發出獨特的聲音。這也是為什麼年老後,因為聲音暗啞被棄養的夜閃
鳥寵物比比皆是。
不過大人物倒是很清楚,如果有主人犯蠢,為了夜閃這兩個字在牠身上塗光
液,這種愛乾淨的掠食生物會不顧一切清潔自己,甚至不惜把弄髒的毛皮通
通扯掉。掠食沾上的些微髒污,只要一番梳理就能解決,可是容易孳生病菌
的光液在夜閃鳥得自遺傳的直覺裡,象徵著致命危機。
大人物的夜閃鳥毛皮光亮,聲音醇厚,沒有絲毫的缺點。牠用爪子梳理頭上
的大耳朵,仔細把耳廓上的每根茸毛分開,維持高度靈敏。野外的夜閃鳥賴
此維生,就算遭到馴養也不會忘記這項本能。
大人物繼續寫公文。他心臟跳得有點快,這幾年愈來愈胖,瞬間起立坐下也
開始成為負擔。
那女孩的命是他們的了。
殺一個人也許會使他難過,但是不殺之後引起的麻煩更多。群眾容易遺忘,
更別提他的護法官花了大把心力,好不容易想出如何協調日濟會和聖白殿,
如今只等他一聲令下了。
那個女孩必須死。
他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
那女孩死了,大人物可以扮演受盡煎熬的大家長;如果她繼續活著,後續只
會引發無窮盡的麻煩。大人物如果不希望災情擴大到自己身上,就只能出手
先把罪惡的芽斬斷。即使血肉相連,毒瘤該清的時候還是得狠下心腸。
名聲可以之後再修補,如果不小心傷害了群體,才會是真正的災難。人們渴
望穩定,大人物給他們穩定。今天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感情陷得太深,
才會成為別人的棋子,大人物一向知道該做到哪裡,什麼時候急流勇退。
窗外的四王子閃閃發光,聖丁字添上第四個光環。等一下的茶點不知道是什
麼?晚餐那個新上路的廚娘,又能做出什麼東西?政務官的要求愈來愈不合
理了,行政單位安插人手要有技巧,不可為了蠅頭小利把夥伴暴露出來。護
法官眼睛就利多了,知道風往哪個方向吹。
通達世事的人不會躺上巫母的床,這是一句警世名言。
沒錯,那女孩得死,大人物簽好名字,把公文放進待送出的檔案格。他的侍
童送完茶點之後,會替他把文件送到護法官,以及其他官員手上。如果沒有
意外,他再也不會看到這些公文。至於廢紙流落何方,他更沒有興趣知道。
夜閃鳥嘎了一聲,拍拍翅膀。牠沒有要飛,只是在睡前伸個懶腰而已。大人
物想到自己一直沒給牠取名字,也許等會問問侍童的意見。他有點心不在焉。
第二份和稅金有關的公文,花了他三倍的時間完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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