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創作者為色之羊予沁(經原創作者同意
文章出處於巴哈姆特色之羊予沁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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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感覺到身側失去平衡,我睜開眼看去,協理將摺好的衣物放在枕頭上,她看我
醒來只笑了笑在額頭上一親,手拉過棉被拍了兩下,「現在還早妳多睡一會,我先去洗澡
。」
「好……」我將她的手撫在臉上,隨著協理慢慢抽回我也沉入夢鄉,直到浴室裡的水
聲停止才再次清醒。
我沒想過跟協理的進展會這麼快,同居到現在也不過半年,原以為會等到婚後才發生
關係,結果在法國就被她推倒了,還是受到某女人刺激的關係。
「她今天可能還會來。」協理洗完澡後沒有先吃早餐,而是坐在床上用筆電,「怎辦
?我覺得自己又要當木頭人了。」
「我說過那是妳的問題。」我翻了翻白眼拿著衣物進到浴室,反正都做過了也不用關
門,「妳就拒絕嘛,態度強硬點她也不敢繼續勾上去吧,大笨蛋。」
「喔,我的小猴子還真聰明。」
腦中一浮現猴子的畫面我就回了協理吱吱叫,想了想好像哪裡不對——
「等等,為什麼我是小猴子?人家哪裡像猴子了!」
「不覺得喊姿姿很像猴子叫嗎?」協理輕快的語氣中夾帶笑意,其實她沒說我還真沒
發現這很像猴子叫聲——等等,她是不是又偷笑了?那傢伙該不會以為我在浴室就聽不到
吧!
「我是猴子妳就是香蕉!」我呸了一下吃到的洗面乳,卻意外發現這味道不錯,有甜
甜的草莓香誘拐肚子喊餓……突然好懷念雞排,為什麼?
「香蕉?那妳永遠餓肚子吧,飽得反倒是我。」
「什麼?妳是香蕉怎麼會飽?」我很認真去思考這問題,卻突然發現外頭安靜了,我
還在努力苦思為什麼香蕉會自己飽時,想起雷哥之前開的黃色笑話——瞬間炸紅臉,「協
理妳髒髒!」
「是妳髒髒——」
外面那位自己先髒髒的人居然說別人髒髒!我從浴室探出頭,她果然在那邊憋笑,一
時疏忽就被這女人調戲……我縮回去繼續洗澡時,發現自己胸前被種了好幾顆草莓,霎時
間抽抽嘴角,是誰跟我說不會留下痕跡的?
「協理妳是香蕉!」從今以後我要叫她香蕉!香蕉協理、香蕉笨蛋!
「我是香蕉妳就是芭樂。」協理悠哉回著,挑眉時敲鍵盤的速度也沒變慢。
「我怎麼又變芭樂?」一下猴子一下芭樂,難不成猴子也喜歡吃芭樂嗎?協理回了一
抹意義深長的笑容讓我有不祥的預感,只見她勾勾手指,「想知道為什麼?那我可以告訴
妳,但……妳得保證不亂叫亂跳。」
「喔……?我、我還是不要聽好了。」看她一副想做什麼的樣子就讓人不敢靠近,協
理嗯哼一聲繼續埋頭在筆電上,從剛才就一直傳來喀啦喀啦的聲音,我很好奇她在做什麼
,飄過去偷瞄反倒被一把拉入懷裡。
「妳看,評價不錯。」
「嗯……哇!」
協理把畫面轉到公司的粉絲團,一看有不少外國人在最新的貼文上留言,評價大略看
去都是不錯,但是我的注意力很快往上飄,情不自禁地記下協理的臉書照片與名字後再看
回粉絲團頁面,算是意外她還負責管這部份。
「我懷疑這傢伙居心不良。」協理突然戳我的臉,「妳看,這人說他已經連續三天都
來會場待上四小時,只為了看一位『如黑曜石般閃爍的短髮女孩』因為她說法文時有些『
笨拙』可愛,又『小小一隻』惹人喜歡。」協理說完還自己附帶音效噗哧一聲,我無言數
秒,其實看不太懂那條留言,因為用詞太過口語化了。
「搞不好他是說妳。」我嘟嘴一下,可不會忘了在某人還沒出現前,協理也是被一堆
外國人包圍,現在仔細回想,好像聽我講解的都是有些上年紀的?
『我的法文很笨拙?』協理漂亮地勾唇一笑,我呆愣了會急忙搖頭,『沒有沒有。』
「好了,該忙正經事了,小猴子快把衣服穿一穿就出門囉。」
「我早就穿衣服了。」協理好像真的打定主意叫我小猴子,雖然拉近了距離卻有被香
蕉眷養的感覺,我不是歧視香蕉,只是香蕉就是……香蕉,當我在廢話吧。
「不穿褲子?」
「……我立刻穿。」
今天依舊是沒看到評審的一天,但是我對早上的留言很在意,所以特別留意了周遭,
不過在下午時就忘了,等快結束時那女人還真的出現……她手上拿著紙袋,看到我們時笑
了笑走來。
「啊,妳好。」我很怒力擠出笑容想看穿她的來意,女人跟我哈囉了一聲後停下來,
「今天還順利嗎?抱歉昨天太突然還沒介紹自己,我叫楊雅鈴。」
「還行,謝謝妳連續兩天來看我們唷,我叫李姿縈。」我盡可能釋出親切,可不認為
這女人還沒從協理那聽到我的名字。
「怎麼又來了?」協理冷冷靠過來,我看她肢體動作就知道這人又僵硬了,她是中了
詛咒嗎?見到前女友就僵硬的咒語?在心裡翻了白眼後我保持傻呼呼模樣,「那我可以只
叫妳雅鈴嗎?」
「可以唷。」她居然一口答應了。
我一直隨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卻找不到任何能有瑕想的地方。女人動動紙袋亮出裡
頭的東西,她笑了笑露出小虎牙,「我帶了咖啡想給妳們,因為不知道妳喜歡喝什麼,所
以都買一樣的。」
「讓妳破費了。」我接過紙袋內心充滿疑惑,果然這只是障眼法,女人又往協理靠過
去了,看到她蹙眉就唉唷一聲,「怎麼?這麼不喜歡我來找妳嗎?」
「妳明知道為什麼。」協理保持冷靜、手僵硬地輕輕推一下拉出距離。
看到她終於會拒絕我內心舒暢了些,雖然對那女人始終無法抱持好感到即使知道她名
字也不想說。但是一碼歸一碼,她們的事情我堅持要協理自己想辦法去解決,我可不希望
那兩人因為一時沒說開就繼續糾纏下去。
難道老哥是有這方面的直覺才會質疑協理嗎?
我摸摸下巴覺得不可思議,雖然他本身能娶到大嫂就是奇蹟了。
「姿縈小姐?」
「喔,不好意思恍神了。」我扯出微笑先將紙袋放好,協理確定方形柱上頭的透明玻
璃窗有關好後收起鑰匙,「等等我們要回報成績給公司,所以要吃飯等改天吧。」
「會有這改天嗎?」女人苦笑了下,協理挑眉,「不會。」
「妳今天真的好冷靜。」她看我一眼又看回協理,自己放開了協理的手,「我能出來
的時間不多,老公管人管的要死很難約耶。」
「那妳怎麼出來的?」協理這一句讓她很吃驚,只差沒有嚇得跳起來,「妳昨天都沒
有在聽我說話嗎?就是——」
「因為我覺得不重要。」協理的聲音突然一抖,那女人也靜靜閉上嘴看著她,像是剛
從睡夢中清醒的人還無法反應過來,我看她極度保持冷靜的模樣心很不忍,趕緊插話,「
先出去吧?這裡要關門了。」
「嗯。」協理拿拿自己的東西就走了,我拿著紙袋緊跟在後,那女人難得沒有纏上去
,反而是在跟旁悄聲問著,「她昨晚回去時有說什麼嗎?」
有說想讓我失身。但這句話當然不能說出來,我苦思了片刻搖頭,「協理一向都很安
靜,她回來時我沒發現異樣。」
「這樣呀。」女人的神情有些複雜,我在心裡鬆口氣,剛剛協理那句果然造成不少的
殺傷力。從這點看來,女人在某方面一定還眷戀著她不放,先不談是愛情還是殘存的友情
,就一句『不重要』在普通朋友間也會額外刺耳。
「我認識她十四年了。」女人淡然笑著,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跟我說話,「她的個性變
很多,從原本容易生氣的小女孩變得穩重……到現在為止,還真讓人感傷。」
「怎麼說?」我先不吐槽了,只想知道她的內心話。
女人看了我一眼帶著一絲曖昧,「在我結婚後她就不怎麼連絡了,當時明明還說能當
朋友,現在卻這樣子,連我說了什麼都沒在專心聽。」
「當朋友?」我故意抓出這點,壓低聲音,「難不成妳們曾經是……」
「曾經是。」
這句話是協理說的,她回過頭瞥來一眼,「小雅,妳不要因為找不到人聊天就纏上我
的員工,而妳——」協理看著我微微蹙眉,「等回公司後也別亂傳,我不希望聽見什麼八
卦在四處傳。」
「協理,您該慶幸我不是公關部的。」我有些哭笑不得,她皺眉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警
告小員工別亂傳,而是不希望我聽見太多過去的東西吧。
「喔,抱歉。」女人吐舌一下,「現在當媽了,有時候會忘了什麼不能說。」
「當媽?」我學老哥裝糊塗時的動作——手摸下巴,隨後更是故意往後退一步,「我
想起來了!有次要牽車時看到一名婦女在替嬰兒換尿布!」
「唉?」她果然也是茫一秒,立刻掩嘴、瞪大眼,「喔,原來是妳!難怪昨天一直覺
得好眼熟卻想不出是誰,謝謝妳當時不介意。」
「當媽媽很辛苦嘛……」我偷瞄前方一眼,發現協理好像不希望我們聊天。
……是誰不想被她纏的?我覺得頭有些疼,決定先退出聊天將話題交還給這兩人,「
協理您放好鑰匙了?那要不要再跟雅鈴小姐一起去吃飯?畢竟機會真的很難得嘛。」
我故意傻呼呼看協理,眼神卻死死盯著她。只希望這傢伙別再逃避,有話快說有屁快
放,既然現在肢體動作不像昨日僵硬了,我相信她絕對可以在今天就把事情解決。
「妳管我。」
結果她回了一句超少女的句子,只差沒有哼聲還踏步。
「小雅,妳在這等著。」協理突然拍了我的肩膀,「我跟她說些事情,很快回來。」
「嗯,那咖啡我先拿著吧。」女人淺笑後撥髮就往旁邊站,協理拉著我到另一邊,一
停下腳步就垮下臉、壓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我就是不想跟她吃飯妳幹嘛又提?」
「所以妳打算跟她一直玩躲貓貓,她來妳躲,躲到天荒地老,躲到海枯石爛?」我只
覺得她生氣很莫名其妙,「協理,如果妳是真心想切斷這孽緣,就去好好談吧。我不覺得
這樣躲躲藏藏是對的,哪天我跟妳一起出去吃飯如果遇到她,妳是不是就要在廁所躲好幾
個小時?」
「……妳,能不能不要,用這麼理性的態度,去看待我這十年的傷痛。」協理咬牙切
齒、手摸著自己的胸口,「如果能這麼簡單面對她,我相信,自己絕對不是真的愛過她。
妳沒談過戀愛怎會知道這種感覺?妳沒談過戀愛怎會知道我面對她的壓力。」
「我現在不就是在談戀愛了?」看她眼中的怒意,我的心好像被人揮拳揍下去一樣抽
痛、嘴角僵硬的往上揚,「妳有沒有想過我們是現在進行式?我尊重妳,所以才希望能盡
快談合,看妳跟她一直糾纏下去我就不痛苦嗎?」
「妳痛苦什麼?」協理冷冷一笑,「我跟她有聯繫嗎?」
「但是妳們之間有斷乾淨嗎?」我噗哧冷笑,「我痛什麼?我痛自己昨晚一時糊塗跟
妳上床。」
「妳……」協理蹙眉同時我後退一步,「協理,就麻煩妳犧牲一下自己寶貴的私人時
間,我先回公司報告了。」
「李。」協理本來氣得要喊我名字,但是這裡並非私密空間,她後面兩個字只能吞下
去,而我則往那女人的方向走過去,無視背後的視線,「不好意思耽誤了時間,我就先回
飯店弄東西了,請妳一定要把握好這機會唷,感覺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很努力保持冷靜,直接離開展覽快步往飯店的方向前進,感覺再不走快一點就會死
掉,甚至無法在這世界呼吸。
或許協理說的很對,我不懂她的感受與痛苦,但現在這情況有比較好嗎?我不想要她
提到我時是說員工而不是女朋友……我並不想去鑽牛角尖,但是特意隱瞞就像一根針插進
來心裡,拔不掉也摸不著。
果然短短的半年比不過那十年,我用力抹去快流下的眼淚,更是加快腳步前往飯店。
或許協理以為我不會害怕失去她吧。
哪時候她才會明白,我這麼選擇不是為了達到自我滿足,而是希望她能拔除心裡的那
根刺,然後在將來,如果又遇上了楊雅鈴,我希望協理不再迴避,而是自然而然的告訴她
——
我是她女友。
然後就像普通朋友一樣打屁聊天,等時間到了便各自解散,回到彼此不同的生活區。
不會再因為心裡有任何一根刺,使得她的身影殘存於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