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的時候曾經覺得人生大概就是這樣:睡到
中午,起床吃周氏蝦卷和擔擔麵,下午去海邊閑
晃,晚上再到育樂街吃自助餐,等社團時間開始
再擠進小小的社辦裡面聽學長姐說他們最近又去
了哪座山,又看了哪些鳥。
當然我也喜歡上網不平則鳴,一下抱怨學校的樹
被砍得太多,一下又抱怨紅磚道不平整。另外順
便抱怨選課系統太慢,漏洞太多,然後以自己知
到可以用repeat telnet強迫登入系統選課而沾沾
自喜。
我的人生有更重要的事嗎?沒有。我的身邊有什
麼珍貴的事物嗎?沒有。我怕死嗎?不怕。畢竟
沒有什麼好失去的,我反對一切,那又怎樣?反
正那一切都離我太遙遠,我如果做錯了那就是別
人沒有講清楚,我違反了交通規則就會去想這個
社會竟然用這種方式剝削窮人。
等到年齡漸長,我突然發現以前覺得遙不可及的
一切,開始會影響我的生活了。身邊也多了很多
我會害怕失去的人,事,物。比如說漂亮的老婆,
可以餬口的工作,還有結婚時丈母娘送的對錶。
這時你問我怕死嗎?我當然怕。我怕反服貿會讓
台灣邊緣化,工作會越來越難找。我怕沒了核四
未來電價高漲,產業出走。但是為什麼當學生的
我對這些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還覺得自己反七
輕反得很有道理呢?
因為當時的我只不過是一個活在大人們用血汗編
織成的膠囊裡面的小屁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