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彭明輝的部落格: 在柯P身上看見陳水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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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10日 星期三
不管科P如何為「墨綠說」辯白，他絕對無法掩飾自己是天字第一號的扁
迷。所以，如果我們在他身上看見陳水扁的影子，也沒什麼好訝異的。
更何況，他們的個人特質原本就有很多相似之處：一個是台大法律的高材
生，一個台大醫學院的教授；兩個人都擅長運用年輕人的創意和語言（陳水扁入主
總統府前，最為人稱道的就是他敢用年輕人；陳水扁失去民心時，輿論列舉的第一
大罪就是「童子軍治國」），因此獲得年輕人和求變者的愛戴與瘋狂的擁抱（陳水
扁在剛解嚴不久時入主北市政府，票數雖低於今天的柯P，但難度卻高過今天的柯P
，因此比柯P更有資格被當作是「神」）；兩個人崛起時的魅力和親切感都有一部
分是來自於一種台灣人近乎憨傻的坦直，讓人覺得他們敢說真話，不像政治人物欲
言又止且工於心計（雖然陳水扁比較苛薄、寡恩，柯P比較寬厚誠懇）；兩個人都
敢說夢話，都懂得「選舉的訣竅是給選民夢想」（陳水扁說：「有夢最美，希望相
隨」；柯P要讓台北成為年輕人創意的理想國度）。
這些都是優點而非問題，問題是柯P接收了多少陳水扁的親信（尤其是那些
奸邪的親信）？柯P當選後的施政理念和手腕會跟陳水扁有多像？柯P離開政治圈時
大概不致於像陳水扁那樣子地住進看守所，但他會不會是讓選民失望透頂後，受盡
唾罵，黯然地下臺？
當我看見「政策總監」張景森如影隨形地出現在柯P左右時，我渾身毛骨悚
然，不得不為柯P的識人之能捏一把冷汗！當媒體捕風捉影地傳聞金小刀是當今「
地下總統」時，我不得不請柯迷們仔細觀察與思索：柯P勝選後，到底是柯P執政？
張景森執政？還是民進黨的「藏鏡人」在執政？
張景森是誰？最受陳水扁與蔡英文倚重的人之一，柯P的政策總監，不會隨
柯P入北市府，卻掌握柯P一級主管遴選委員會的人。張景森是誰？民進黨中我最痛
恨、鄙視的人之一！
張景森：一個冷血而言行不一的人
無殼蝸牛時代，張景森唸台大城鄉所博士班，被李幸長等運動領袖稱為「
師爺」，是無殼蝸牛運動的智多星，也因為無殼蝸牛這場運動跟民進黨、陳水扁結
緣，最後跟著陳水扁進入北市府，當了都發局局長。在他任內主導了臺北市14號與
15號公園拆遷案，過程先違背市府的承諾與市議會的決議（先遷後拆），繼而手段
粗暴而導致居民自殺抗議，而張景森竟冷血地說出：「老人不搬也會死」，並批評
台大城鄉所的老師「自戀」、是學生的傀儡。
此案惹怒台大城鄉所與運動圈，台大城鄉所教授畢恆達的批評是：「台北
市政府強力拆除十四、十五號公園預定地上居民的家園，也是公權力在空間中的赤
裸展現。在市府宣布3月4日拆除違建之時，未來的公園根本還沒有設計（只有興建
音樂噴泉公園的構想，與一筆簡易綠地的預算），市府也沒有妥善的居民安置計畫
。在當地居民與空間專業者質疑之後，市府才加派社工人員進入社區調查。結果市
府整體決策的失誤，最後還是要市府的「弱勢局處」社會局來收拾善後，但是為時
已晚。專業者其實並不反對拆除建物、興建公園，但是更關心都市底層弱勢市民的
處境、以及如何興建一個富有當地歷史文化特色的公園與城市。專業者質疑3月4日
非拆不可的意義，也質疑公園預定地上不能彈性安置部分最弱勢居民的神聖性。市
府執意不肯暫緩拆除的結果，讓許多居民在極短的時間內（還碰到農曆過年），無
法妥善地規劃、只能倉皇地搬走。空間於是也成為一種社會控制的手段，藉由清除
破舊聚落、改建公園，周圍土地增值、房價房租上漲，龐大的地產財富悄悄地流向
城市中原來就比較富有的一方。」（完整報導請看維基百科的「14、15號公園反拆
遷運動」）
無殼蝸牛運動出身的人，受教於台灣最關心居住正義與城市文化的台大城
鄉所，卻在擔任都發局局長期間以蠻橫的手段驅逐臺北市14號與15號公園的弱勢住
戶，漠視公園與城市文化；一個台大城鄉所用心培養，一畢業後就聘為所內教師的
人，卻罵自己的老師「自戀」、「是學生的傀儡」；這樣的人，就是英語裡頭沒有
人格（integrity）的人。
陳水扁與張景森唯一的藉口是：「違章建築」。事實呢？這些住戶有許多
是隨著政府遷台的舟山島、海南島居民，在那個黨國不分的時代，只要是中央政府
授意安排的，都在實質上等同於法律。將心比心，你是那些居民的話，你會不會以
為自己「已經有一個很好的家」，因此不需要再存錢買房子？何況其中還有很多是
買不起台北房子的老榮民？因此，就算要捍衛公權力，也該先設法搬遷既有住戶（
自從兩公約入法後，這已經變成是台灣的國內法：先遷後拆）；就算要排富，也不
該把所有老榮民都當作是「富人或既得利益」。
有張景森這種人在柯P身後操縱所有政策，我絲毫不訝異柯P會任命林欽榮
當副市長，也絲毫不訝異柯P會說出：「都更要找兇的人。」
請所有的柯迷再認真問自己一次：「都更要找兇的人」是張景森的思想？
還是柯P的思想？主導未來市政的會是柯P、林欽榮，還是張景森？
張景森：一個老是陷入官商勾結案，卻又總是全身而退的人
2012年檢方偵辦「嘉義縣香草藥草生物科技園區促進民間參與投資案」弊
端時，約談嘉義縣前任、現任縣長陳明文、張花冠外，傳出前行政院經建會副主委
張景森也涉入。Now News 的報導有這麼幾段「雖然張景森僅坦承跟廠商有2百萬的
借貸關係，不過張景森是陳水扁執政時期重要的財經幕僚，更受前民進黨主席蔡英
文倚重，在民進黨內有『點子王』的稱號，如今涉案，更引發外界諸多聯想。」「
外界認為他是扁政府內卻少數可直達總統府的政策核心成員。」「張景森過去曾多
次捲入弊案，包括前東帝士集團總裁陳由豪爆料，曾透過張景森在2000年總統大選
提供扁2000萬政治獻金、中華航空發展基金會投資台灣高鐵案中被控背信，但張景
森均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代表查不到證據，而不代表絕無犯罪的事實。
柯P的挑戰
如果你願意相信陳水扁，那麼貪污的人可能是吳淑珍而非陳水扁；如果你
願意相信馬英九，那麼收集假發票的人就是余文而非馬英九。
一個政治人物的身敗名裂，不一定要是自己道德有問題，有時候只不過是
用人不當而已。張景森只不過陳水扁舊親信中浮出檯面者之一罷了，他可能只是冰
山一角，還沒浮出檯面的可能更加讓人不恥。其實，柯P當選後的遴選委員名單裡
，我看到太多舊識──也就是那些跟民進黨關係密切到會被我歸類為深綠的朋友（
或不恥的人）。
柯P有識人之能嗎？選前我就存有疑慮，所以在過去幾篇談柯P的文章裡都
只留了伏筆，而不願意道破。因為，只有在柯P掌權之後，我們才有機會真的知道
他是否確有識人之能，是否會用人不當。選前說這些都難免捕風捉影。
柯P一當選，許多主張和發言都讓選前支持他的社運圈嘩然大怒。我不只是
想起陳水扁當年的「選前選後兩個人」，甚至更擔心柯P的政治智慧能不能超過陳
水扁，識人之能會不會超過陳水扁和馬英九。
有人說馬英九當選後是金小刀在執政，我們也該開始認真地觀察：柯P當選
後，到底是會是誰在執政？
4.附註、心得、想法︰
有關「雖然陳水扁比較苛薄、寡恩，柯P比較寬厚誠懇」這段，
不知道彭老有沒有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