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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能否堅持原有價值觀？
布魯塞爾在復活節臨近之際到底面臨著什麽，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此次襲擊在日期和目
標上的隨機性，表明相關襲擊計劃可能被提前了，而此次襲擊的規模表明該計劃已經醞釀
了一段時間。“伊斯蘭國”(ISIS)組織已聲稱對此次襲擊負責，該組織還與去年11月巴黎
恐襲事件有關。但是，更大的問題並不是這起暴行應由誰負責，而是歐洲將發生多大的“
扭曲”，來應對一場嚴峻的恐怖威脅——恐怖團夥似乎已經可以越來越常規化地發動大規
模暴行。
人們首先提出的問題將集中在比利時在本國境內對恐怖威脅的反應。比利時當局在抓捕薩
拉赫‧阿卜杜勒-薩拉姆(Salah Abdeslam)——巴黎恐襲事件策劃者之一，支持ISIS——
的行動上可能取得了一場勝利，但他們漏掉了一個計劃用重型武器和炸藥發動暴行的恐怖
團夥。這表明當局對恐怖威脅的瞭解和監督存在不足。鑒於布魯塞爾位於歐洲政治中心，
這可能不再只是比利時一國的問題。
對於有些人來說，巴黎的恐怖暴行敲響了一記警鐘，但安全部門一段時間以來對此已有所
預料。從基地組織到ISIS，恐怖組織一直在尋求發動2008年孟買連環爆炸案式的恐怖襲擊
，而且一個來自布魯塞爾的法語群體已策劃了一連串襲擊陰謀，其中若乾計劃已被瓦解。
明知一個地方可能遭到恐怖襲擊是多麽令人沮喪，這樣的憂慮在巴黎恐怖襲擊事件中得到
了應驗。
由與ISIS有關聯的激進個人糾集而成的組織不斷壯大勢力，而ISIS繼續在戰場上耀武揚威
並把人手輸送回他們原來在西歐的據點，讓他們策劃發動襲擊。鑒於這些恐怖襲擊發生的
頻率，以及這些組織似乎能輕易獲取武器，並在歐洲大陸上來去自如，歐洲人不禁會問自
己，他們還要在這種威脅下生活多久？這只是此類暴行常規化的開端，還是一種突變？鑒
於過去一年半時間里，恐怖組織已經能在歐洲發動三起大型恐怖襲擊，感覺我們正深陷這
種威脅中，看不到盡頭。
恐怖襲擊的目標是可預測的。恐怖組織長期以來一直痴迷於航空系統這一目標，這既能明
顯打擊全球化政治體制，又能造成極大影響。就大眾運輸系統的本質而言，它必須向公眾
開放，這令它們成為了誘人的目標，因為它們提供了打擊社會核心的方便機會。人們會就
提高安全級別提出種種問題，但這將帶來成本，並將進一步增加民眾日常生活的不便。想
想2006年那次恐襲陰謀造成的後果吧，一夥恐怖分子計劃在一批跨大西洋航班上引爆液體
炸彈，結果飛機上至今禁止隨身攜帶液體。
在歐洲移民危機的背景下，布魯塞爾襲擊事件還將產生惡劣影響。如果與近期襲擊有關的
恐怖分子是隨著中東難民潮溜入該國的，不會令人感到太奇怪。歐洲本已緊張的局勢將變
得更加險惡，而且這還將產生不可避免的政治影響。
這是安全政策制定者不得不應對的最大問題。人們常說面對恐怖威脅，最好的回應就是保
持冷靜，繼續生活。這是一條明智的建議，但面對這樣一個似乎能造成打擊而不受懲罰的
組織，加上政治環境變得日益危險，安全部門和政治家想要確保歐洲在面對源自內部的恐
怖威脅之時堅持原有價值觀將越來越困難。
本文作者是英國皇家聯合軍種研究院(Royal United Services Institute)國際安全研究
主任，曾著有《我們愛死亡正如你們愛生命：英國的“郊區恐怖分子”》(We Love
Death As You Love Life: Britain’s Suburban Terrorists)
譯者/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