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 韓國最後一位獨裁者的逝世:「屠夫」與「

作者: vikk33 (陳V)   2021-11-27 14:5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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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最後一位獨裁者的逝世:「屠夫」與「賭徒」全斗煥的政治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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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前總統全斗煥死了。90歲的他,雖然下半生揹負「殺人魔王」之罵名,晚年卻頗好禮
佛,在得不到政府的悼念及國葬安排後,家屬為他置辦了為期五天的佛教式家庭葬禮;而
他猝死的11月23日,與33年前他發表聲明退出政壇、歸隱佛門百潭寺的日子,正是同一天
。上個月10月26日,他半生的同袍及接班人盧泰愚,也追隨1979年同一天遇刺身亡的總統
朴正熙而離世。韓國現代史上這三位軍人總統的結局,似乎是某種冥冥天意的輪迴。其中
,全斗煥最具代表性。他對光州事件中自己的角色與責任多番否認並從未道歉,引發的傷
痛與撕裂至今困擾着韓國社會;他多次參與人生豪賭,榮華富貴險中求,最後一次在全民
抗爭面前卻半推半就,為韓國憲政史留下了總統只任一屆、和平移交政權的先例。
光州屠夫死了 光州苦痛仍在
光州屠夫全斗煥死去的同一天,曾經因他而飽受磨難的光州市上空出現了一道彩虹,當地
人紛紛拍照上傳到網上,聲稱這是上天對光州5·18民主化運動(以下簡稱「光州事件」
)犧牲者英靈的哀悼和慰藉。不過,有人未必能看到這道彩虹,68歲的李某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韓國時間當天下午4時許,他的屍體在光州以南的小城康津郡一座水庫中被發現,
警察推定是溺死。據韓國《東亞日報》等媒體報導,現居光州以北的益山市的李某的故鄉
正是康津,22日下午家人發現他留下一張遺書後失聯就報警求助。CCTV拍到當晚11時多他
駕車經過距事發水庫5公里遠的某路口,警方據此推測,李某於22日晚至23日早晨死亡。
李某在遺書中說,「我會忘記對5·18(加害者)的怨恨和失落。」家屬對警察說,他身
體很痛、很累,最近越來越嚴重,一生都活在受傷後遺症的痛苦中。原來,李某是一名光
州事件受傷者:當時,大學畢業、服完兵役的他是全羅南道佛教曹溪宗某寺廟的僧侶。
1980年5月18日,他為準備佛誕節活動來到光州,親眼目睹了戒嚴軍的暴行,並留在現場
協助護送傷者。三天後,他目睹直升機向市民開槍,自己也在護送傷者途中遭戒嚴軍槍擊
,脊椎中彈導致下半身不遂。 他後來說:「身上有20多個子彈碎片」,1996年雖然做手
術取出了彈片,但仍然每隔4個小時就要注射一次鎮痛劑。 如果沒有鎮痛劑,就很難入睡
。由於這一經歷,他先後於1988年國會光州事件特別調查委員會聽證會、1995年檢方調查
光州事件、2019年5月13日光州法院審訊全斗煥時出庭作證。雖然他後來被政府追授為「
光州民主化運動有功者」,獲得賠償及醫療、社保等方面的減免優待,但40年來不良於行
,還使他患上褥瘡,曾一度去江原道太白山治療後遺症,平時則與夫人合開漫畫店、炸雞
店維生。
他在遺書中還說,「我早就想好了,如果能忍受苦痛就熬,熬不住就走唄。」其實,如果
他自殺未遂而看到網民對其遭遇的新聞評論,恐怕會更加痛不欲生。在韓國最大的門戶網
站暨搜索引擎Naver上,網民的留言並非一面倒的同情、悲傷,反而有不少人幸災樂禍地
點讚,還有人質疑:「既然李某半身不遂,他是怎麼從益山去170多公里外的康津的?」
起初我也有此疑問,後來看到另一家媒體刊登他的生前照片就釋然了:他和另一位女士出
庭為光州法院審判全斗煥作證,兩人都坐在電動輪椅上。24日晚,JTBC電視台公開了他的
遺書全文、生前治療場面、坐輪椅作證當天受訪的視頻,網上的負評才少了些。另外,檢
索1988年多家韓國報紙對國會聽證會的報導得知,他的漢字名叫李光榮(個別亦作「李光
英」),當時身份是光州5·18負傷者會副會長,真乃光州之光榮!光州之英雄!
李光榮之死也是他個人的悲劇,同時,這一悲劇又不止於他:5·18紀念財團學術大會上
發表的《5·18自殺的系譜學》顯示,因光州事件後遺症自殺的人在1980年代有25人、
1990年代有4人、本世紀頭十年仍有13人。此外,直至2019年,甚至有保守派女議員在國
會公開聲稱「5·18有功者是怪物集團」;社交網絡、YouTube博主仍有人主張「光州事件
是北韓操縱並派兵介入的暴動」等謬論;高呼「全斗煥是英雄」的池萬元等極右評論家,
還在持續出書貶低光州事件……在韓國民主制度已確立34年,光州事件被韓國政府從「騷
動」正名為「民主化運動」二十多年,相關加害者受到一定的刑事處罰,光州事件相關紀
錄申報成為聯合國世界紀錄遺產整整20年的今天,為何受害者依舊生活在這些屈辱與苦痛
中呢?
撇除部分民眾把對現在文在寅政府一些執政作為的不滿,轉移到總體支持他的光州人特別
是5·18受害者身上發泄,仍然困擾韓國社會的這一世紀大悲劇,還是要從全斗煥說起。
在下台後有限的幾次媒體專訪中,全斗煥仍堅持光州事件是「暴動」,軍隊向民眾開槍是
「自衞」。到了2017年,沉默三十年的他更是一口氣推出三卷本厚達近2000頁的回憶錄,
一半以上是對自己在光州事件中角色的辯解、後來因此受到審判的「冤屈」;2019年12月
12日,在他發動「雙十二政變」四十週年之際,他更約當年參與政變的將領等人在高級中
餐廳享用人均一百萬韓元的豪華套餐;聲稱自己患有阿茲海默症的他,卻被人發現在高爾
夫球場揮杆,面對質疑還反問「光州事件和我有什麼關係」……這些「挑機」言行無疑是
在當年受害者及其家屬傷口上撒鹽。
而被法院認定是光州事件從犯的盧泰愚,雖然其回憶錄稱「光州事件的起因是流言蜚語」
至今仍令受害者介懷,但晚年因病卧床十幾年的他,近幾年派長子多次造訪光州事件犧牲
者墓地——國立5·18民主墓地,以前總統名義獻上花圈並代他下跪道歉謝罪。而1988年2
月25日,也就是盧泰愚就任韓國總統的當天,第一夫人金玉淑在就職典禮之後就去了光州
望月洞墓地,拜祭1987年6月抗爭中犧牲的李韓烈——光州出生的他和其他光州事件犧牲
者當時被安葬在那裏。而將光州事件定性為「民眾抗爭」,在歷屆韓國政府中最早也是由
盧泰愚發起。兩相對比,只能加深韓國民眾特別是光州人尤其是受害者對全斗煥的反感。
也正是因此,光州近二十年來成為民主聖地,不論左派還是右派當選總統,至少都會去一
次光州國立5·18民主墓地,主持該年5月18日的紀念儀式並發表講話。競選總統的各黨候
選人也會造訪光州爭取「票心」,畢竟不只當地人在看,其他韓國人也會通過直播畫面觀
察他們對民主、人權的表態。
當權時禁書抓人 今朝君體也相同?
「老賴」全斗煥死了,他在1997年世紀大審判時,因受賄被法院判處要繳納的2205億韓元
罰金中,至今仍有956億韓元未還上,依據韓國現行法律,這筆賬隨自然人死亡算是可以
賴掉了,但也有人建議修改法律,主張「不義之財死後仍然不義」,繼續追查他的隱匿財
產。
不過,他的案子並沒有結束——《全斗煥回憶錄》引發的光州事件中直升機射擊市民的目
擊者、已故神父曹備吾之侄提起的「死者名譽毀損案」——全斗煥在書中形容曹神父是「
戴着假面的撒旦」、「無恥的大話精」(無論是現在的韓國媒體中文版還是海內外中文媒
體,都錯誤地將其漢字名音譯為「趙/曹皮烏斯」,其實1981年他被特赦時叫「曹喆鉉」
,後來改名「曹備吾」,當年的報紙、他的回憶錄都有漢字備註),刑事訴訟隨着被告人
全斗煥死亡,很可能被依法撤銷公訴,但另外的民事賠償訴訟仍將繼續。
事實上,這套由全斗煥長子出版社出版的著作官司纏身,其第一卷《混沌時代》已經在韓
國成為「禁書」:光州5·18紀念財團等三個團體,指出書中有多處內容散布虛偽事實歪
曲光州事件真相、損害相關人士名譽,請求法院禁止其發行、流通等。2017年8月,光州
法院審理後頒令:除非修訂上述內容,否則該書不得繼續販賣、發行、出租、借閲、為其
打廣告等,違者處500萬韓元罰金。同年10月,修訂後的《混沌時代》再版,除在書的腰
封加印法院禁令外,還將被認定的虛偽事實相關文字塗黑;不過,上述光州事件三團體又
提交追加訴訟,增加了新的虛偽事實指控,次年5月,大部分指控獲法院認可,於是該書
修訂版又被禁。這樣,無論是韓國的網絡書店還是實體書店,都不再出售該書;連朴正熙
總統圖書館,也在媒體報導該館可借閲此書後將其下架。當然,在禁令生效前購得的該書
,一時在黑市洛陽紙貴。「禁書」引來侵犯韓國憲法第21條保障的言論出版自由的爭議,
但該條款同時規定:言論出版自由不得損害他人的名譽和權利,否則可以提起訴訟。
而在全斗煥執政的第五共和國時期,無需法律、隨意禁書抓人的事比比皆是:1984年,日
月書閣出版社翻譯出版了美國小說《the Circle》韓文版,該書是知名通俗文學作家、好
萊塢編劇史蒂夫·沙甘(Steve Shagan)1982年在美國出版的,講述韓國總統朴正熙被刺
殺及其引發的全斗煥政變的驚險諜報、偵探、冒險故事。全斗煥在書中被描繪成一名陰險
狂熱的佛教徒獨裁者,同時是虐待女性的色魔。不過,儘管美國是韓國頭號盟友,作者對
直接點出全斗煥的名字仍有顧慮,因此將其改稱「Chung將軍」(全斗煥的姓的英文拼法
為Chun)。該書韓文版譯者金滋東後來回憶,「全斗煥政權時期,這本書一出版,出版社
社長、總編、我三人就被帶到南山(中央情報部,當時已更名為國家安全企劃部,筆者注
)。 但是出版社社長很機靈,書只被沒收了200本,剩下的很多都賣出去了。 三人被交
付簡式審判,在拘留中度過了一段時光。」1991年,該書終於在韓國出版了全譯本,封面
設計更是幾乎「畫公仔畫出腸」:女主人公左右兩邊,分別是酷似朴正熙和全斗煥的兩個
男人的肖像畫,不過全斗煥當時還在世,因此只畫出了他的招牌禿頭式輪廓,臉部則被一
個大問號蓋住(中國1988年也出版了該書中譯本,書名《邪惡》二字嵌在封面一個男人光
禿禿的後腦勺上,但他的名字被改為X)。
其實,自從全斗煥在1987年接受盧泰愚的「6·29宣言」、韓國步入民主化之路後,拿最
高領導人開涮的諷刺文藝作品就不絕於縷,以全斗煥為例,1989年,就有兩部電影《首爾
彩虹》(以名作家鄭飛石同名小說改編)及《紅色偶像》(又名《紅色女演員》)先後公
映,片子描述年輕女明星與上流社會老爺子的權力型性關係悲劇,後者在銀幕上都以光頭
形象示人,而當時全斗煥下台才一年多,韓國電影審查制度雖已放寬尺度但仍未廢除。甚
至到了2016年,韓國公共電視台KBS還播放了一部獨幕劇《紅色老師》,講述全斗煥時代
一名女學生創作了《將軍夫人的危險愛情》手抄本小說,在全國各地傳播後被安全企劃部
認定為誹謗總統的禁書引發的故事。
「我老公是民主之父」VS「他對民主毫無建樹」
不過,全斗煥夫人李順子似乎對上述涉及他們夫妻的桃色傳聞充耳不聞。就在《全斗煥回
憶錄》出版的同時,她也推出了自傳《你並不孤單》並配上夫妻倆攜手渡河的照片做封面
,顯然是在秀恩愛。在書中,她認為自己和全斗煥也是光州事件的「受害者」,因為事件
令他們一家餘生都揹負罵名,何況還因此入獄、被抄家罰款。這些「冤屈」,也佔了《全
斗煥回憶錄》第三卷《立於荒野》的大部分內容,他甚至稱法院下令對他徵收的鉅額受賄
罰金是「天刑」。更出格的是,2019年元旦一連兩天,她在保守派YouTube專訪直播中大
吐苦水,質問「(韓國)又不是獨裁國家,為什麼要禁止(我老公的)回憶錄出版呢?」
,甚至自問自答「韓國民主主義之父是誰呢?是我老公呀!」
問題是,全斗煥自己都不好意思說這種大話。《全斗煥回憶錄》第二卷《青瓦台時期》十
個章節中有九章羅列了他治國理政的業績:搞活經濟、擴大開放、使全體國民中產階級化
、振興科技、革新教育與文化、強化國防外交力量、與北韓金日成政權對決與對話、 舉
辦最好的奧運會、實現韓國憲政史上的夙願:和平移交政權。
然而,這些主要是談經濟成就,1980年韓國經濟首次出現了負增長,其中光州事件對內政
穩定、民心安定、產品出口、外資引進的負面影響不容忽視,而這一禍端正是全斗煥惹出
來的。他後來重用專家治國,執政期間經濟成長率平均約10%,也算是將功補過。至於外
交、韓朝關係有一定進展但並非大成果。而舉辦奧運會早在朴正熙時期已有謀劃,他可謂
順水推舟、蕭規曹隨。
平生最對決定:和平交權 只做一屆
發展經濟很重要,但有些東西並不能只用經濟指標來衡量。他執政期間提出最響亮的治國
口號是「實現社會正義」,然而交出的卻是最諷刺的答卷:各種非法逮捕、軟禁、拷問、
鎮壓……並沒有隨着國民生活改善而揚棄,不僅普通市民不滿,被他勒索鉅額政治資金的
財閥巨頭也暗暗皺眉,最終在1987年隨着瀰漫各大都市的催淚彈煙霧而使國民呼天搶地。
面臨執政末期挑戰的全斗煥,甚至在最後一刻還想重施故伎,效仿光州事件再次戒嚴。他
是一個賭徒:1961年朴正熙發動政變,他組織軍校學員聲援,他賭這位少將會成功;1979
年他以下犯上拘捕參謀總長,賭的是美軍不會干預;1980年他鎮壓光州市民,賭的是軍隊
強硬派佔上風。這最後一次呢,美國下了最後通牒、國際奧委會擱下首爾奧運會可能泡湯
的狠話……但這些外部因素並非決定性的,畢竟這次全國不只是一個城市挺身反抗,主戰
場首爾也非光州這樣的地方城市可比,真的能全部鎮壓下去嗎?
在回憶錄(第二卷613-614頁)中,全斗煥承認,七年半總統任期內除就任初期危機外,
1987年6月是最困難的時候,但是「在我擔任總統期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會使用
衞戍令或戒嚴令等非常手段的意志非常堅定,因此實際上不用動員軍隊就能結束任期」。
他特別強調「總統任期內」、「結束任期」,似乎是指要遵守自己1980年制定的第五共和
國憲法第45條「總統的任期為7年,不得連任」,而非像自己以前軍人時期那樣再賭一把

果真如此嗎?回憶錄(第二卷586頁)說,「在10·26前後時期,對一人長期執政的擔憂
成為國民的不滿和政局不安的根源,但現在已經不再成為政治爭論焦點。 我已經通過憲
法的單任條款等,對延長執政時間的可能性做出了明確限制。」他吸取了朴正熙一人獨裁
長期執政結果身死國滅的教訓,但是這話並不能讓人完全信服,因為可以修憲啊!朴正熙
就曾三次修憲,總統任期由「4年,只能連任一次」(1962年憲法),變成「4年,繼續任
職僅限於第3屆」(1969 年憲法),到1972年修改為「總統的任期為6年」,但沒有「不
得連任」條款,實際上就是謀求終身執政,結果一連做了五屆總統共18年,直至命喪金載
圭槍下。全斗煥也知道外界對他這一政治承諾有疑慮,就多次通過國內外媒體放風,如
1981年堅決表示只當一屆總統,絕不連任,7年後將和平移交政權;他的政治秘書還稱「
這是全總統的重大保證,他一定會付諸實現。如果屆時他不履行這項諾言,韓國勢必天下
大亂,誰也無法收拾殘局」(《漢城二十年風雲錄》90頁,作者卓南生時任新加坡《星洲
日報》記者);1985年他又說,1981年他就任總統時,「因為沒有前任總統為我置辦就職
典禮現場(崔圭夏總統已辭職),所以我就自己準備了」,「3年後,下任總統選出後,
我會成為能夠為他置辦就職典禮現場的幸福的前任總統」,記者稱他說話時表情真摯。他
的長子全宰國也說,「希望父親在7年(任滿)後成為寫自傳的首位(韓國)總統」(《
青瓦台24小時》164-165頁,作者河沅時任《韓鮮日報》駐青瓦台記者),他的這一出書
計劃直到2017年才由全宰國的出版社實現,而後者主營出版社「時空社」就是在1989年註
冊的,似乎原本就是為1988年退休的父親準備的。
儘管如此,1987年3月美國韓文報紙《獨立新聞》報導稱,1984年全斗煥就委託人制訂了
一份「長期執政報告」,謀劃退任後「全斗煥任執政的民正黨總裁、總統任副總裁」繼續
執政至2000年,這條真假未知的消息很快傳回韓國,但隨着全斗煥1987年7月10日辭去黨
總裁職、1988年2月24日卸任總統、次日他以前總統身份就任新設立的國家元老諮詢會議
議長,但一個多月後就因弟弟全敬煥受賄醜聞而辭職,這些關於全斗煥「退而不休、垂簾
聽政」的傳聞就不攻自破了,無論別人怎麼說,客觀上他確實做到了到期退休。而由他開
創的韓國總統只任一屆的先例,也載入了從他卸任之日起實施的第六共和國憲法,迄今已
有34年!此外,儘管「6·29民主宣言」是由他的接班人盧泰愚對外公布,但如果他不接
受也是不可能實施的。這可謂他平生最正確的決定,也是留給韓國政治的一筆正資產。
那麼,能稱全斗煥是「韓國民主之父」嗎?顯然,這與指責他對韓國民主毫無建樹一樣失
之偏頗,畢竟,民主化要素很多,並非只有「國家元首有任期限制、和平交接政權」這兩
項。但是,韓國總統能走出這一步確實也不容易,他的前任們:哈佛大學畢業的文人總統
李承晚、軍事強人總統朴正熙都沒能抵擋住權力的誘惑,下場都不好。這兩位總統對不少
韓國人來說,一是建國之父,一是中興之主,但都沒能留下自傳或回憶錄。全斗煥則是韓
國從富強走向民主這一關鍵轉型期的總統,他手上沾染光州事件血跡令人唾棄;同時,他
自覺或不自覺地選擇了通往憲政的正確道路,不應該被無視。他的回憶錄也當如是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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