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 給你

作者: aslme (ㄇㄋㄠㄩㄍ)   2014-01-06 15:17:04
A.S:
  今天是星期一,跟每一個星期一大同小異的一個星期一。對你或者對我來說或許都是
這樣。我一如往常早起出門,買份早餐吃了就此展開我的一天。本來以為今天也將循著這
樣平凡的生活腳本有點機械化卻又踏實地過去的,不過現在我想我懂這完全是一個不一樣
的星期一,因為今天是一月六號。
  聖誕節、跨年,那些熱鬧的痕跡沒有留在我的生活裡。在非必要的狀態下,我也不多
留心日期,一天怎麼過便是怎麼過。我是直至剛剛午餐時間看了手錶才發覺的,今天是一
月六號。
  你老說我很奇怪,其實我想我是真的有一點奇怪。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摸不透自己腦子
裡的運作,很多東西我都忘得理所當然,偏偏那些遺忘從來就與你無關。我會忘記重要的
單字、忘記進度、忘記所該做的重要任務,但那些和你有關的資訊,就算是枝微末節,我
仍倒背如流。第一次一起看電影什麼時候、第一次一起看電視什麼時候、第一次你唱的歌
、你放給我聽過的音樂、你推薦的書、你喜歡的牌子、你的想法、我對你最初的印象,那
些可以遺忘或者丟棄的畫面,我卻自然就這樣牢牢記著了,且不願將之逐出腦海,不願騰
出空間給其他所謂「更應該記得」的事情。
  所以,一月六號為什麼能使這個星期一不平凡,全是因為你使一月六號別具意義。它
不再只是一個日期了。你知道,當我將我的感情全都寄託在這上面的時候,它更特別且與
眾不同的原因就都有了解釋。或許就像生日那樣,當一個生命依附著一個日子緩緩降落在
這世界,那日期便乘載了一切,成為一個值得被慶祝的原因。
  A.S,關於一月六號的故事,你一定不知道。你忘記事情的速度總比我快得多。當我
問你還記不記得那些電影或者我們說過的那些話語,你多半都皺眉回我說:「誰會記得
嘛!」所以我想,你大概忘掉了,或者你從來不知道一月六號對我的意義。
  那也是一個一月六號,兩年前的一月六號。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感覺實在太深刻。
雖然那天我所採取的唯一行動,只不過是在聊天視窗裡鍵入一句話罷了-我向最好的朋友
寫道:「糟糕,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這句話後來便成為一個起始點。這句話成
為一個我情感的佐證,就如同長跑比賽的鳴槍揭開了汗水淋漓的路途。那日期確實記錄了
一切,A.S啊,是的,兩年前的一月六號,我突然發現我愛上你了,然後,在接下來的每
一天裡,更加確定自己對你的愛情。
  所以今天可以說是一個紀念日,一個對我很重要的日子。就算對其他人甚至對你而言
這都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天,但一月六號之於我,永遠永遠別外閃耀。我也搞不清楚
自己為何會記得這樣小小的日子。我不會記得自己第一次哭鬧或者微笑,不記得第一次勇
敢或者懦弱,卻始終沒辦法忘懷喜歡上你的這一天和這種美妙感覺。其實那也只不過是個
一般的日子,但是你知道的啊,那一天埋在心中土壤已久的愛慕種子終於探出頭來,發芽
成喜歡並且初次見到了太陽,那一天終於發現並且試著生疏彆扭地承認我對你的喜歡,那
一天空氣好像終於又新鮮了起來,那一天好像就算狂風暴雨也都讓人覺得超級浪漫......
。大概就是這樣突如其來又澎湃,我對你的想法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了,自那一刻之後你在
我生命中便不再是路人,永遠有戲分。這便是我的一月六號,從此之後再也不同於以往。
一直到兩年後的今天我仍能清楚感受當下那個春暖花開的意象,是啊,A.S,你把色彩帶
進我的世界來,你把對白和劇情都寫進來,你構築了我的舞台,繽紛了我的黑白。
  兩年了,好快,比想像中還要更快。雖然兩個三百六十五天不算長也不算短,雖然感
覺不算甜也不算苦。不過,我是真的很開心。在這些日子裡,我用友情走私愛情,我用自
己「奇怪」的步調愛著你,也用自己奇怪的話語逗你笑,也因為後來的形同陌路痛哭流涕
,也因為你的冷漠使我的靈魂跌到了又深又黑暗的地方去,為你數度在街上及各大交通運
輸工具上哭泣,為你嚐到執著的酸楚,有時還像一個瘋子一樣在生活喝酒以及運動,但現
在想想,我確實一步一腳印地在體驗這一段你給我的冒險,而且已經走過最險峻的一段。
人們說時間會沖淡一切,兩年了,謝天謝地被沖淡的只有傷痛和不應該擁有的錯誤心態,
我愛情的樹依然屹立不搖,那些快樂美麗的獨家記憶我都還完整保存,且我依然確定自己
對你的愛。這就是很開心的事情了,像雨後樹的葉片被洗滌沖刷乾淨,經過風雨和傷心,
我真的很榮幸對你的情感能這般歷久彌新。
  兩年了,所要反省的事情我繼續反省,所要學習的事情我繼續學習。最近偶爾你會對
我笑,最近偶爾我也會對你笑。笑著笑著,好像就真的能笑著看那些以前痛苦不堪的情緒
了。未來的劇情怎麼安排我不得而知,但我是確實感覺到情況一天又比一天更好。曾經封
閉著自己一段時間的我,現在也再度敞開自己去感受這個世界。最近我才終於明白原來我
的愛情不是眼淚亦非傷悲愁苦,不是勉強也不是折磨,不是屈就也不是依賴,我對你的感
覺是一個踏實的存在。愈到後面愈明白,那些卑微都不是正確姿態。因為對你的愛,我更
該做我自己,感受自由並且享受生活。A.S,這便是那段被眼淚淹沒的日子裡,朋友對我
的句句叮嚀啊!現在我好像有點了解這是什麼感覺了,我可以尊重自己並且愛你,這是很
舒服自在的感受。當我對你的情感不建立在淚水,當我不把自己閉鎖,我能開一扇窗,甚
至走出戶外,感受拂面的風。這真的很棒對吧?就在距離那樣的傷悲一年之後,就在喜歡
你的第二年,我終於離開那個眼淚的國度,回到自己的生活,找到自己的力量。
  雖然單戀了你這麼久至今還是沒什麼結果,不過倒也沒任何怨懟,我是真的很快樂,
當然也很值得。今天又是一月六號了,我很開心我還繼續努力著。
  你可以說我是固執又奇怪的水牛,你可以說我是單戀的長跑選手,沒關係,我很樂意
替你耕種,很願意為你盡心盡力,願意看我的辛勞如何被收穫,我也很樂意為你跑過大街
小巷崎嶇山路幽暗深谷炙熱沙漠甚至冰天雪地,你知道的嘛,我都願意啊!
  就算有天你可能會買先進的農耕器具而遺忘了你的水牛,就算有天你舉辦的比賽決定
把冠軍的殊榮頒給其他選手,我都沒有關係。為你付出,為你奔走,都是我很快樂的事情
,都是我所尊重的我自己的決定,這些過程都是我的愛情。
  終於,被淚水浸濕的我風乾了自己,被痛楚劃得殘破的我也完整地縫補了自己,一切
都非常、非常地好。一月六號,各種不同的風貌。第一個一月六號,是起始,我感受到愛
情,第二個一月六號則是正逢傷心,我緊緊擁抱哀愁苦痛,至於今天,第三個一月六號,
現在的我,對你的感覺一樣還是愛情,或許可以很矛盾的說,你是我嶄新的老愛情。我用
不一樣的自己繼續欣賞著你。想起來有點不真實,不過的確自那個一月六號開始,我便下
了所有的賭注,亦不去想回頭的路。曾經也患得患失,但我想我現在能當一個真正快樂的
賭徒了,真正的賭徒,輸光了也毫不在乎,哈哈哈。因為無論如何,走了這樣不長也不短
的兩年路,我知道,這是我最自豪的旅程,而且就算失敗,亦會是最驕傲的失敗。這樣就
沒什麼好不滿意的了!
  A.S,兩年了,真不可思議。雖然不知道下一個一月六號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
我想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真的很珍惜。喜歡你笑我劉海亂,(雖然有點困擾但依舊)喜歡
你替我取莫名其妙的綽號,喜歡你有時候罵我笨蛋,喜歡你的天真善良、喜歡你不知道哪
裡來的自信,唉呀,還有好多好多,幾乎就是所有。我喜歡你,還是喜歡你。你對我笑的
時候依然激起心中陣陣漣漪,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一樣也偷偷擔心,然後我還是把那些和
你相關的字句、資訊記得滾瓜爛熟......真的真的好喜歡你。有句話說,破壞有時候是一
件好事,因為這樣新的輪迴才得以開始。我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劇情,不過怎麼都隨
性,就期待它是齣精采好戲吧!
  A.S,最後我想要說的是,謝謝你賦予我如此有意義的一個一月六號。你真的讓我覺
得一切都很特別,我真的好珍惜你所給的、我所體會的,這特別的世界。
希望你也可以一直都很快樂、很開心!
然後......一如往常,老話一句,我愛你,無庸置疑。
  對呀,我愛你,你知道的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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