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烏鴉-第四章-案情迷離

作者: wangkevin (衝衝衝)   2010-04-27 18:07:23

局長認為客話說的也差不多了,可以進入主題了,但這種事讓他一個堂堂的局長說出來,
總歸有些不合適,於是他向胡隊長使了個眼色。胡隊長對於這種察言觀色的技能可謂是如
火純青,在局長的余光還沒有正式的投過來,他已經在心理醞釀著應該怎麼對趙剛說這件
事了。可這種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要不他也不會把局長給搬出來。
局長轉過臉向胡隊長使眼色,就看到胡隊長滿臉堆笑的點頭準備說下去。局長也知道,眼
前這個人並不能委託什麼重任,幹不了什麼大事。但,卻可以為已所用,能對自己死心塌
地,作為一個有實權的人,手底下必須有這種人,要不然,自己做任何事都會有被動挨打
可能。
早上局長剛起來不久,胡隊長就來到他家,把昨晚的事對局長說了。雖然趙剛已經向他匯
報過,他也向趙剛保證一定要嚴打,並且把這裡的每個人備案向省裡匯報,要讓這次行動
成為他們局乃至省裡的標榜。可是當胡隊長說那裡有幾個是大人物時,他也開始犯愁了。
雖說胡隊長把那幾個大人物的背景以及如果不放人所產生的對市裡的負面影響對他說了,
但他還是沒有打算直接下達放人的命令。畢竟這是趙剛經手的案子,要通過他的同意,他
下命令放人不是不可能,但這樣明顯的動作會毀了他的政治生涯。
他一邊吃早飯一邊安慰胡隊長,自己一定會盡力“營救”那幾個人。可他心裡也在恆量著
應該如何做,才能使自己置身事外。如果不是胡隊長突然跑來對他說那幾個人對胡隊長的
重要 ,他還做著升官發財的美夢呢。不過,自午夜趙剛向他初步匯報後,他就一直沒有
睡著。這樣一起警史上特大的小居點黑賭案,是完全可以大做文章讓他升到省廳的。可胡
隊長這一攪,讓他鬱悶的不行,可是胡隊長跟了他這麼多年,有些事又決定著他不能把這
只卒直接丟掉。於是,他用他在官場這幾十年的經驗及說話技巧安慰胡隊長不要心急,自
己一定盡全力。
不過,他也把不好的一面說的很清楚,能不能救出來他無法保證。說那趙剛畢竟不是自己
人,是一個六親不認的主,要不是想多破幾個案子,讓上峰不罵他這個局長無能,他是不
用趙剛的。他大談特談和胡隊長的關係是如何的好,所以才讓那趙剛做個副的,而讓胡隊
長做個正的,這不正表明他對胡隊長的信任與厚愛嗎? ——他不能保證狗急會不會真的
跳牆。
這樣想時,就听胡隊長說:“趙隊長,我們這次來是想請你賣個人 ,你昨晚抓的那些人
裡面有三個人是我表親,你看能不能先放出來,該罰多少給多少。 ”
胡隊長說完看著趙剛,這要是在以往胡隊長這邊還沒有說完,趙剛肯定會說,“還罰什麼
款,你直接去領人吧。”再說了,要是平時,胡隊長也不用親自跑來,只在電話裡說一聲
就行。而現在,不但他親自跑來,甚至把局長大人都帶過來了,雖然這是一場巨賭,是不
能隨便放人,可是當胡隊長說是他表親時,趙剛還是猶豫了。他猶豫的不是要不要放人,
那對他沒有什麼興趣,他猶豫的是那三個人真的是胡隊長的表親嗎?自從當上副隊長,從
查過的好多案件中,都有胡長的“身影”。不是他們抓賭撲空,就是掃黃無果,更要命的
是他的線人越來越少,如果不是遇到危險,為什麼就不做了。就是偶爾發現線人的屍體,
雖然在最後破了案,但他卻總覺得這背後隱藏著什麼。曾經也懷疑過警局裡有內鬼,可是
查來查去都是查不出來什麼。現在想來,不是因為查不到什麼,而是他壓根就沒有查局長
和他們的胡隊長。他一直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去查,當然查不出什麼,可是能做到隊長(下
步就有可能成為副局長,局長了)、局長的人,還有必要當一名內鬼嗎?這又不是搞《潛
伏》。
那天他看電視,看到重慶台正在播放打黑行動,那些昔日的同行,打黑英雄,卻在後來的
日子裡變成了嘿社會的保護傘。他就覺得世事無常,造化弄化,嘲笑那些人的可悲。做到
那種位子的人,名已經有了,還需要為財去給曾經打的人保護嗎?
可是每個人的目標不一樣,有的人是為名,有的人是為財。有名之後,就可以在名的庇蔭
下謀財,有財當然也就可以在財的光揮上成名。大多人都想名利雙收,就如《大內密探零
零狗》裡那皇帝的大舅所說的“都到這地位了,如果不謀朝篡位還有什麼奮鬥目標啊”,
所以才有落馬入獄的時候。可是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想得到什麼,都有一個度在製約著
你。你可以不顧及紀律、不顧及規範、甚至把法律玩於鼓掌之中,但有一個底線你不能超
越,那就是“道德”。
如今的社會想找“損已為人”的人是太少太少,就如同“九牛一毛”一般,所以有的人說
,損已為人太偉大,我做不到,那麼只要做到“不損人利已”就行,如果有的人做出“損
人利已”的事,我們還是可以理解的,為獨那種“損了人卻不利已”的人,是最讓人深惡
痛絕的。
當然我不是鼓勵大家去做“損人利已”的事,我只是在說這種現象。事實上我們目前社會
上的大多數人都遊走在“損已利人”與“損人利已”這個垮度的中間左右的,也就是做“
不損人卻利已”的事。這就是因為有一個無形的規則在製約著每個人的底線,時時提醒人
不要越過底線,如果越了,只要走的不是太遠,大家還是可以諒解的。
趙剛就是這樣的人,他對的起自己的職責,對那些社會上的“壞人”絕不手軟,見一個抓
一個,但卻有時也會在權利之下,在不影響他人利益之下為已謀些私力。所以,在這個社
會上想找那種擁用偉大的人,十全十美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理想境界我們還是
應該有,畢竟那是我們做人的目標,有了這個目標,那有錢有勢的人才會做一些有利於社
會的事。
趙剛雖然猶豫,但那也只是幾秒鐘的間隔,他擔心被局長他們看出來,於是就喝了口茶—
—慢慢的喝了口茶,用舉杯,入口,再到下嚥這個過程來思考上面的事。等茶咽到肚子裡
,他似乎很爽快的說:
“哪三個人啊,還要局長和你胡大隊長親自跑來一趟,電話裡說一聲,我執行就行了。”
雖然他表面是笑著,或許可以瞞過胡隊長,卻怎麼能逃過局長那雙狡猾的眼睛呢?所以,
局長在心里馬上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個人如果能為已用那是最好,不行,要快點清除,留
著一定會成為自己的大患。
胡隊長一看趙剛滿面春風就認為有戲了,於是徽笑著說:“那也得與你說一聲不是。”
“說吧,是哪三個人。”
“孫雷、宋波、馬小強。”
聽了這三個名字趙剛沒差點失手把手裡的杯子掉在地上。

“什麼?什麼?孫雷?”趙剛驚呼到。
胡隊長馬上起身看了一眼鎖緊的門,慌張地說:“趙隊,你小聲點,別被人聽到。”
趙剛壓低聲音說:“孫雷,是那個巨信地產的孫雷?”
胡隊長點頭說:“是。”
“那另外兩個人是誰。”
“是他手下,一個是他的司機,一個是他公司的工程總監。”
“你想什麼時候放人。”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那行,我去安排一下。”
趙剛起來剛想向門外走,卻看到了局長直視的眼光,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於是,他立在
坐位邊對胡隊長說:“你和局長先回去吧,我馬上處理,完了我去你辦公室匯報一下況。

“那行,你可要快啊。”
說著胡隊長與局長站起來準備要走,這時局長轉過身對趙剛說:“這是胡隊長親戚,你可
要把他當成自己的親戚,當成自己的事去啊。”
“是,是,是,一定,一定。”
等他們走後不到五分鐘,趙剛覺得局長應該已經到了辦公室,就拿起電話打了過去。很快
那邊接通,局長在電話裡說:“是小趙嗎?”
趙剛又是一驚,心想好狡猾的人啊。但語氣還是要誠懇,他疑惑的問:“局長,你有什麼
指示啊?”
“指示沒有,只是想對你說幾句,你是個聰明人,不像胡隊長他一個大老粗。在這件事上
你可要小心處理啊,處理好了,那是大功一件,處理不好那可是很危險的。畢竟這是一個
巨賭,而且是一個全警局都知道的事,就是私下解決,那也是有一定風險的。我就不多說
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
“是,我知道了,謝謝局長關心。”
放下電話,趙剛又開始沉思了,這什麼意思,是讓我放,還是不讓我放。領導終歸是領導
從不向你明示問題解決的方法,總是把問題說在中間的位置,那就是進可攻退可守了,永
遠不會把自己進去。
趙剛想了一下,要做到即不得罪胡隊長,又可取悅局長的方法。他分析了整個事件,對出
現的種種況給於了評價,分析事本身就是他的強項,推理又是他的專長,最後他決定這樣
做會好一些,於是他打開門去找何安他們五個人。
他剛打開門迎面撞上了小張,那妮子可謂全身撞進了趙剛的杯裡,要不是趙剛放門想出去
,那一定又是一次破門而入啊。趙剛皺了一下眉,不煩的說:“你怎麼跟毛頭小子似的,
能不能淑女點啊?”
小張紅著臉不好意思的遞過來一疊紙,趙剛看了一下,知道那是筆錄,抬起頭問:“都問
詳細了?”
小張點了點頭,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死者身份確認了沒有?”
“確認了。”
“叫什麼?”
“叫王峰,工作單位是市客運管理站稽查隊的隊長。筆錄裡有個人叫王立,是死者的弟弟
。”
“這麼巧。”
小張又點了點頭,趙剛看著她,微微一笑接著問:“法醫那邊有什麼結果了嗎?”
“那邊還沒有,”
“那好,我先看著,你再去看看,下午跟我去一趟市客動管理站再了解了解況。 ”
“好的,沒有事的話,那我先去了。”
“好的,你先去準備一下吧。”
比起這案子,手上的事更重要,本來趙剛想去何安他們五個人的辦公室問何安材料寫的怎
麼樣了。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把何安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說話更好點的,這種事當然是越
少人知道就越好。
他做下來打了個電話過去,何安忙說已經寫好了,正要拿過來給他看看呢。
“他們幾個人裡面,我只看好你。你即有頭腦,辦事又周全,所以有件事我只能對你說,
你能保密嗎?”接過何安遞過來的材料,趙剛看都沒有看就放在桌子上,用一雙尋問的眼
睛直直地看著何安,似乎是要看出這個人的深處是不是值得他信任的一個人。
“趙隊,你這樣說就見外了。”何安激動地說,他是個聰明人,領導能這樣對他說話,那
說明領導要開始重用他,要把他當做自己人了。他也非常願意做某位領導的心腹,因為那
樣提升就會快很多。對於他這樣在農村長大,沒有家庭背景的人來說,只有成為領導的心
腹,才能非常好的干下去——這裡面的要害誰都懂。所以當他聽到趙剛沒有兜圈子,而是
開門見山的對他這樣說,他知道機會來了。他要好好的表現他的忠心,好好的把握這次機
會,“趙隊,你說吧,你讓我做什麼,我一定非常細心的給你完成好,絕不會有第二個人
知道。”
趙剛點了一下頭問:“那抓的幾個人都拍了照了嗎?”
“拍了,每個人都拍了,也整理好了,就懂著你審批,向省公安廳的網上報了。”
“好的,每個的照片先不要發,發一些在現場拍的上去,但只要是有一個叫孫雷的人的面
像照片不要發。”趙剛說完又確定了一下:“你認識孫雷嗎?”
“不認識。”
趙剛從抽屜裡拿了一張照片,四個人的合影。那上面有局長、胡隊長,還有本市的市長,
旁邊一個胖嘟嘟的滿臉橫肉的人。而這幾個人的後面一紅底白字的條幅,上面的標題只能
看到前面幾個字“熱烈歡迎巨信地產進駐……”後面幾個字沒有拍下來,應該是本市的名
字吧。
趙剛指著那個胖子說:“這個人就叫孫雷,你馬上去檢查所有在現場拍的照片,只要有這
個人的全部刪掉再發上去,如果省廳向你要個人的照片,你就說還沒有整理出來。”
“好的。”答應了一聲,何安轉身走了。
可趙剛又叫住了他:“一定要保密,要快,可做的時候一定要自然。完了,馬上向我匯報
,快去。”
內部的鬥爭遠遠要比外來的壓力更重要。
趙剛看了一下今天案件的筆錄,又看了昨晚的匯報材料。都又重新放在了桌子上,他重重
的依靠在椅子上,仰著頭緊閉雙眼,又開始了他的沉思。
局長說的,處理好了是大功一件,處理不好就會有危險。這大功就不必說了,這危險是什
麼?是在警告自己處理不好私放重犯的罪量,還是另有所指。可是以他和胡隊長還有那孫
雷的關係,不是應該馬上讓他放人的嗎?為什麼還要給他這個建議?為什麼要提醒他呢?
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前途?不,局長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是什麼呢?
突然靈光一閃,趙剛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像是被陳近南踢長釘在凳子上而不知的韋小寶。
他不旦是彈跳起來,更是驚的一身冷汗。
“好狠的一步棋啊,局長。”
.

何安向趙剛匯報完後,趙剛打電話給胡隊長。這個複雜的如亂麻的關係網,如果處理不好
,一定會像局長所說的那樣。所以他要安排好這一切,不但要這一切看上去合理,而且還
要讓這一切很圓滿。但前提必須是要先保住自己的安全,然後既要保住局長的安全還能讓
局長全身而退,最好是能讓局長利用這次機會升官調走。局長不會不知道目前這件事所牽
聯的後果,他不會不知道他趙剛做完這一切的努力,所以他一定會感恩戴德,不會忘記他
的好的。
他在電話裡對胡隊長十分的抱歉,因為照片已經發到省廳了,沒有辦法放人了。聽到這里
胡隊長在電話那邊驚呼了一聲,他趕快補充道,說好在他攔的及時,只是報了一些現場照
,個人的頭像都還沒有報上去。就听胡隊長長長地舒了一個口氣,問他還有的救了嗎?趙
剛讓胡隊長登陸省廳網看一下已經上報的圖片。
胡隊長看完後對他說,好在沒有孫雷的圖像,可是這如何是好呢?已經報到省裡了,私下
放人已經不可能了。趙剛覺得這個時候是他做好人的時候了。他就對胡隊長說,這沒有關
係的,你胡隊長讓我做的事,我當然是早就想好對策了。胡隊長沒有差點哭出來,央求他
快點說。
趙剛就把的想法說了,胡隊長一聽很滿意,說就按趙剛說的去辦。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這已
經是最好的了。關鍵是可以把孫雷放出去,其他人以後慢慢再說吧。
本來下午和小張約好去市客運管理站了解一下死者王峰的事的,可是下午還要處理孫理的
事,他就讓小張和其他人去了。
接到胡隊長的電話後,他很快來到了胡隊長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孫雷叼著煙和胡隊長
並排坐在沙發上。但他卻假裝不認識,剛要走過去問隊長有什麼事。胡隊長已經從沙發上
起身,笑著對他說:“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局刑警隊副隊長趙剛,這
位是巨信地產老總孫雷。”
兩個都笑著握手,但那笑彼此都知道是裝出來的,那是一種非常不自然的笑,本來想打兩
句官腔的,什麼“原來是孫總啊,幸會幸會。”啊,什麼“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啊,什麼“我們市的功臣。”啊等等。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說出來。
倒是胡隊長在在一邊說道:“趙隊是我們局裡年輕一代的表率,履破奇案,難案,為人也
仗義是我們局不可缺少的人材啊。孫總,我就不說了,他對我們市的貢獻那是有目共睹的
……。”
說到後來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所以說這個胡隊長不會做人做事,這種場合,能說這
些嗎?已經夠尷尬的了,這樣一說不就更加的尷尬了嗎?他們兩個坐在那裡沒有說什麼,
孫總不時的點點頭,畢竟這次是多虧人家營救啊。
又聽胡隊長在那邊說:“趙隊,我和孫總商量過了,就按照你說的辦,等會兒會有個人過
來找你,你給安排一下吧。”
“好的,隊長,我一定按照你說的盡快辦好。”
孫雷看了看趙剛微笑著點點頭:“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裡的話,我要是能早認識你,就不會出現這種誤會了,這都怪我,讓孫總您受委屈了
。”
“哎!哪裡的話,一回生,二回熟嗎,我們這不就是認識了嗎?我已經對胡隊長說了,今
天晚上到'娛樂谷'去,我請你們。”
趙剛一聽,心裡暗罵這胡隊長真是不懂事,這種事能這麼明著做嗎?不是明擺著要被發覺
嗎。於是他慌忙的說:“不行不行,這千萬不千……”
他還沒有說完孫雷就急了,“怎麼,趙隊不給我面子啊,再說了這也是應該的啊。”
“就是,孫總也是表示一下心意,怎麼好意思拒絕呢?”胡隊長也在一邊勸他。
他在心理罵胡隊長不知好歹,人家已經把鍘刀抬起來了,他竟然還自覺的把頭伸進去。他
滿臉灘笑的說:“不是不是,孫總你誤會了,我怎麼能不給您面子呢,這不還有有胡隊嗎
?不是我不去,而是你們都不能去。”
這一句話把他們說傻了,兩人互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趙剛,不解的問,“為什麼?”
趙則綬綬的說道:“這是為了孫總你好啊,也是為了胡隊長你,你想想,昨晚剛出了這事
,你們就去那種地方,不會招嫌疑嗎?等過了一段日子,風平浪靜了,再一起玩玩也不遲
啊。”
“對,果然有頭腦,我喜歡。”孫雷在那邊大笑起來,從一進門,趙剛還是頭一次看到孫
雷這樣的大笑,這種笑裡沒有了剛開始的尷尬與猜疑,也打散了一直沉悶的氣氛。
這時趙剛的電話響,他接過電話是一個甜美的女聲:“你好,請問是趙隊長嗎?”
“是我,請問你是哪位?”
“我巨信地產銷售部的劉麗,胡隊長讓我找你。”
他用手握住手機轉過臉問孫雷:“你們銷售部有個叫劉麗的?”
孫雷點點頭,胡隊長在那邊說:“給你送人來的那個。”
趙剛對著手機說:“好的,你等下,我馬上下來。”掛了電話他對孫雷和胡隊長說:“那
我先過去了,一切按計劃來,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孫總。”因為他看到孫雷還是有些擔
心,就補充了一句。
孫雷很滿意的點點頭,趙剛已經關好門,就這時他叫孫雷對胡隊長說:“這個年輕人我喜
歡,有機會,一定要把他拉過來。”
胡隊長說:“是,一定,一定。”
趙剛心想,這哪是來求辦事的,完全顛倒過來了,他搖了搖頭下樓向大門口走去。
.

劉麗不過二十來歲,長著刀削一樣的瓜子臉,大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鮮紅
的嘴唇,一頭捲髮散披在肩上。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雖然寒冬季節穿著厚厚的衣服,卻沒
有掩蓋住她豐滿而窈窕的好身材。看到這樣的女人,他想到隊裡那個新來不久的小張,與
眼前這位一比,竟然成了醜小鴨一隻。
他笑了笑。
“你笑什麼?”劉麗笑著問。
那聲音與電話裡聲音完全一致,是那樣的柔那樣的甜。以前有人說,聲音好聽的女人大多
長的都很醜,長的漂亮的女人,聲音卻沒有幾個好聽的,所以人家得出結論,“上帝是公
評的”。
“你美的讓我都發笑了。”趙剛調侃道。
劉麗咯咯地笑著說:“你真逗。”
“不與你貧嘴了,我們走吧,這事不能耽誤,越早解決越好,要不然我這心不塌實,老感
覺會出事。“
劉麗依然笑著說:“第一次做吧,沒事,常了就好了。”
“你說的輕巧,感不是你在做。 ”
上了車,趙剛看了一眼後面坐著的一個胖胖的人,問劉麗:“就是他嗎?”
“是的。不行嗎?”
“行,看上去挺那麼回事的。唉,我說你們辦事的效率挺快的嗎?”
劉麗邊把車子開進去邊撅了撅嘴說:“那可不。”
“什麼時候,我們這些公務員的辦事效率能有你們那麼快就好了。”趙剛感慨的說,“窮
苦的人就會少很多痛苦,也會少很多欺負啊!”
劉麗那種不屑以顧的一瞟和帶有嘲弄語氣的話讓趙剛這一輩子無法忘記,也讓他陷入了沉
思之中。
劉麗是這樣說的“那是因為你們沒有把它當作自己的事來做。”
就這樣簡短的一句話,而且是從一個也不知是“幾 ”(趙剛這樣認為的——這人年紀輕
輕做巨信地產銷售部經理,肯定也被李雷包了)口種說的一句話撕破所有戴著“執政為公
”人的假面具。也許在他們這些人心理,這些所謂的“執政為公”的人只不過是跳梁小丑
吧,甚至有的連小丑都不算,充其量只是人家的皮影。
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現實啊,當年打“胡漢三”的人,如今卻連“胡漢三”家的看門狗都
不如,難道說這不是一件無奈和可悲的事嗎?趙剛一直想做個好警察,可是要想做個好警
察光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行的。他懂的借力,他也知道心中那個底線不能越過,他當
然不會去做“損人利已”的事,更不用說“損人卻不利已”了。可是他也懂的權力的重要
,要想做一個好警察,權力是最關鍵的,如何能在不違反自己底線的前提下做一個好警
察是他時刻想的事。有時會有些自己不願做的事,比如現在,他是非常的不想放孫雷他們
走,可是他沒有這權力,他要聽上面的,不能得罪領導。可他也不能讓這夥人太囂張,所
以他要把那兩個人扣下來,再找個人和孫雷調包。要做到不僅讓領導滿意,還要讓孫雷知
道他在這件事上非常的用心,而且還對得起心中的那個底線,這就要靠權術了。
望著劉麗帶走真孫雷的車,趙剛突然覺得輕鬆了一些,雖然他知道這件事肯定還有下文,
但就目前來說,已經告一段落,遊走在他們這些人之間真是累啊。
趙剛到辦公室剛坐下,電話就響了,是局長打過來的,局長說非常滿意他處理這件事的方
法,即保住了局裡這次的豐功,又不得罪這種有權有勢的人物。大大的表揚了他一番,讓
他再接再勵,好好表現,這一功已經記下了,晚上一定要出來吃飯。
說到吃飯那是一定少不了的,因為這是慶功宴,不能不去。到時局裡的一頗領導,當然還
有他們六個人是必須到場的。胡隊長也打了電話過來,非常感謝他這次的幫助,並且許諾
下次只要有用的著胡隊長的地方,胡隊長一定赴湯蹈火去完成。
放下電話,正要躺在沙發上清靜一下,又轉來了敲門聲。
“進來。”趙剛有氣無力的喊道。進來的是小張,他驚詫的看著小張。小張慌忙地上下打
量了一下自己,紅著臉不知所措,趙剛卻笑著說,“這次進來怎麼先敲門,不像前幾次破
門而入了嗎?有進步,直得表揚。 ”
小張傻笑了一下說:“我是來向你匯報下午到市客運管理站查問的況的。 ”
“對了,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呢,說說看,都查到了什麼。”
“死者的同事對死者評價還是蠻高的,聽說他死了,都很惋惜。問他們死者生前有沒有與
人結過仇,他們有的人說沒有,有的說不清楚。問他們死者生前有沒有接受他人財物,他
們都說沒有。雖然他們這麼說,可是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噢!哪些地方不對?”
“總覺得他們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時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怪怪的,好像是之前就統一對
好的口似的,現在越想越是這樣,我敢肯定他們一定在隱瞞著什麼。”
“一個小小的客運管理站既不是什麼擁有實權的單位,也不是什麼創利的企業,怎麼還會
搞的這麼複雜呢?難道那裡也被潛規則制約著。”
“不排除這種可能,能口徑一直對外,肯定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那裡面也一定隱藏著不
可告人的秘密。”
“行了,你把資料放下來,早點回去休息吧,局裡晚上還要舉行宴會。”
“在哪家酒店。”小張興奮的問。
“什麼哪家酒店,在我們局食堂裡。”趙剛白了她一眼。
小張很失望的說,“真沒勁。”
趙剛看了他一眼說:“想有勁啊,那吃完飯,把驗證科的幾個人叫上,我們可以到外面繼
續啊。”
“是不是真的,趙隊,你可真行,那我這就準備去了。”
趙剛看著出去時蹦跳的像隻小兔一樣小張笑著搖了搖頭,把小張交上來的探訪材料過了一
遍,確實如小張說的那樣,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吳越。”
趙剛念起這個人,他現在正看這個人的筆錄,這個名字讓他覺得很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卻一時想不起來了。而且他的回答最為可疑,當小張問他對死者生前的工作表現及為人
時,他說不是很熟,不好下結論。但當小張後面問他,死者有沒有可能在外面欠人錢或在
外面有桃色事件時,他又說那不可能,因為他太了解這個人了。
趙剛用筆記下了這個人,明天他要親自再問問這個人,他也敢肯定這個人一定有問題。他
又看了一遍資料,覺得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就把它放在了一邊,他要好好整理一下
大腦的思路,晚上請那幫驗證科的人吃飯,要讓他們快點說出已經發現的問題。本來以為
有了監視帶會是他最快破案的依據,可是沒有想到這案件竟有些小複雜了。
可是晚上驗證科的人又能給他多少信息呢?他低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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