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女的榮耀......
序章 #1QFvYjri (RTS)
I.I #1QFvh2yS (RTS)
I.II #1QGuaVMR (RTS)
I.III #1QIEhztQ (RTS)
I.IV #1QMYTXrg (R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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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當納希凱隊在惡犬號的陰影下與吞世者廝殺時,凱薩也在進行著他自己的戰爭。
一場他正在輸掉的戰爭。
早在斯格勒薩克斯,早在和諧世界,甚至早在泰拉,他的失敗就已開始。於軍團至高無上
的光輝時日,他莊嚴的工作原為藥劑師最神聖的職責,如今卻退化成一場夢魘,淪為帝皇
之子的棺木上另一根毫無必要的釘子。
凱薩手上的醫療護手傳來震動,內建的鳥卜儀發出蟲鳴般的嘰嘰聲,藥劑師厭惡地感覺護
手在許久之前就已非純粹的機械造物,其可窺聽廢墟中傳來的尖叫,發自披甲屍首當中的
魂魄,源於即將淪為藥劑師收穫的弟兄們。
他跪在一具軍團兵的遺體旁,盔甲已燒得焦黑,但外型仍保留足夠的原貌,再加上少許搶
眼的塗漆碎屑,得以辨認出這名戰士曾是納希凱隊的一員。凱薩將屍體翻過身,面目難辨
的死者咚一聲重摔在沙塵中。
凱薩伸出手,著手回收他兄弟的基因種子,醫療探針(narthecium)*的電鋸和震動解剖刀
在嗡嗡聲中開始切割燒焦的陶瓷,藥劑師一咬牙,探針抵住被撞擊和大氣摩擦的高熱熔在
一起的裝甲,施加足夠的力道後終於將甲片像發黑的蛋殼一樣切出縫隙,凱撒插入手指,
剝開戰士的護頸。
(*譯註:安裝在藥劑師護手上的工具組,最著名的用途是回收基因種子,也可用於急救
https://i.imgur.com/ysxxX4Z.jpg
https://i.imgur.com/97kmYW6.jpg 實際操作情形)
軍團兵的肉體蒼白而滾燙,焦炭和悶熟爛肉的惡臭撲鼻而來,這味道對凱薩而言就跟清淨
空氣一樣普通──也許還更加普通。他讓死去的手足仰起頭,回收器尖端抵住下顎。
他在一道陰影籠罩住自己之前即時滾向一旁。
一名被癲狂折磨到唸唸有詞、胡亂劈砍的吞世者,像是酒醉般撲向凱薩,十二軍團戰士的
左臂有半截已經消失,可以看見他將一截斷裂的艦體鋼材硬插進傷口權充刀劍,鮮血流滿
燒黑的鐵片,隨著軍團兵痛苦狂怒的抽搐滴滴答答落下。
凱薩避開砍向他喉嚨的橫斬,又以腳跟為軸心一個轉身躲過抽回來的第二擊。
髮辮般植入吞世者頭殼的成簇纜線跳動著破損的火花,太陽穴的接口鬆脫,流出汙穢的暗
沉液體。凱薩向後跳開,閃避另一波混亂的攻勢,吞世者跟著衝上來,凱薩朝對手舉起醫
療探針。
一陣玫瑰色迷霧四散,停住了吞世者的腳步,安格隆之子呆立原地,雙眼不受控制的眨個
不停。凱薩朝他噴灑的是為戰幫提煉的氣態甘露麻藥,通常是用在戰場上給予弟兄們短期
療效和強化,或以極度稀釋的劑量鎮定及迷倒奴隸,此時凱薩護手所釋放的迷霧未經稀釋
,對於不習慣藥效的吸食者──即便是軍團兵──可能產生致命的風險。
凱薩看著屠夫之釘和煙塵造成的暴怒及愉悅衝突一波波蹂躪軍團兵的大腦,嚴重毀損的植
入物最終逐漸敗給藥劑師的合成劑。吞世者流著唾液,口中冒出神經質笑聲,剩餘的獨手
抓向自己的臉,血淋淋地摳下一條條血肉,他又扯下硬塞進盔甲的簡陋刀刃,整個人陶醉
於金屬跟陶瓷摩擦的尖銳聲音,吞世者匍匐跪倒在地,全身隨著不受控制的喜悅顫抖不已
。
凱薩舉槍打爛對方的腦袋,濕潤的頭骨破碎聲斷絕了狂笑。從頭到尾藥劑師臉上冷漠的面
具沒有半分動搖,吞世者如泉湧般的鮮血染紅了魔化土壤,吸引住凱薩的目光,生動而明
亮的鮮紅,甚至可說是非人的明亮,不可思議的耀眼奪目,比凱薩生平所見的任何事物都
還要紅……
藥劑師冷哼一聲,將鑽入的一縷甘露排出頭盔,轉身回去跪在殞落的手足身旁。
有一瞬間他認不出死者的身分,盔甲和盔甲當中的屍體都已被徹底焚毀,但最後他終於想
了起來。
盧巴歷亞。
藥劑師閉上眼睛片刻,他的刀刃將被銘懷。
凱薩將護手抵住屍體的下顎,啟動回收器。
潮濕的啪一聲,一塊粉灰色血肉彈入醫療探針的小玻璃瓶。他檢查了那塊組織,突然瞪大
眼睛,將玻璃瓶從護手扯下,用力在地上摔得粉碎。
盧巴歷亞廢棄的基因腺體在地上反射出光芒,一張八目鰻般的大嘴從器官血肉上浮現,發
出刺耳急促的尖叫,跟著冒頭的細小枝芽慢慢長成觸鬚,腺體抖動著,開始拖著自身爬過
凱薩一腳將兄弟的基因種子踏成肉泥,靴底脈動的陣陣光芒迅速萎縮,盧巴歷亞留給軍團
的遺物如今只剩下抹在地上的一塊汙漬。
藥劑師發出怒吼,又一位手足被腐化的基因種子汙染,又一名戰士永遠無法再被取代。
這才是克蘇尼亞人的潰敗讓他們真正付出的代價,戰帥──詛咒他的名字千萬次!──只
為他一手策畫的災難承擔了最輕微的罪責,儘管他的雜種們在通往恐懼之眼路上被帝皇之
子及其他軍團反覆血洗,但荷魯斯之子所受的懲罰跟活下來的人──例如凱薩──相比簡
直微不足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軍團凋零成過去完美型態的枯萎陰影。
凱薩是否還記得他的血親們在恐懼之眼中徘徊多久了?
多久?
在這個時間毫無意義的地方,該如何量測苦難的長短?他能計算的只有死亡。
戰鬥、背叛和瘋狂耗損了一名名弟兄,跟他一樣的倖存者越來越少,持續為了維繫如同諷
刺畫的現狀而戰。
凱薩聽見從天而降的尖嘯,他抬起珍珠色的頭盔,一抹單薄、無奈的微笑爬上嘴唇,儘管
他眼中毫無笑意。
現在,他的戰鬥還必須繼續下去。
萊帕斯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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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日子裡,帝皇之子乃唯一被賦予帝皇本人的紋章──雙頭鷹徽的軍團,人類之主賜
下這份榮耀,軍團亦心懷只有真正完美者才配得上這份榮耀的敬意,而帝皇之子中沒有人
比腓尼基之翼(Wings of the Phoenician)──精銳突襲連隊懷抱更高的崇敬。
當克蘇尼亞人潰敗的第一點星火亮起時,腓尼基之翼被他們對新生人類帝國的狂熱忠誠推
向了尖刀,他們的部隊幾乎在伊斯塔萬3號地表的病毒屠殺中被全部清除,少數殘餘者仍
帶著跟受戮同袍一樣的狂熱和癡迷,卻已將忠誠對象轉向自身。
軍團變遷,他們也隨之變化,成為充滿獸性的孤立兄弟會,隔絕於其他血親,只被呼喚到
戰鬥中恐嚇人群或攻破最堅固的要塞。
新神的碰觸和恐懼之眼的滌淨更加促使他們的轉化,他們對待敵手和彼此之野蠻殘酷讓所
有同袍都相形失色,也讓他們僅存殘兵幾許,雖然人數單薄,他們展現出的毀滅性卻絲毫
未減。
從天空俯衝向擁擠的戰場,利刃直指風暴中心。
最後的腓尼基翼主。
他的軍團名字早被遺忘,隨著他從前任手中撕下領導權,隨著鮮血玷汙他的臉龐和利爪,
他的名字也被摒棄。現在他是維士提洛,最後的鷹王,萊帕斯酋首。
不同於納希凱戰幫的主力,除了少數例外,其餘大多由帝皇之子軍團兵組成,萊帕斯猛禽
教派出身於不同軍團,包含了各種各樣的叛徒和變節者。
富根的子嗣們伴隨著午夜領主、懷言者及鋼鐵戰士一同翱翔,原先軍團的塗裝依照戰幫喜
好被隨意塗改或徹底抹去。無暇之主(Flawless Host)、褻瀆者(Violators)和迷幻天使
(Angels of Ecstasy)等變節者*的猛禽加入他們行列。甚至墮落的白色傷疤與黃銅爪
(Brazen Claws)*戰團星際戰士也一同位列其中,他們拋開對帝國的誓言,轉而擁抱色孽
並加入萊帕斯教派。
(*譯註:都是信奉色孽的戰幫,簡介可看 https://goo.gl/Ug74hv )
(*譯註:鐵手子團,聖典團編制,曾參加過M32的野獸之戰和M41的第13次黑色聖戰,基里
曼歸來後的M42仍持續活躍)
他們在離地二十公尺的半空釋放出音量足以撕裂耳膜的噪音尖嘯,力量之強甚至讓他們降
落的墜勢為之停頓。非自然強化的噪音之壁衝擊戰場,盔甲碎裂,血霧瀰漫,軍團兵不分
敵我都被掀飛,瘀青色沙土飛散,留下的彈坑宣告了他們到來。
萊帕斯如同流星一樣發動襲擊,閃電爪和動力刃肢解了吞世者,熱熔槍近乎零距離貼近開
火,扭曲的火焰發射器射出次元之焰,從變異裝甲和帶獠牙的頭盔底下,他們全都在尖叫
一個名字,他們王的名字。
維士提洛在著地前擲出了手上的金矛,貫穿一名吞世者的喉嚨,萊帕斯翼主在靴爪猛撞上
那名軍團兵的同時拔出長矛,他的前臂與這柄遺跡武器用一條銀鍊相連,慣用手佩戴閃電
爪,爪刃舞動間挖出眼珠和內臟,隨著他再度起飛背上的人皮披風在跳躍背包四周飄蕩。
盧修斯興奮地高呼,他脫下頭盔,享受著猛禽的嚎叫讓他雙耳流出的黑血。儘管吞世者的
兵力還是多過他們,戰幫現在已免於被十二軍團包圍分割。
盧修斯敏捷地躲過衝來的狂戰士,手腕輕輕一揮抓住對方的手臂,第二擊打中敵兵腳筋將
他掀翻在地。一名故意在盔甲保留了扭曲白疤標記的猛禽趁機跳上吞世者背部,擴音器傳
出鷹啼般的笑聲,他緩慢地扭下軍團兵的腦袋,然後又重新啟動跳躍背包飛回空中。
周遭的戰鬥迎來了一波高潮,但突然間盧修斯彷彿像是置身於遙遠的寂靜,他窺見一個身
影,孤立於墜毀的惡犬號頂端俯瞰整場戰鬥。即使從這個距離外仍能看出對方尊爵不凡的
指揮氣度,他的盔甲如同其他第十二軍團戰士一樣僅配戴粗糙的裝飾,但最引起盧修斯注
意的乃是他的自制,能抵抗屠夫之釘帶來的衝動,避免輕涉戰局,在在告訴盧修斯他就是
自己必須一戰的對手。盧修斯的目光落向那名吞世者手中的雙刃斧,思緒隨著各種可能性
而熊熊燃燒。
原先盧修斯派出自己的戰鬥群係為劫掠第十二軍團的奴隸,而非屈尊屠殺血神走狗和追隨
他們的其他烏合之眾。但名為命運的老巫婆卻插手將他帶到這裡,抬頭望著第十二軍團的
冠軍,一名墮入黑暗的真正天使血親,點燃了盧修斯的癡迷。
一個有趣的消遣,無盡枯燥中的一場短暫挑戰,甚至可能是一次完美的殺戮。
一名萊帕斯的跳躍背包過載爆炸,血滴和破片灑在盧修斯身上,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
左右揮舞著長劍,砍向所有擋在面前的戰士,彷彿正在深山老林中劈出一條前行的道路,
他的雙眼從未離開正在戰艦頂端等待的冠軍,口中因殺戮的期盼而充滿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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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希斯的刀鋒刺穿頭盔擴音器,殺死最後一名爬上屍山的吞世者,他拔出軍刀,看著屍
體滾下地面。劍士扭動手臂時不禁咬緊牙關,抗拒著動力裝甲纖維束肌肉斷裂帶來的僵硬
感,經過幾小時的近身戰,深入骨髓的疲憊讓他幾乎感覺不到四肢。
他身邊只剩下兩名弟兄,岡德里昂(Gundleon)跪倒在地,左半邊臉頰被鏈鋸斧削去大半導
致嚴重失血,就算是超人類的生理機能和屈膝於原初之力所換得的非自然恢復力也未能止
住暗紅色血泊流下戰甲,這片惡魔世界的大地很有可能成為岡德里昂生平所見的最後一景
。
至於另外一人,安達羅斯(Andaroth)就跟克里希斯一樣裝甲承受了嚴重毀損但仍舊拒絕倒
下,恐懼之眼深深碰觸了他,甲片上參差不齊的破口很快被銀色骨狀物質填滿,形成更多
道如閃電般交錯的疤痕。
安達羅斯光滑的面容沒有半根毛髮,皮膚帶著一種紫色色調,他向克里希斯露出滿口尖牙
咧嘴一笑,伸手朝臉上抹了一把四濺的鮮血,金屬味芬芳充斥鼻梁,讓他不禁呼出一口顫
抖的濁氣。
克里希斯轉過身背對兩人,開始找路爬下四散的吞世者殘屍,靴爪刮過破爛的紅色陶瓷,
其中一些裝甲的動力設備正逐漸冷卻,或因內部系統嚴重崩壞而發出喀喀聲。他每走幾步
就會被手足的遺骸絆住,安格隆之子將屍體一塊塊撕成碎片──而且大多數時候僅靠徒手
──塑造出非常強烈的痛苦野蠻形象。紫色殘肢和無頭屍體夾雜在骯髒的紅色青銅之間,
此地是沾滿碎裂肉屑的爪護手,彼處被鋸齒劈開鋸裂的頭顱還連著部分的臉龐。
克里希斯最後一步縱身躍下,落地揚起色彩繽紛的沙土。安達羅斯帶著雀躍的歡呼滑下小
丘,擺出一個優雅的姿勢停在劍手身旁。接著他們身後又響起一陣碰撞聲,岡德里昂重摔
在克里希斯左手邊,再也沒有起身。
安達羅斯走近岡德里昂,鞋尖輕踢伏地的身影。他轉向克里希斯聳聳肩,臉上依舊掛著滿
不在乎的笑容,用他那把抹毒的刀比劃了一下戰場:
「是否要?」
克里希斯撇了一眼岡德里昂,他身下的沙子呈灰白,也聽不見呼吸和心跳。劍士又轉動了
一下持劍的手,岡德里昂的盔甲狀況甚至比劍士自己的還要糟,他的遺體已經毫無價值殘
留,就算對拾荒者而言也是一樣。
克里希斯回頭望見安達羅斯獨自一人大步邁向戰場,他高舉手中戰刀,嘴裡還在哼唱著歌
曲。納希凱隊全體都擁抱了黑暗王子的觸碰,但安達羅斯卻沉浸的比大多數人都深,他拋
開身為第三軍團精英王庭之刃所曾經代表的一切,以成為他們認知中某種更偉大的事物。
有些人,例如他們愁容滿面的藥劑師,仍在堅持舊日之道,但那不過是放任自己抑鬱而孤
獨地活在過去。像克里希斯和安達羅斯這樣的戰士眼中只有未來,以及如何為自身提供更
卓絕的歡愉,侍奉自我即為侍奉色孽。
克里希斯看著安達羅斯的身影消失在血泊和刀光劍影之間,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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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角色塑造和打戲的一話,不過某些細節還蠻有趣的
.噪音猛禽出模型我還不買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