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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分享
這一次，我上了警車
用話劇社演技和俄羅斯警察在警車上過招
圖文好讀版：https://reurl.cc/b5agy6
作家：這就是俄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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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計畫要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之前，你會做些什麼？大多數的人應該都會提前做功課吧？
例如：當地天氣、旅遊路線、風土民情等相關注意事項。特別是像我這樣的外籍插班生，
一個俄文字母都不認識，以為全世界國土最大的是美國，就要跑到俄羅斯唸書的傢伙，一
定需要提前先做做功課，以免誤踩地雷。
去歐洲要注意扒手，去中國要注意大媽，去東南亞要注意騙子，去俄羅斯要注意什麼？當
心「警察」！沒錯，從小被台灣灌輸警察是人民保母，有什麼疑難雜症都可以找警察幫忙
的我，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我要小心人民的保母。
在各位聽我說書之前，事先聲明，這是好幾年前的過往，僅代表少數特例，如有雷同，在
此恭喜您跟我一樣，為俄羅斯的GDP做了貢獻。
俄羅斯盧布
行走的鈔票們
如果準備要第一次踏上俄羅斯國土的觀光客們，想當然耳，一定會把握機會去莫斯科紅場
和克林姆林宮朝聖一番。當我確定要踏上第一次俄羅斯探訪之旅前，跟大家一樣，開始在
網上搜集各種資訊後，赫然發現，大家共同千叮嚀萬囑咐的一件事竟然是「小心警察敲詐
」！十分不解的我，翻了幾篇部落客的文章後，警察詐騙的慣用手法大致就在我腦海有個
雛形了。
紅場是觀光客必去之地，也是警察賺外快的地方。多年前，俄羅斯警察的薪水仍處在相當
低水平的時代，一個個的觀光客在他們眼中，就像一張張行走中的鈔票。警察會藉由行使
查看護照的權力，要求觀光客交出護照，然後藉機沒收護照，當正本護照在他們手上後，
再勒索觀光客們贖回護照。或者是查看護照時，仗著外國人對俄羅斯法律不熟悉、語言不
通又人生地不熟的情況，告訴你文件不齊全、手續不合法或者哪裡疑似違規，當他們語帶
威脅的要把你帶回警察局時，再告訴你解脫的價碼後，大部分的人為了省去麻煩，都會選
擇直接上繳盧布了事。
第一次造訪紅場的我，影印了所有文件放身上，以防被查驗，能有影本先防身。正本護照
裡也夾了五百盧布，如果影本失效，能捐獻五百盧布當警察養老基金。就這麼踏上我的莫
斯科之旅，看到警察，絕對保持距離，以策荷包安全。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我與俄羅斯警察
的第一次。
克林姆林宮前的觀光客們，警察眼中行走的鈔票
命中註定的相遇
俗話說的好，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該來的跑不掉，該貢獻的總是要付出的。
行走俄羅斯一陣子後，開始放鬆警戒的我，開始把護照放在家裡，避免丟失，畢竟大部分
的時間都待在學校，需要學生證的次數多過於護照，也不太會去大型觀光景點閒晃。老天
肯定覺得我太過鬆懈，決定要給我來次震撼教育。
時間要拉回到2014年，俄羅斯準備在索契舉辦冬季奧運的那年，某一個週末午後，晴空萬
里，是與三五好友相伴出外遊玩的好日子。我與幾位友人相約到公園散步，再去家裡聚餐
。我們邊在路上散步還邊說著，今年要辦奧運，進出俄羅斯都變嚴格許多，很多人都因為
行政違規被驅逐出境，街上也多了不少警察，提醒彼此最近行事都要多注意小心。從公園
聊到地鐵站，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完全沒有意識到地鐵口外警察虎視眈眈的在尋
找獵物。
我們一行人四個亞洲臉孔，有說有笑的剛走出地鐵口，就受到警方的盤查。
「每個人都出示你們的護照」
在俄羅斯行走多年的友人們，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護照，我心裡想，你們也準備的太齊全
了吧，都沒有一個能跟我作伴的嗎？警察在一一查看他們的護照後，輪到排在最後的我。
「你的護照呢？」
「護照放家裡了，但是我有帶學生證」我掏出我的學生證給他查看。
警察眼睛為之一亮，心想，終於找到下手的獵物了。
「你違法了，沒有相關證件能證明你身份，必須要跟我們到警察局去一趟。」
話才落下，伸手就要帶我坐警車，指了指警車的方向，我往那方向看了眼，總共有兩台警
車，其中一台裡面已經坐了個中亞女生，看來今天跟我一樣運氣不好，出門沒看黃曆。這
下好了，我一時之間慌亂了手腳，開始緊張起來。
在路上隨機臨檢的警察們
友人們開始試圖想幫忙，其中一位說：「她剛來俄羅斯，不是故意不帶證件的，應該是放
在家裡，俄文又不太好，我陪她一起去警局吧。」警察說：「如果真有護照，你們帶著證
件去警局贖人，我現在必須要帶他走。」友人問：「那至少告訴我們要去哪個警局吧？」
另一個警察胡亂指了個方位就說：「那邊的警局」，就匆忙地把我帶到警車上，跟著帶著
中亞女人的警察開車走了。
我第一次坐上警車，全身緊張的不停顫抖，畢竟坐警車的這種經驗不是經常可見，雖然我
之後也坐過幾次，這之後有機會再跟大家分享。
坐上警車後，警車馬上就開離現場。我連忙打電話給室友，請她在家幫我帶護照過來，也
請她跟警察解釋一下我不是故意不帶護照，真的是放在家裡。說著一口流利俄文的室友，
透過我開著擴音的手機，試圖想跟警察溝通。室友在電話那頭說道：「我朋友俄文不好，
她護照放在家裡，我有找到，我現在送過去警局。」警察說：「我不要跟她講話，她是誰
，我又不認識，我不要跟她溝通。」一把推開我放在他耳邊的手機。室友就跟我說，不用
擔心，我現在帶著護照去警局「贖」你出來。沒想到，生平第一次要被人「贖」出來的原
因，竟然是因為沒帶護照。
在歷經幾輪俄文流利的室友與朋友，試著跟警察溝通未果後，他們不斷的跟警察反覆著強
調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俄文很差，溝通能力是有問題的。警察彷彿是當耳邊風般，以為
一切都是在為脫罪找藉口，怎麼可能聽不懂俄文，在我跟室友掛掉電話的那一刻就開始顯
露他真正的目的了。
「你知不知道，沒帶護照，罪行很嚴重，後補也沒用，可以懷疑你造假。一旦你沒有能證
明你身份的東西，我們合理懷疑你是非法移民，帶到警局後，你的案件就會送審，然後我
們就會直接送你到法院去，不管你有沒有違法，你至少要在監獄待48小時，懂嗎？」
趁停紅燈的時候空擋，伸出他的四隻手指，圍成窗戶的樣子，語帶威脅的說我要被關進監
獄了。
我用著我的破俄文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才剛來俄羅斯，俄文也
不好，我有學生證。你看你看，我是學生，我真的是學生！」拼命地把我的學生證推到他
面前。
他無視我的解釋，繼續照說可能已經不知說了無數次的劇本。
「還有，你現在沒帶護照，已經違法，根據俄羅斯法律，罰金要二十萬盧布。而且還有可
能被關進監獄的風險。」再度晃了晃他的四隻手指，圈著一個四方形。「如果你現在給我
五千盧布，我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直接放你走。」
重點來了，他要五千盧布。
我彷彿鴨子聽雷般，左耳進右耳出的不停重複著「這是我的學生證，我是學生，我真的是
學生。護照，在家，朋友會拿給你。」
我們大概彼此不停重複各自的話術，僵持了十多分鐘後，警察漸漸察覺到跟我在雞同鴨講
，無法溝通後，就緊急煞車臨停到路旁，拿起我的學生證翻了翻，看了我一眼說：「媽的
，不會俄文，來什麼俄羅斯留學，當什麼學生，幹，給我滾。」然後就按下車門開關，把
乘客座的門打開，打算原地放生。
我看著打開的車門，彷彿看到了一扇充滿自由的窗，二話不說，立即跳下車，馬上遠離他
們的視線。另一個中亞女生就坐在我後方的另一台警車上，還在等著警察的盤查，我心裡
默默地為她祈禱，希望她也能如我鴨子聽雷般，逃過荷包的災難。
事後友人們說，他們在我坐上警車離開後，立刻邊聯絡代表處邊朝著警察提供的警局地址
走去，跟哈利波特的九又四分之三號櫃檯一樣，其實那個地址根本不存在。聽完我敘述在
警車上的奇幻經歷後，大家互看一眼，紛紛笑著說，原來在俄羅斯沒帶證件遇到警察，會
俄文罰五千，不會俄文...不！用！錢！
不過這幾年警察也聰明許多，除了學會A錢關鍵字外，線上翻譯也成了他們的好幫手，裝聾
作啞的奧斯卡演技越來越不實用了，下篇再繼續跟大家分享其他跟警察交手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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