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城四面環山,南山向北有條氾濫河川,在人們簇擁的歷史中成了城中最大的運河,河畔
也是碗城內最為熱鬧的河市。
鐵騎是西遷而來的遊牧民族,他們在馬身上安了南方的輕甲,手裏攢著厚重的鐵槍,每逢
佳節總在鬥場裡競技,賽道橫直,雙方騎士各執長槍,往來間,落地者敗,但兵戎無眼,
那些塵沙上的失敗者非死即傷。
其中常勝將軍乃伊蘭家的雇傭兵「弗突」,且往往一回賽便能讓對手落馬。碗城雖固若金
湯,宛如天然要塞,但那些歸順入內的往往只是民族的分支,南有天朝大國,東西各有患
,北方雖無近憂,卻在冰天雪地的盡頭藏了個神秘國度。
因此伊蘭家的興盛與碗城的對外政策有其緣由,甚至紈絝子弟橫行也無人敢逆其顏面。
寒冬中的木屋裡,商隊皆在休憩。
魁武的伊蘭家弗突兀立雪下,身前商賈首級高懸,目空一切的他只覺顏面盡失,伊蘭氏顏
面掃地,舉槍的騎士並不畏懼眼前消瘦的銀甲刺客,畢竟只是個虐殺無縛雞力之人的兔崽
子。
伊蘭氏弗突,最昂貴的傭兵,卻一點責任也沒盡到。
柔輕且淺的聲音,難辨雌雄,輕甲聳動間,腳步已然逼近,巨槍一橫卻只打碎漫天白雪。
挑上整個伊蘭家確是明目張膽了些,所以留不得你了。
長劍薄刃削開手甲間隙,弗突只感舉槍的腕部一麻,雪中凍傷的切面半刻變失五感。
無馬的騎士,只是風雪中凍壞的野孩子罷了。
失槍的弗突重拳砸向敵手,卻見刺客一掌橫擋,腳跟鬆得很,僅僅是在雪地裏被往後推了
去,而他順手拽住了弗突殘存的手臂,長劍自掌心下的空洞緩緩深入,直到鎧甲的所有縫
隙鮮血湧液,卻在冷風中漸漸凝結,最昂貴的鐵騎也在狂雪異地中失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