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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比八點檔還要離奇。
打官司對一般人來說是件避之惟恐不及的事,我們在影視戲劇裡看到的法庭戲總是充滿張
力。律師與檢察官互嗆,證人不待人問就自招一堆證詞,甚至是律師當場化身偵探,在法
庭上找出真正的兇手。以上這些通通不會在現實發生,但不代表現實中的法庭攻防就不精
彩了。看看目前正火熱的Johnny Depp和Amber Heard法庭直播與精華就知道了,即使是冗
長的審理過程也能讓人看得津津有味。
作者在本書中分享了許多她執業時遇到的訴訟案件,每一件都堪比八點檔,甚至更勝一籌
,讓人一篇接著一篇停不下來。我不建議把這本書當作睡前讀物,因為我常讀沒幾篇就整
個人心潮澎湃,久久難以平復。我們常聽到恐龍法官恐龍法官,但其實恐龍的可能還有檢
察官,甚至是律師或證人。現實與影視戲劇最大的不同就是善不一定有善報,惡也不一定
有惡報,就連法官也不一定就是公正公平的。有時你就是能感覺得到不對勁。
本書最特別的地方在於作者分享了她制定訟訴策略時的思維,讓我們瞭解到所謂的打官司
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總是期待法官能像包青天那樣主動斷案,替受害的那一方討公道。但
現在的法官看的是被告與原告雙方提出的證據,所以才會有那句著名的「舉證之所在,敗
訴之所在」,幾乎每篇案例中,作者都非常強調懂得舉證,以及舉有力證據的重要性。
最令我好奇的是其中兩件案例。
首先是〈證人與法官直球對決〉一案,一名法師為弘揚佛法而買地,被國稅局認定逃漏稅
。雖然在作者的描述中,法師只是一個無辜的第三者,但金流來去的方式與我們一般的流
程頗具差異,再加上法師如何利用購買的那塊地也沒講清楚,因此一、二審都敗下陣似乎
並不難理解,作者也沒說法官給的敗訴理由為何,讓人覺得當中可能有某些隱情。
〈土石流之後〉書法家的案子就讓人不解了。同樣也是買山區的地,因為土石流的關係讓
山上他人的房屋滑下來,遭國稅局判定買回來的土地上多出一間無法住人的農舍,因此同
樣認定為逃漏稅。過程中作者想方設法,最後終於調出空拍圖,證明多出來的那間農舍是
別人的,但最後法官還是判書法家敗訴。可惜人名與職業經過去識別化,查不到判決書,
不然真的很想知道法官給出的敗訴理由是什麼。
在閱讀時感覺得出來作者為了保護當事人資訊而做的去識別化,也能感受到為了增加故事
可看性所做的修改。最後幾篇感覺像是別人的故事,不然就是經過一定程度的轉述,因為
法庭中的用詞與前面的故事有些許差異,不過完全不影響故事本身的精彩程度。尤其是拆
廟那篇,更是少見的俗世與宗教的戰爭,而且最後還是以俗世的方式解決。
法律只保護懂法律的人,所以要嘛讓自己有錢請律師,要嘛就自己來,這本書就是很好的
法庭實務。雖然不能讓你馬上懂得如何打官司,但可以讓你更務實地理解到律師、檢察
官和法官在法庭上扮演[A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