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不可理喻
柳暮嬋是敏感之人,方才趙天雷在道旁林下見得暗號,神情反應立即起了莫名變化,自然
能讓柳暮嬋瞧出端倪,柳暮嬋那時雖不知留下暗號者是誰,卻猜測得出是趙天雷不欲讓自
己見到之人。
於是柳暮嬋不動聲色,表面上答應趙天雷暫留於原地等待,實際上卻暗中行事,悄悄跟蹤
了趙天雷的足跡,隨至其與冰心碰面的地方。
柳暮嬋不想讓趙天雷發現自己,是以跟蹤得極小心,距離也始終不太近,一見趙天雷停下
腳步,她便也閃身躲於遮蔽物後。
雖然,柳暮嬋這隔距是稍遙遠的,但依稀仍可見一白衫逸影,飄然現身於風擺葉動之間,
前來與趙天雷碰面。
而這個白衫逸影,柳暮嬋不必看得如何仔細,便立可辨認出其身分為何。
因為冰心這個人的形影,不僅叫趙天雷擺在心上二十年,亦是讓柳暮嬋擱在心頭數十載。
只是,趙天雷懷著的是愛戀思慕之情,柳暮嬋卻是忌恨與妒羨的情緒。
這種複雜又深刻的記憶,讓柳暮嬋對於冰心此人的影子,亦是留下不可忘卻的烙印。
於是此刻,她只遙看了那現身與趙天雷會面的白影一眼,便知道了對方是誰。
那是她從前的情敵,亦是她現在的情敵,冰心。
於是柳暮嬋不禁顫抖了起來,緊咬著唇,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冷。
對於冰心的出現,她與其說是怨恨,倒不如說是害怕,極度地害怕、極度地恐懼……
她恐懼再度失去自己心愛的男人。
尤其當趙天雷見到冰心時,那心防潰堤的模樣,那威風不再、反而淚流激動的模樣,亦讓
柳暮嬋給遠遠看見時,柳暮嬋的心胸血肉,就更像遭受利刃劃過一樣。
那個在自己面前如斯霸道、如斯強硬、如斯傲悍的趙天雷,如今卻在冰心面前,化為如此
地脆弱、如此地坦然、如此地不掩飾……赤裸裸地鳴泣哀傷……毫不顧忌。
那自然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冰心在趙天雷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重要,獨一無二!
所以,這證明了冰心的無可取代,亦證明了自己的再度失敗!
柳暮嬋不禁想要吶喊:「為什麼?為什麼妳要出現?為什麼我又要輸給妳?為什麼妳總要
搶奪我身邊重要的男人?為什麼我永遠比不上妳?」
柳暮嬋的的心裡,有萬千不甘,亦有深沉絕望,更有著無比的傷心。
但她什麼也沒能做,只是淒然欲絕地站在那裡,彷彿時間停止轉動……
不知過上多久,也不知趙天雷與冰心交談了多久,柳暮嬋驀然回神過來,因為她發現遠處
的動靜變化:本來專注與趙天雷說著話的冰心,似乎略偏移了視線的方向,朝自己所在位
置,投射來了目光……
「難道她發現我了?不,我不想叫她發現,我根本不想見到她!」
於是柳暮嬋不再靜止,本能性地轉身向後,只想遠遠逃開,逃躲到沒有冰心在的地方。
但是冰心的動作,終究是較柳暮嬋迅捷不少,其專長「風飛砂」身法一展,便如疾風截塵
一般,飄躍而至,縱身下落,已擋阻在柳暮嬋奔跑的腳步之前。
眼看冰心已站擋在自己面前,柳暮嬋不得不停下腳步,她的眼角猶有殘淚,目光卻斜往地
上,刻意不朝冰心望上一個正眼。
冰心卻主動釋出善意,淡淡笑道:「柳暮嬋,許久不見了,別來無恙麼?」
柳暮嬋不語,內心莫名有氣,暗想:「別來無恙?妳明明知道,我過得不好…….一點兒
也不好……卻故意這麼問…….妳幹麻來找我說話……又想宣告妳的勝利麼?想要明明白
白地讓我知道,雷哥他心裡最愛的人,終究只有妳麼?」思及此處,只覺萬般傷心,沒有
回語,兩眸淚水卻總無聲地掉落。
冰心繼續說道:「柳暮嬋,我想請妳幫我一個忙,好麼?」
柳暮嬋聽之訝異,不禁疑惑想著:「幫妳一個忙?妳是不是要我,把雷哥還給妳,讓他能
與你在一起?妳是不是又要搶走我身邊最親近的男人?
卻見冰心神情誠懇,再道:「我想請妳,好好照顧我的師弟,他孤身了大半輩子,如今難
得有個伴了,希望妳答應,此後長久隨在他左右,待他真誠用心,我會祝福你們,白頭偕
老,一輩子平安喜樂。」
柳暮嬋聽之不信,並未直接回語,只是心頭仍然質疑著:「妳說什麼?妳要祝福我與雷哥
?這是妳真正的意思麼?妳是不是故意說著反話?」
冰心又道:「妳不說話,我就當妳是答應了!」
柳暮嬋仍未回語,趙天雷卻已向她們兩個女人所在之處走過來。
冰心瞥眼瞧見,卻未待趙天雷湊得太近,即主動將手一揚,提音說道:「小雷,我兩兄弟
久別重逢,極是歡喜,本有道不盡的言語,但如今你我手邊各有要事,實也不宜擔擱太久
……今日便暫別於此,各行各路吧!天地雖廣,可來日方長,此後你不必再尋我,我自會
與你通上消息,咱們後會有期吧!」說罷,乃將身形一起,飄然疾去,那一身白衫餘蔭擺
盪在山林間,漸遠而逝。
突逢冰心告辭,趙天雷有些錯愕,向前追了幾步,卻終究停足,內心琢磨師兄之語,思著
:「師兄說我們後會有期……日後就算我不尋她,她自己亦會來找我……所以意思是……
她不會再躲著我了吧?」雖知如此,仍不禁惆悵幾許,神情失落地看視向冰心離去的方向
。
趙天雷茫然片刻,似聞後方動靜,忽地醒覺過來,柳暮嬋的存在。
於是他回首望去,卻見柳暮嬋正疾步離開,且以雙手掩著臉面,像是一邊哭泣一邊奔跑著
。
趙天雷原先空茫的神智,像是突然被猛敲了一記,他提起氣力,發足急追,當場就在這一
大片杉林葉動間,展開了與柳暮嬋的一奔一逐。
終究趙天雷的修為,仍是勝過柳暮嬋不少,未消多久,即已趕上佳人的腳步。
趙天雷於是奮力一躍,捉觸到柳暮嬋的纖手,合掌一握,將柳暮嬋的腕際牢牢制住,逼迫
她無法再前進。
柳暮嬋手腕被制,不得不停,奮臂欲甩脫趙天雷的抓握,卻只有吃疼的份,她情緒一來,
跺腳氣憤,嚷嚷說道:「趙天雷,你放開我,讓我走!」
趙天雷道:「為何要讓妳走?我們這一趟不早說好,要一起走了!怎地妳又反悔麼?」
柳暮嬋狀甚悲憤道:「你的眼裡又沒有我!心裡也沒有!何必帶著我走!你快去找你心愛
的師兄美女,逍遙快活,別理我一個人死在哪裡!」
趙天雷斥道:「妳胡亂說這什麼?我與我師兄又沒如何,她對我不是那種感情,所以不可
能接受我。」
柳暮嬋淒然一笑道:「她不會接受你……原來是她不願意接受你,你才跑回來找我的是麼
?她若是肯愛你,你方才便隨她去了吧?把我拋諸腦後,理也不理了!我告訴你,我柳暮
嬋沒有這麼可悲,須得人家不愛的男人,才輪得到我!你讓我走,我不要跟個心裡沒有我
的人在一起!」
趙天雷有些焦急又有些氣憤,提音說道:「小嬋,妳別這麼不可理喻!我與我師兄自幼相
依為命,交情非比尋常,如今闊別多年終能再見,自然歡喜,多講點話又何妨?我又沒做
對不起妳的事,妳別胡思亂想。」
柳暮嬋尖音回道:「我是胡思亂想麼?我是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要不你告訴我,你對你
師兄是什麼感情?你難道沒愛她了麼?」
趙天雷一時語塞,支吾回道:「我......」
柳暮嬋更加進逼道:「你說不出口,就因為你還愛她,卻不敢老實對我說!那麼我再問你
,你愛她的程度是否大於我?她對你來說的重要性,是否明顯在我之上?」
趙天雷無法否認,只因他實在不願說謊,而且他也知曉自己縱然說謊,一定也會被柳暮嬋
給看穿。
柳暮嬋自然明白,趙天雷不作回答是因為他無法反駁此點,當下柳暮嬋只覺傷心激憤到極
點,一面掙扎欲走、一面且泣且道:「我不要,我不要委曲求全,我不要做你心中排名次
要的女人,要不全有、要不全無!我才不要跟另外一個女人爭寵。你放開我,趙天雷!我
說我不要跟你了,你別纏著我!」
趙天雷卻不放手,反而握制更緊,說道:「妳冷靜一點兒!妳說妳不要我,但我可沒不要
妳,我已答應會照顧妳,這許出口的承諾我不會毀棄。」
為了讓柳暮嬋冷靜下來,趙天雷說話完畢,且將雙臂一攬,把柳暮嬋的上身硬是摟近面前
,雙唇湊緊,已強行覆吻上去。
柳暮嬋不願就範,於是用兩手不斷搥打趙天雷的胸膛,頭面且奮力扭甩著,想要掙脫趙天
雷的霸道之吻。
趙天雷持續遭到反抗,被搥打了十餘回後,亦忍不住怒氣上衝,當下收回唇吻,狀甚惱怒
道:「柳暮嬋!妳真是有理說不清!不設法叫妳冷靜下來真不行!」說罷,伸臂攔住柳暮
嬋的腰際,用一身強悍的蠻力,硬是將柳暮嬋給捧抬起,抱在自己的胸懷。
柳暮嬋嚷嚷道:「趙天雷!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
趙天雷斥聲道:「我不跟妳囉嗦了!我知道妳這女人講不聽的,我要自己的方式,讓妳乖
乖聽話!」
柳暮嬋緊張道:「你要對我做什麼?」
趙天雷哼了一聲道:「當初是怎麼讓妳臣服、叫妳甘願做我女人的,現在就一樣怎麼做!
」
柳暮嬋驚慌又驚恐,說道:「你......你要對我?這裡可是荒郊野外,你別亂來,你放我
下來!」
趙天雷充耳不聞,只是抱著柳暮嬋一路前進,足下使勁奔快,未久即至他們停於衫林中的
那輛篷車。
到得篷車,趙天雷掀開布簾,將懷中的柳暮嬋拋進車裡,拋甩之間,且順勢勾解開了柳暮
嬋的衣帶。
柳暮嬋「啊」的一聲驚叫,當場花容變色,問道:「等等,你該不會真的要在這裡?」
卻見趙天雷跟著窩進了車蓬,且開始解開他自身的衣褲,看似真的要不客氣了。
柳暮嬋逃無可逃,只有本能性退縮向後,且顫聲道:「你你你......你太放肆了……」
趙天雷並不遲疑,已快速地將自己的衣物卸盡,並進而湊過去撕扯柳暮嬋的衣衫。
柳暮嬋揮手攔阻,說道:「不要,你不可以!」
趙天雷態度強硬道:「我已是妳的男人,我當然可以!」不但扯開了柳暮嬋的內外衣物,
且更蠻橫地以自己壯碩的身軀,覆壓上了柳暮嬋的嬌軀。
柳暮嬋已掙脫不得,只能不斷呼喊:「不要、不要!」
趙天雷不再說話,卻用肢體動作表明了一切,他一手緊撫柳暮嬋曝露出的豐乳,揉抓侵犯
,另一手更扳開了柳暮嬋那滑潤雪白的大腿。
柳暮嬋知道自己擋不住,卻是免不了一陣驚慌恐懼。
她不知道自己是恐懼著趙天雷的侵犯,還是恐懼在這種荒郊野地,自己的羞恥模樣會讓人
給瞧見……
隨即趙天雷緒勁已足,便將下身那已火熱充盈的男性欲望,直挺入了柳暮嬋的私密地帶…
…
「啊!」
柳暮嬋一聲尖叫,那是她的深幽禁區,已遭人侵犯搗入的呼喊。
趙天雷雖是出於制服柳暮嬋的本意,但在感受到柳暮嬋身體的熱燙與緊束後,也不禁有種
肉體上的快意,於是他加緊了速度,更為放縱地在柳暮嬋的體內,深淺縱騁……
柳暮嬋受得侵犯,哭得梨花帶淚,卻已放棄掙扎,畢竟這個侵犯者不是外人,而是她已交
付出身心的親密愛侶,於是不再斥責,卻是轉為一聲聲求請:「好疼……雷哥,你輕一點
…… 我……我會痛……」
趙天雷一向吃軟不吃硬,聽得柳暮嬋如此哀聲,便生憐香惜玉之情,於是放緩力道,不再
強硬衝撞,卻是帶點兒調情技巧,唇手並用地撩弄起柳暮嬋的胸脯,下身且深淺有度地進
出柳暮嬋的私密處,反是享受起了魚水般的歡愉……
於是後來,篷車中不再傳來柳暮嬋的尖叫呼喊,卻是轉為一波又一波,叫人臉紅心跳的春
潮吟曲,伴隨著劇烈的車體震盪與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