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濟世一手抱起白純兒,一手拉著上官鴻江下樓,忙問道:「來了敵人嗎?」上官
鴻江道:「我也不知是敵是友,我們從楊府離開時便被人跟蹤了,趕到客棧後,丁泥鰍
要我上來找你,後面的事我也不知道。」方濟世快步踏入大廳,只見丁瑞正在與一個蒙
面人交手,此人身手矯捷,武功不弱,使一對短戟。方濟世見兩人對過三招兩式,便知
這蒙面人的武功略遜丁瑞一籌,但丁瑞若要取勝,恐怕要到百招之後了,更別說要制住
他逼問什麼事情了。
上官鴻江與方濟世連忙跑到韓剛身旁,又見韓剛腳邊躺著一名身穿勁裝的禿頂漢子
,閉目倒地,不知死活。上官鴻江問韓剛道:「叔公,這人是怎麼回事?丁泥鰍怎麼跟
人打起來了?」韓剛道:「我們進客棧後,這人」說著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禿頂漢子
「躲在街角鬼鬼祟祟地偷窺,丁兄跟我交換了個眼神,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捉了
過來,沒想到前腳才踏進客棧,那蒙面人後腳就闖了進來,乒乒乓乓便打到現在。這禿
賊起初還想溜出去,被我一腳踢倒了。」
上官鴻江拉起那禿頭漢子,發現這禿頭漢子眼皮雖然闔上,但眼珠卻在眼皮底下不
住轉動,顯然是假裝暈了過去,伺機開溜,便對韓剛道:「叔公,這人窺視瞿陽幫的住
所,無禮的很,我先將他的兩顆眼珠子挖出來,再來逼問來歷好了。」白純兒聽到上官
鴻江要挖人眼珠子不禁一聲驚呼,上官鴻江對白純兒眨眨眼,拔出短劍道:「既然人已
經暈了過去,挖起眼珠來想必是不會痛的。」白純兒雙手遮眼,不敢直視。方濟世搖搖
頭,心道:「這孩子果然是上官盛陽之子,行事帶了三分邪氣。」只有韓剛點頭讚許。
上官鴻江一劍刺向那禿頭漢子的右眼,劍尖還未及那禿頭漢子眼前三寸,那禿頭漢
子兩眼一睜向後急躍,上官鴻江笑道:「果然是裝的,瞧我不好好打你一頓!」短劍刺
出,直指那禿頭漢子的腹胸之間。那禿頭漢子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兄弟你
就放了我一馬吧。」上官鴻江道:「那不成,要不是我發現了你是假裝昏過去,之後你
還不知道是要傷人還是要逃跑,你騙了我們還想討饒嗎?」嘴上說話,手上短劍可沒停
下來,又向那禿頭漢子遞了兩招,那禿頭漢子手忙腳亂,躲得狼狽,卻也沒被短劍傷到
,急忙道:「沒法子呀,打又打不贏,只好用點小技倆,說不定能逃出生天,您說是吧
小少爺?」上官鴻江道:「你束手就擒,我答應你不傷你一根毫毛便是。」那禿頭漢子
道:「這樣最好,還請小少爺先收劍止招。」上官鴻江道:「說好是你束手就擒,怎變
成我先罷手?你別閃避,我就不會傷到你,你這樣東逃西竄,刀劍不長眼,說不定就先
斷了你一手兩腳也說不定。」上官鴻江愈說,招式愈是凌厲,那禿頭漢子閃躲都來不及
,怎可能停下來束手就擒?
那蒙面人見禿頭漢子行動自如,並無受傷,怒道:「禿頭老六,你既然沒受傷,還
在這兒瞎扯什麼,快滾、快滾!」禿頭老六道:「姜大哥,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四當家
要我們一起來打探消息,自然是一道來一道回去,我怎能拋下你先走呢,到時候四當家
怪我把你給弄丟了怎麼辦?糟糕……」禿頭老六只顧著回話,便停了下來,上官鴻江短
劍指住他的胸口,果然沒傷了他一根毫毛。
那姜姓蒙面人怒罵一聲:「你這白癡!」丁瑞笑道:「姜大哥,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一刀砍去,「噹」的一聲砍斷戟頭,那姜姓蒙面人一驚,後躍兩步,轉身正打算奪
門而出,卻發現丁瑞已經擋在門口了。上官鴻江問道:「你叫禿頭老六?那姓姜的蒙面
人叫什麼名字?」禿頭老六道:「禿頭老六,那是大夥兒叫慣了的名字,我本來不叫禿
頭老六,你可知道?」韓剛怒道:「我管你叫什麼,那蒙面人叫什麼名字?」禿頭老六
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本叫柳六,自小生了個大光頭,那也不是我願意的,大夥叫我禿
頭柳六,也就罷了,誰知大夥嫌我那『柳六』兩字太過拗口,便將『柳』字轉音為『老
』字,這才變成禿頭老六。」韓剛怒道:「我是問那蒙面人的名字!」禿頭老六彷彿沒
聽見韓剛的話,續道:「他媽的,什麼字不好改,竟然把我的姓給改了,這可不是沒人
知道我姓柳了嗎?」韓剛一拳猛擊在禿頭老六的小腹,禿頭老六痛得抱腹跪地,痛得好
一會兒說不出話來。韓剛冷冷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多說一句廢話就多吃一拳。
」禿頭老六道:「你……沒事……幹嘛……打……我,說好……不傷我……」韓剛又打
了禿頭老六一拳道:「是少幫主說不傷你一根毫毛,我可沒答應這件事。」禿頭老六道
:「是……你們……問我是……是誰,不說……說清楚,你們……怎麼知道我叫柳……
柳六?」總算這句話還算有理,韓剛這次沒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