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桃源風雲錄-5-害人的血跡

作者: a101400085 (小緯哥)   2018-04-29 19:31:50
上官歐陽拿出一錠元寶,要老闆擺出一桌豐盛的點心,其餘的全當作打壞桌椅的賠償。
金光閃閃的元寶,讓老闆的眼睛幾乎快睜不開了,適才所有的憂慮全部不見,只見他堆笑連
連,命小二趕緊招呼客人,心道:「沒想道這惡僧居然有這闊氣的朋友,早知如此剛才也不
用那番折騰!」
慧難笑道:「姑娘你瞧小僧沒騙你吧,上官公子不但相貌非凡、仗義勇為,而且出出銀
子毫不手軟,吃下這頓後阿,保準妳飽個三天三夜」
胡靈曦卻面色驚慌,搖手說道:「上回承蒙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方能保住性命,沒想
到累的公子與那班惡霸結上仇怨,這...這餐豈能再讓公子破費?」
上官歐陽笑道:「姑娘言重了,那日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況且在下習過一點拳腳功
夫,見到不平之事豈能作視不理? 」
胡靈曦遲疑了一下,說道:「公子仗義相助,又替小女子包紮傷口,此大恩大德已是無
以為報,那二十兩銀子小女子卻是不能再收下,只不過....只不過適才在過橋時不小心弄丟
了...」說到最後一句時嘴角向慧難撇了幾下,似有責怪之意。
上官歐陽不發一語,突然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其實是想跟姑娘交個
朋友」
胡靈曦驚道:「你....你想跟我當朋友?此話當真?」
上官歐陽道:「在下因仕途不順,是故來此地投靠一位遠房親戚,正所謂他在異鄉為異
客,在下在此人生地不熟,如今有這機緣,還望姑娘不嫌棄,跟在下當個朋友,日後姑娘若
有困難,在下定挺力相助。」
胡靈曦做夢也沒想過會有男子願意跟她做朋友,她住在鎮上十幾年,由於工作的關係,
幾乎是晝伏夜出,而且又是倒夜香這等賤活,鎮上人對她觀感多半是鄙視居多,多聊個幾句
都不肯,更遑論有看上眼的男子,是故朋友只有楊月鳳一個,當她聽見這個救了自己一命、
武功高強而且談吐不凡的翩翩公子要跟自己結交時,心神早就蕩到九宵雲外去,腦海裡滿是
那句:「在下其實是想跟姑娘當個朋友」,上官歐陽後面講的話幾乎沒聽進去。
慧難見胡靈曦眼神飄飄,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忽然伸手輕拍了她的頭一下,道:「人
家問你話呢!發什麼愣阿?有這等人中龍鳳要跟妳結交,是妳十世修來的福氣,還不趕快答應
麼?」胡靈曦連忙回過神,說道:「交...交朋友阿,可以阿,我...我叫胡靈曦,公子若...
若有什麼困難儘可來找
...找我幫忙」
上官歐陽喜道:「既然咱們是朋友,那二十兩銀子和這餐就當作見面禮,請胡姑娘莫要
掛懷」
胡靈曦茫茫然道:「是...是阿,莫要掛懷,二十兩...二十兩...誰會掛懷哪...」慧難
與上官歐陽見到胡靈曦這副模樣,都忍俊不住暗笑。
三人閒聊一會,用過餐後,上官歐陽忽然站起,說道:「在下身有要事 ,得先行離去
,不能多陪還望海涵,胡姑娘與小師父請繼續慢用吧」 胡靈曦詫道:「公子怎麼這就要走啦
?日後要怎麼找你」上官歐陽道:「在下還得去找那位親戚,倘若姑娘有事要幫忙,這裡有塊
青銅牌,姑娘拿著交給西街上明來客棧的掌櫃,他自然就會來通報我」 說完便從懷裡掏出
一塊八角形的牌子放在桌上,隨後轉身離去。
胡靈曦在回家路上,雙手不住把玩那塊牌子,外形雖小卻是沉甸甸的,上頭似乎刻有文
字,不料她目不視丁,刻了什麼她也不知。不知為何,自上官歐陽走後,她心裡卻念念不望
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聲音宛如就此在腦海裡生了根,揮之不去,想著想著,又輕輕的哼起
了歌來,日前的那些慘事,宛如從未存在一般。
話分兩頭,慧難離開茶樓後,一路念著情詩,漫無目地的在鎮上閒逛,說也真是奇怪,
鎮上如此繁榮,卻一間能讓和尚掛單的寺廟都沒有,眼見太陽就要下山,天色霧濛,他不禁
憂急了起來,一想到可能要露宿郊外,心裡正是百般個不願意 。
走著走著,不自覺的走到河邊,見有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心道:「看來這是佛祖的旨意
,今日註定要我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唉,誰叫我是個沒銀子的行腳僧哪?」
他走到樹下,拿起一塊較平滑的石頭當作枕子,在上面鋪些乾草後 ,大馬金刀的躺下
,驀地感到後腦杓濕漉漉的,伸手一摸後擺到眼前,嚇得他立馬跳而起,顫聲道:「我...我
怎麼流血啦?」
只見自己的領上、頸後都是鮮血,後腦杓輕輕一摸整隻手掌也紅殷一片,但他就是找不
到自己哪裡受了傷。就在這時,他看到自己鋪的草上有血漬,頓時醒悟,便走到樹後,發現
有條血線往外延伸至河邊,往內延伸至一座小土丘。
他沿著血線往河邊走去,尚未走到水邊,血線在一塊吋尺見方的草地上突然消失,那塊
草地比起其他地方,似乎顯的更加雜亂,彷彿被滾動碾壓過一般。
他見血線只延伸到此,便又往回走,沿著血線走上山坡,這裡的血線又不大一樣,斷斷
續續,並沒有完全連在一起 ,山坡上則是一塊光凸凸的沙礫地,寸草不生,血線直接在山
坡邊緣消失,後方沙地上印著無數鞋印,好像不久之前有許多人站在此處一般。
慧難望向大河 ,心裡正自推敲著,此時河面被夕陽染成一片血紅,往外延伸至一團霧
中,大霧似乎正慢慢的朝鎮上靠近。驀地後方傳來一聲咳嗽,他轉頭一看,兩個身穿紫衣,
頭戴長冠,腰間懸著刀的男子正冷冷的看著他。
慧難見他們這身行頭,隱隱感到不妙,正要開口說話 ,眼前驀地白光閃耀,一柄亮晃
晃的刀子已經指在他鼻前,身旁也多了一人,這兩人抽刀、移位配合的天衣無縫,好像平時
訓練有素一樣。慧難見這兩人似乎是要防著自己逃跑,忙道:「兩位補頭大哥,不知小僧犯
了什麼罪,要勞得二位大哥這般提防?」
那兩人不但是兄弟,而且還是鎮上的捕快,他們是「霹靂刀」楊天南的兒子,楊家自元
代以來一直是捕快世家,所有的男丁不是當補快,便是當衙役,楊天南自己更曾當過御前侍
衛,如今老來隱退至此,將家業交給了四個兒子繼承。
抽刀那人叫楊伯武,在家排行老二;另外一個叫楊伯揚,在家排行老三,兩人前日一早
收到了有人報案,說在河岸發現一具血淋淋的屍體,這對桃源鎮的補快來說可是一件大事,
他們當差以來,平常所抓的不過是一些小賊小盜,從沒有遇過殺人命案,一身才能無處可發
,如今居然遇上了這事,當然是競競業業的調查了兩天,卻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本想回到案
發現場,看看還有什麼蛛絲馬跡時,好巧不巧就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和尚站在那,怎麼能就
此放過他?只聽楊伯武喝道:「殺人凶僧,還不快束手就擒!」
慧難奇道:「小僧不過是偶然路經此地,你們怎麼把我當犯人了哪?」
楊伯揚哼了一聲,說道:「你還敢狡辯,你的衣服、手掌都是鮮血,罪證確鑿,還敢說
沒殺人?」
慧難道:「冤枉阿大哥,小僧適才要在樹下鋪草睡覺,沒注意草上有血,是故才會渾身
血污,出家人慈悲為懷,豈會犯下這等天理難容的勾當?」
楊伯武沉吟一陣,將刀收鞘後,向楊伯揚使個眼色,忽然欺身到慧難左側,兩兄弟同時
雙手疾探,以擒拿手扣住了慧難的手臂,楊伯武喝道:「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先押回去再說!

慧難有苦難言,本來以他的身手,要躲過這兩個捕快輕而易舉,只是如此一來他就變
成了逃犯,既然自己沒錯又何須受此對待?因此才沒閃避,任由他們擒扣。
他一路上不斷的解釋,自己是初來乍到這個鎮上,這幾日都是閒來亂逛,早上還在橋上
救了兩個小孩,中午則是在茶樓吃飯,況且這裡的人他都不認識, 根本無冤無仇,說他殺
人簡直是天下最荒謬的事。但任他講的口沫橫飛,楊伯武,楊伯揚均充耳不聞,將他的話當
作了耳邊風,最後還將他丟入了大牢收監。
獄卒們見到竟有一個和尚被押入了大牢,均是十分好奇,但知道他是殺人兇嫌後,卻也
不敢來與他問話,只是私底下竊竊討論
慧難在牢裡來回轉了好幾圈,嗓子叫「冤枉」叫的都啞了,他嘆了口氣,躺下後開始沉
思,心道:「如今雖是有屋瓦遮頂,反而不如露宿快活,慧難啊慧難,這是佛祖對你的懲罰
,出家人當需六根清淨,豈能貪圖肉身上的安逸呢?」
他躺著望向窗外,一輪明月高掛填空,不知為何,那月亮忽然變成了胡靈曦那張不圓不
方的瘦臉,她的雙眼正茫然的望著他,慧難突然自言自語道:「胡姑娘真奇怪,那雙眼睛怎
麼好像總是沒睡飽似的,無論人家講什麼總是冷冷的看著其他地方。脾氣也忒奇怪,原本還
堅持要還錢,一聽到人家要跟她做朋友,竟高興的心都不知飄到哪了...」想著想著 ,眼皮
也漸漸沉重,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就在他美夢正甜時,隱約聽見了有人在牆邊嘀咕,他原本以為是自己幻聽,翻個身子
後繼續倒頭大睡,誰知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楚,似忽在說:「冤枉啊大人,小女子沒有殺人..
」他這才睜開眼睛,起身後爬到內側牆腳,他伸手一摸,竟摸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那東西
則是被一塊破棉被蓋著。
慧難將布掀開後,登時愣住了,眼前是一個頭髮凌亂的女郎,她的囚衣上都是破洞,破
洞中露出了被鞭打的傷痕,她的雙手也都是鮮血,而且嘴唇發白,額頭上冒出黃豆大的汗珠
,全身卻不住發抖。
作者: Viajamos (夜郎)   2018-04-30 0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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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eptember39 (比呂)   2018-04-30 1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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