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擾攘長安行 妒媚上官君
解鈞見上官鴻江欣喜若狂的樣子,問道:「分舵主什麼事這麼開心?」
上官鴻江道:「我要陪純兒上長安去,鞠長老硬是不肯答應,還好馮長老通情達理
,總算是說服了那個老頑固。」
解鈞面露為難的神情道:「不瞞分舵主說,我今日也是來向兩位長老告假的,我想
到長安去見芸……不,是柳夫人,我想去見柳夫人一面,告訴她我後來過得很好,眼下
當到瞿陽幫的堂主了……」
上官鴻江道:「那……那也挺好的,正好與我同去同回,路上也有個照應。」
解鈞驚訝道:「分舵主允許我去?」
上官鴻江道:「為什麼我要反對?你的過往都清清楚楚的告訴我了,我為什麼要阻
止你去見過去的……過去的友人?」
解鈞道:「多謝分舵主體諒,只是分舵這邊的人手只怕不夠……」
上官鴻江道:「你不必擔心,你自手下的頭目中挑出一、兩個腦袋靈光、能辦事的
人來,我再請祁恆、唐二他們幫著點,暫代個幾日,我們不過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沒
那麼嚴重。」
解鈞道:「多謝分舵主成全。」
上官鴻江道:「說什麼成全不成全的,太誇張了。快回去整理行囊吧,明日一大早
就得出發了。」解鈞滿臉笑意的離去了。
上官鴻江轉到議事大廳,對祁恆道:「祁堂主,明日我與解堂主要去長安一趟,最
多一個月便回來了,你們幾個堂主聽從兩個長老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動。玄武堂那邊我
會要解堂主選出一、兩人暫代堂主的職務,你們其他堂主要幫著看顧一些。」祁恆一一
領命。上官鴻江另派一個幫眾到鳳州府去向柳言生探聽裴玄的囚車幾時出發。
翌日,上官鴻江起了個大早,自錦織劍囊中將雨虹劍取出來,在屋前練劍,練了小
半個時辰才將靈川派的那些劍招練過一回。正待收劍休息,回頭一看,只見白純兒佇立
在自己房前,一身行囊已經備妥。
上官鴻江道:「純兒,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練劍太過專注,竟沒發現你站在那兒
看我。」
白純兒看到上官鴻江拿著雨虹劍練武,原本雀躍的心情突然蒙上了一絲陰霾,但表
面上仍是笑著道:「我才剛到,見上官哥哥如此專注的在練劍,就沒敢開口叫你。」
上官鴻江道:「時間尚早,我們先去吃早飯吧,啊,對了,解兄要與我們同去長安
。」
白純兒道:「解君?他也要去長安?」
上官鴻江道:「嗯,他要去見過去的一個……友人。」於是將解鈞早年的經歷擇要
與白純兒說了。
白純兒聽完後嘆道:「看來解君的經歷跟我還挺像的,不,說來還比我更慘些,畢
竟我遇到了上官哥哥,也不曾流落街頭,乞討維生。」
上官鴻江道:「你別忘了你還有叔叔、還有師伯、師叔,怎麼樣都比解兄強。」
白純兒道:「是嗎?可是我跟他們住在一起,卻覺得一點也不快樂,他們還比不上
你與你娘對我來得好,我在長安這些年,經常在想當初要是別來長安,就這麼一直在涪
州住下去,不知道該有多好。」
上官鴻江道:「聽純兒這麼說我是很開心啦,但是你叔叔他們畢竟還是跟你有血緣
關係,我跟我娘對你再好,也強不過你跟你叔叔親近。」
白純兒搖搖頭道:「我不這麼覺得,人跟人之間的親近與否,為什麼一定要用血緣
關係來計算?就好比上官哥哥對我,比之我那些堂哥、堂姊好上千百倍,我自然就會覺
得上官哥哥比較親近,即便上官哥哥跟我沒有血緣關係,我也不在乎的。」
吃過早飯後,上官鴻江把季流劍珍而重之的收進錦織劍囊中,掛在牆上,佩上雨虹
劍,背上隨身行囊,出房對白純兒道:「走吧。」
白純兒見上官鴻江仍是帶著雨虹劍,心中有些介意,吞吞吐吐道:「上官哥哥……」
上官鴻江問道:「怎麼了?」
白純兒道:「上官哥哥這次出門,帶了……帶了……」
上官鴻江摸了摸周身,問道:「怎麼,我忘了帶什麼東西了嗎?」
白純兒道:「那個……那個……」
上官鴻江有些著急道:「純兒,你想說什麼?我們要趕不及了!」
白純兒忙道:「沒事,沒什麼,我們快走吧。」
上官鴻江奇怪的看了白純兒一眼,卻也猜不透白純兒的心思,只能將此事暫放一邊
,自然而然牽著白純兒的手道:「沒事就快走吧,真是的,這小腦袋瓜裡不知道在想些
什麼?」白純兒見上官鴻江極其自然的牽著自己的手,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上官鴻江及白純兒趕到分舵門口,楚非劍等四人及解鈞都到了,一行人騎馬到來到
鳳州府衙門前,只見柳言生與鐵慶正在指揮捕快們布置囚車,裴玄被關在囚車中,層層
手銬腳鐐將他綁得嚴嚴實實,全無逃跑的危險。
柳言生見楚非劍等人來了,便道:「楚兄,你來了,弟妹的傷不礙事了吧?」
楚非劍道:「騎騎馬無妨,不和人動手都沒事。」
柳言生道:「要弟妹在道上不和人動手,那倒是天方夜譚了。」
田鈴道:「柳大哥怎麼這麼說,彷彿我只要上道就要與人動手似的,我脾氣有這般
差?」
楚非劍道:「哪沒有?」
柳言生見上官鴻江等三人亦背著行囊,彷彿要出遠門,便問楚非劍道:「上官兄弟
他們要出遠門?」
楚非劍驚訝道:「柳兄不知道嗎?上官兄弟要陪白姑娘回長安去,正巧我們也要去
長安,便與我們同行。」
柳言生道:「那也就罷了,但為什麼那人也跟來了?」邊說邊指著解鈞問。
解鈞遠遠看到柳言生指著自己,走上前去對柳言生道:「柳前輩,自從我當年離開
長安,也好多年沒回去了,趁這次機會,我要回長安去向我師父謝罪,順道要去拜訪尊
夫人,敘敘舊。」
柳言生臉色一沉道:「你想做什麼?」
解鈞道:「我去拜訪我的師父、師妹,有什麼不便嗎?」
柳言生哈哈一笑道:「哪有什麼不便,儘管來,我在家中設宴招待你。」
解鈞道:「如此倒要叨擾了。」柳言生扭頭離去,解鈞露出了一抹勝利的笑容。
一行人騎馬自鳳州城西門出城,柳言生及湘南派等人在囚車之前,上官鴻江等三人
則在囚車之後,如此走了一天,倒也相安無事。
到了晚上要住店時卻有了麻煩,一行人中只有田鈴與白純兒兩個女子,本來同住一
間房,也沒什麼問題,偏生楚非劍非得要跟田鈴住在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