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人物誌-安得海 第十二章 自取滅亡(完

作者: Darring (血染天使翼)   2014-09-21 06:13:12
  這位趙知州一向膽小,探到了安得海諸多不法情事,仍不敢冒然逮捕安得海,只是一
面差人飛報丁寶楨,一面派人繼續跟蹤安得海的船隊。
  這時在濟南的丁寶楨,已經接到了趙新的密稟,立即與幕中名士,商量處置的辦法。
他們一看安得海入網,便雙管齊下,一面拜折,一面緝拿。那份奏折,態度既十分強硬而
措詞又非常巧妙。折子中寫道:我大清帝國二百餘年,從來不准宦官與外人交接,也未有
過派太監赴各省之事。況且龍袍是皇帝專用之衣,自有織造等專人製造,如若必須採辦,
只要皇帝下一道命令,織造等便會立即遵辦,何必要用太監跑那麼多遠的地方花那麼多的
錢去辦呢?況且皇太后和皇上一向崇尚節儉,舉國上下對此十分欽佩和景仰,他們斷不會
派太監出外辦理此事。即便實有其事,朝廷也會明降諭旨並有公文通知我,而該太監來回
往返照例也應該有傳牌勘令等公文,而絕不能聽任其隨便遊行。尤其令人感到奇怪的是,
龍鳳旗幟是皇帝專用的禁物,如果真是在清宮內服務的太監,就應該知道這個禮法,怎麼
敢違反制度隨便妄用呢?至於其出差而攜帶女樂,尤為不成體制。因此,這種做法顯然是
招搖煽惑,駭人聽聞,性質是非常嚴重的。丁寶楨在折子的最後表示,自己身為地方大員
,「職守地方,不得不緝拿審辦,以昭慎重。」
  七月二十九日,丁寶楨派信使以僅次於緊急軍報的「四百里」驛傳,向朝廷拜發了奏
折,與此同時,他又密令東昌府知府程繩武率人迅速跟蹤追捕安得海一行,不得有誤。程
繩武騎著快馬,率領一隊兵丁,冒著盛夏酷暑,頂著炎炎烈日,尾隨安得海座船三天三夜
,因安得海保鏢保護甚嚴,考慮再三,始終未輕易對安得海下手擒拿。這時安得海一行已
坐船由德州駛抵臨青地方,因河水淺阻,安得海打算由水路改走旱路。於是先派黃石魁等
假充欽差前站官,沿途雇覓車輛等候,隨後大隊人馬開始棄船乘車,改走旱路,繼續南行
,由臨青、東昌至汶上、寧陽。一路之上安得海一行聲勢浩大,氣焰囂張。遇有盤問,安
得海就派鏢手上前,進行恐嚇。行走數日,安得海見丁寶楨沒什麼動作,以為丁寶楨也不
過是氣壯如牛,膽小如鼠的傢伙,不敢對他怎麼樣,他的膽子倒越來越大。他突發奇想,
要去泰山遊玩幾天,觀賞日出,便由寧陽折回泰安。其實他哪裡知道丁寶楨已布下天羅地
網,正在安得海得意之時,在泰安用巧計賺到了安得海。一直把安得海帶到濟南,安得海
才知道自己作了丁寶楨的階下囚。抓住了安得海,丁寶楨心裡很高興,他親自出門,對安
得海進行審訊。不過安得海自恃是慈禧太后面前一等一的紅人,小小一位巡撫,又能對他
怎麼樣,所以在審問他時,很不以為然,態度十分傲慢,在走進巡撫大人的公堂時,安得
海竟邁著方步,神氣十足。
  「安得海帶到!」堂下有人高聲稟報。
  「叫他進來!」丁寶楨在大堂上喊道。
  由聽差打開簾子,安得海微微低頭,進得屋來,迎面一站,既不請安,也不開口,傲
然兀立,大有問我一言來答一聲之勢。
  陪同丁寶楨一起審問的總兵王心安實在忍不住了,怒聲斥道:
  「過來!你也不過是一個藍翎太監,見了巡撫丁大人,怎麼不行禮?這是誰教給你的
規矩?」
  「原來是丁大人。」安得海勉強地讓了一步,走過來請了個安。
  丁寶楨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安得海一遍,然後才用他一板一眼的貴州口音問道:
  「你就是安得海?」
  這是一句很關鍵的問話,也是一句很關鍵的回話,當然丁寶楨是為了弄清對方的身份
,而安得海呢?這是亮牌子的時候,也是他認為能保住性命的一句話,便不亢不卑地答道

  「是的,我是安得海。」
  「你既然身為太監,怎麼不在宮裡當差,出京來幹什麼?」
  安得海毫不猶豫地抬出後台:「奉旨欽差,採辦龍袍!」
  「辦龍袍?是兩宮皇太后的龍袍,還是皇上的龍袍?」丁寶楨問道。
  這句話當然難不倒安得海,也嚇不住安得海,而且還助長了住的氣焰,安得海振振有
詞地說道:
  「都有,大婚典禮,已經在籌辦了。平常人家辦喜事,全家大小都得製兩件新衣服,
何況富有四海的皇上大喜的日子。」
  安得海抬出皇上來了,丁寶楨當然不能說別的,但這也難不倒丁寶楨,他點點頭道:
  「你這句話說得還在理!不過,我倒不明白,你是奉誰的旨?」
  安得海把臉一揚,說:
  「奉的是慈禧皇太后的懿旨!」
  「既然奉懿旨,必有明發上諭,怎麼我不知道?」
  「丁大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得問軍機去。」安得海反守為攻了。
  但是安得海沒有唬住丁寶楨,他哼了一聲問道:
  「少不得要請問軍機,把你的勘令拿出來看看!」
  這下子安得海的臉色變了,那股傲氣一下子像洩了氣的皮球。所謂「勘令」,是兵部
所發,凡奉准出京的官員,每到一個驛站,必須繳驗勘令,證明身份,同時取得地方的一
切供應。所以出示勘令,不但是應盡的義務,也是應享的權利。丁寶楨著德州知州趙新稟
報安得海行蹤時,說而安得海一行人自己花錢買食物的事。心裡就懷疑,安得海可能沒有
勘令,是私自出京。所以大堂之上他要安得海出示「勘令」。
  安得海出京,只是慈禧太后口頭密允,他確實沒有勘令,但是他的嘴還很硬:
  「我又不是奉的兵部的差使,哪裡來的勘令?」
  丁寶楨一聽安得海拿不出勘令,心裡更有了底,便義正詞嚴地指出:「我是地方官,
相信的是勘令,沒有勘令不行!」
  安得海一聽丁寶楨說:「沒有勘令不行」,這個話荏很硬,安得海想,丁寶楨這個人
脾氣特大,越碰他是火頭越足,如今身陷他這一畝三分地,慈禧太后一時也救不了自己,
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渡過這一步難關再說,於是把口氣軟了下來,說道:
  「丁大人,你老聽我說。」
  哪知丁寶楨口氣還是那麼硬:「你有啥好說的?儘管說嘛!總要說得像話才行。」
  「丁大人!」安得海把雙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可奈何之狀,「這就說不到一塊了,我
說奉了懿旨,你卻跟我要兵部的勘令……」
  「沒啥好說的,就不要說了。」丁寶楨知道再與安得海囉嗦下去,也只能聽安得海胡
攪蠻纏,便宣布:「將安得海收監候旨,退堂!」
    *
  在安得海被抓的同一天,信差也把丁寶楨的奏折送到了京城。
  「好啊!總算等到了!」同治皇帝一看完丁寶楨的折子,在心中自語,多少日子以來
要辦的大事,終於到了能辦的時候了!他想這份奏折首先不能讓慈禧太后知道,回身望了
一下,沒有太監或宮女在注意,機會正好,他匆匆忙忙把那通奏折往書頁中夾。對母后來
說,這是偷了一份奏折,忍不住怦怦心跳,好久才能定下神來。好不容易看完其他的折子
,回到養心殿,便對小李子說:
  「快找六爺,帶內務府大臣進宮。」說著把手裡的折子一揚。
  「嗻!「小李子一見皇上的神情,知道召見恭王肯定是為安得海的事,他喜在心頭,
臉上卻板得一絲笑容也沒有,「奴才請旨,在哪兒召見?」
  「就在這兒!」皇上向地面指了一下,意思是在兩宮太后垂簾聽政的地方。
  「奴才還請萬歲爺的旨。可是跟兩位太后一起召見六爺?」
  「你怎麼這麼囉嗦?」皇帝不耐煩了,「什麼事兒都得驚動兩位太后嗎?」
  「嗻!嗻!」小李子一疊連聲地答應:「不宜驚動兩位太后。」
  「你也知道!那還不快去?」
  「奴才這就去了。」小李子嘴上說去,可身子還是不動,而是慢慢地說道:「奴才騎
馬去,先到內務府明大人家,讓他到六爺府裡等著,然後才去找六爺傳旨,伺候六爺一塊
兒進宮。這一來一往,至少得一個時辰。」
  小李子是有意細說,好教皇上心裡有個數,然後才能沉著處理。他最怕的是,九轉丹
成的這一刻,有風聲漏到翊坤宮,只要慈禧太后出面一干涉,這事就有可能泡湯。
  因而,他又加了一句:「萬歲爺請回屋子裡坐著,念念詩什麼的,不用急!奴才盡快
把六爺找來。」
  「知道了!」皇帝頓著足罵,「混帳東西,你是存心氣我還是怎麼著?你再囉嗦,我
拿腳踹你。」
  「這不就去了嗎?」小李子極敬捷地請了個安,轉身就走。
  一出養心殿,他覺得這事處理越快越好,不能讓自己傳旨耽誤了時間,明善那裡找人
代勞,抓個可靠的人通知明善,趕快進宮在隆宗門外等候,然後自己直奔大翔胡同鑒園去
見恭王。
  小李子知道,恭王對太監一向是不假詞色的,求見未必就能見得著,因此他早就盤算
好了,到了鑒園門口一下馬,就向王府護衛說明,來傳密旨,得要親見恭王。
  這一著果然有效,此時恭王正約了文祥、寶鋆和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的官員,商談外事
。聽說是傳密旨,便單獨出見。等小李子請過安,他站著問:「什麼事?」
  小李子不便擺出傳旨的款派,哈著腰說:「六爺請坐,有兩句話跟六爺回。」一面說
,一面左右張望,怕有不相干的人聽了去。
  「喔!」恭王坐了下來,揮揮手把捧茶的丫頭擋了回去,「你說吧,這兒沒有人。」
  「嗻!」小李子輕聲說道:「不知道哪兒來了一個折子,是奏報小安子的事,萬歲爺
叫讓六爺帶同內務府大臣,立刻進宮。」
  恭王瞿然抬眼,略想一想問道:「在哪兒見面?」
  「養心殿。」小李子又說,「我怕耽誤工夫,另外找人通知明大人直接進宮,在朝房
等六爺。」
  「我就去。」恭王起身又問:「兩位太后,知道這事兒不?」
  「皇上不讓驚動。」
  「來啊!」恭王聽說兩宮太后不知道,便知事情確實機密,須格外謹慎,又要迅速,
他喊了一聲一個聽差走了進來,聽候恭王吩咐。
  「拿二十兩銀子賞他。」
  於是小李子又請安道謝,同時說道:「我伺候六爺進宮?」
  「不必!」恭王想了想又說:「你先跟皇上回奏,請皇上也召見軍機。」
  「是!我馬上回去說。」
  等小李子一起,恭王立刻把文祥和寶鋆請了來。悄悄說道:「小安子事發了,必是丁
寶楨有個折子來,上頭立等見面。等我下來,大概還要召見軍機,你們先跟我一塊兒走,
我再派人通知李鴻藻和沈桂芬他們。」
  等恭王來到養心殿,皇帝正在那裡訓斥內務府大臣明善,一看恭王進來,皇上把折子
遞過來,「六叔你看吧!」
  恭王接過折子,為了讓明善也好了解,便出聲念了一遍,然後交上奏折。
  「你們說,本朝二百四十多年以來,出過這麼樣膽大妄為,混帳到了極點的太監沒有
?」
  「請皇上息怒。」恭王奏勸:「這件事該如何處置,得要好好兒核計。」
  「還核計什麼?像這樣子的人不殺,該殺誰?」
  從內心來說,恭王比皇上更恨安得海,於國於己,他巴不得親手殺掉這個仗勢弄權的
閹奴,但顧及到慈禧太后倘若借題發揮,可能又生出別的麻煩來,於是他又答道:
  「安得海違制出京,自然要嚴辦,臣對這方面的律例,還不大清楚,臣請旨,可否召
見軍機,問一問大家的意思?」
  「這一來,」皇帝有些躊躇,「這會兒去找他們,來得及嗎?」
  「來得及!」恭王答道,「臣已經通知他們進宮候旨,這會兒大概到了。」
  「那好,讓他們進來吧!」皇帝說道。
  另外四位軍機大臣進得殿來,先由恭王說明經過,然後皇帝逐一指名徵詢意見,幾個
人都表示「遵旨辦理」,當問到寶鋆時,他略想一想說:「這有三個辦法,第一,拿問到
京;第二,就地審問;第三,就地正法,也不必問了,免得他胡扯。」
  「對了,還問什麼?」皇帝斷然裁決:「就用第三個辦法,馬上降旨給丁寶楨。」
  於是,當即由寶鋆執筆擬旨。旨稿呈上,皇帝有一種興奮而沉重的感覺。這是他第一
次裁決「國政」,而且完全出於自己的思慮,心頭意化作口中言,口中言化作紙上文,這
種滋味是他從未經驗過的,此刻經驗到了,才知道這滋味是無可代替的。
  皇帝看完旨稿,很滿意,他指著手中的旨稿問:
  「廷寄此諭,什麼時候可以到山東?」
  「明天晚上,一定可以到濟南。」文祥答奏道。
  「好!」皇帝特別叮囑:「告訴兵部,明天晚上,一定得遞到。」
  「是!」恭王答應一聲,欲言又止地遲疑著。
  「六叔!」皇帝關切地問:「你還有什麼話?」
  「臣請皇上,這會兒就給聖母皇太后去請安,婉轉奏陳這件事。」
  這話提醒了皇帝,不由得微微皺眉,殺安得海倒痛快,要去跟慈禧太后奏聞此事,卻
是一大難題。他一時還未想好怎樣回稟自己那位嚴厲的生母「皇額娘」,便說了一聲:「
知道了。沒別的話,你們就下去辦事吧!」
    *
  等恭王等一退出養心殿,皇帝立刻就找小李子商量如何應付那道難題。
  「小李子啊,」皇帝挺嚴肅地問:「事情是辦過了,對上頭得有個交代。你看,這話
該怎麼說啊?!」
  小李子知道殺安得海的聖旨已在途中,如今榮祿的禁衛軍正在抄安得海的家,心裡正
高興,一見皇上問到這一層,便精神抖擻的答道:「萬歲爺,別煩心,奴才已經給萬歲爺
打算好了,包管聖母皇太后不會生萬歲爺的氣。」
  「那好!」皇帝見他有辦法,很高興,「你快說吧!」
  「萬歲爺沉住氣,先不理這個碴兒,等聖母皇太后問地來,就這麼回奏……。」
  小李子出的點子就是「拖刀計」先瞞著慈禧太后,能拖著不說就不說,等丁寶楨接到
聖旨,殺安得海既成事實,再編點理由搪塞過去,慈禧也無之奈何。
    *
  慈禧太后這幾天身體違和,在翊坤宮靜養,但安得海的事她還是知道了,便急招皇上
問話。一見面劈頭就問:「聽說你作主把小安子的家給抄了,是不是?」
  皇帝知道瞞不住了,便按照與小李子商定的話,回稟太后,「是!」只見他從容地答
道:「兒臣本來不敢讓皇額娘知道,小安子一道招搖,無法無天,丁寶楨上了個折子。哼
,」皇帝特意作出苦笑,「小安子真能把人氣出病來!」
  「折子呢?」
  皇帝遞上折子,宮女挪過燈來,慈禧太后才看了幾行,也十分氣憤,她不願意再看下
去,閉著眼說:「你起來,念給我聽。」
  當皇帝念到「三足烏」旗那一段時,問道:「什麼『月形三足烏』?那面小旗子是什
麼意思?」
  「小安子妄恩負議,罪該萬死,就是這一點。」皇帝切齒罵著,意思是替慈禧太后不
平,接著,他把師傅李鴻藻向他介紹的青鳥使為「西王母取食」的典故,簡單扼要地講了
一遍,然後又說:「這個典故很平常,不說正途出身的地方官全明白,念幾句書的百姓也
全懂。皇額娘這麼寵小安子,小安子在外面替皇額娘掛這麼一個打秋風的幌子,想想真叫
人寒心!」
  慈禧太后臉色白得像一張紙,睜開眼來,眼睛是紅的,「聽說你還召見了軍機,」她
問:「怎麼說啊?」
  「六百里的廷寄已經發出去了,不論哪兒抓住小安子,指認明白了,不用審問,就地
正法。」
  ……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慈禧太后沒有說話。她能說什麼呢?「就地正法」的諭旨已經
發出,安得海已沒得救了。小皇帝瞞著自己,辦了這麼大的事,生他的氣,訓訴他一頓吧
,儘管她心中覺得自己親生的兒子翅膀還未完全長硬就膽大得很,是很氣憤。可這個小安
子也確實有罪,皇帝這樣處置並沒有錯。再說吧,小安子雖然為自己立過不少功勞,但畢
竟是個奴才,皇上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以後要靠他執掌朝綱,為一個有罪的奴才而讓兒子
下不了台,不僅會冷了他的氣,還會遭朝臣笑話、非議,現在的慈禧太后,只能是打落門
牙往肚裡嚥,只淡淡地對皇帝甩出一句話:「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再說丁寶楨將安得海等一干人逮捕收監後,本打算在接到朝廷的命令後,再對安得海
發落。可是,就在這期間,安得海見處置自己的朝旨未到,氣勢反而囂張起來。他想,自
己畢竟是慈禧太后身邊的親信太監,並立有功勞,慈禧太后一定會想辦法解救他。由於抱
著此種幻想,他在被押期間,仍是口出狂言,說丁寶楨等人是自找罪受,擒虎容易放虎難
。在安得海的威脅下,官吏們也有些緊張害怕。此刻,丁寶楨也考慮到朝廷完全可能對此
案作出自己想法不同的處置辦法,那樣一來,對自己則是非常不利的。為山防止夜長夢多
,出現變故,除奸不成,反留後患,丁寶楨便想破釜沉舟,先斬後奏。這樣做要冒很大的
風險。畢竟安得海不是一般的太監。丁寶楨的家屬和手下官員都為他捏著一把汗,他們不
同意這樣冒險。泰安縣知縣何毓福甚至跪在丁寶楨面前,力勸丁寶楨三思而後行,說此事
重大,無論如何,也要等到朝廷旨意下達後再行決定。就在這關鍵時刻,朝旨到了。八月
初七日,丁寶楨立即派兼署臬司的潘霸及撫標中軍參將諸承二人,督同府縣官員將安得海
綁赴刑場,斬首示眾。安得海這位貪戀富貴的一代權宦,終因恃寵驕橫,違反祖制,命喪
泉城,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丁寶楨拿獲安得海,奉旨就地正法的明發上諭傳到各省,許多要員由衷地感慨道:「
稚橫(丁寶楨的字)真是豪傑之士!」
                                 
                                  -全書完-
作者: jackjack0040 (小肥肥)   2014-09-21 08:05:00
大王殺不殺…殺了個安德烈…後面還有個西太后,同治恭王的苦難才要開始…
作者: shantsou (溶化的燒仙草)   2014-09-21 12:43:00
很有趣的故事,感謝原po。
作者: Lorenzia (爆走金魚)   2014-09-21 13:22:00
慈安太后才是真正拍板的大boss啊...
作者: barry630621 (難笑)   2014-09-21 13:59:00
推~辛苦了,終於看到結尾
作者: ntitgavin (硬昨天)   2014-09-21 15:00:00
感謝
作者: tekamolo (徵求暱稱)   2014-09-21 15:48:00
感謝分享
作者: O97 (097-最近有時無法打中文)   2014-09-21 16:30:00
這不是留下半截,這只有去頭而已 XD
作者: miketk (麥仔茶^O^)   2014-09-22 10:50:00
感謝辛苦打字分享 ^_^
作者: barry630621 (難笑)   2014-09-22 20:39:00
作者: pttuser999 (陳大頭)   2014-09-23 13:32:00
推 同時在看張戎的 完全不同的寫法 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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