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
國小期中考的結果出來，國文慘不忍睹。
看了看考試卷上面的紅字，ㄣ、ㄥ、ㄓ、ㄔ、ㄘ，某個孩子一直搞錯
。
雖然我不是很在意孩子的成績，但是看到他每天仍然維持跟幼稚園下
課後一樣的作息，下課吃點心、玩、滑平板、玩、看電視、吃晚餐、
跟毛先生打鬧、在客廳追逐、強迫父子去洗澡刷牙……。
一點進步都沒有。
「阿誠，葛格覺得考試沒考好沒關係，但是我們要開始學著長大。電
視要少看一點，我們要開始一起念書。」關掉吵鬧的電視，我轉過頭
對臭小鬼說。
「葛格也要一起念，是因為暑假葛格考試也紅字很多嗎?」阿誠嗆嗆
der。
暑假，還是熱熱的天氣。
「沒考過就沒考過啊，你們這麼多前輩都N年才考到。」阿維輕撫我
的背，嘴裡還吃著剛剛買來的鹹酥雞，無敵欠揍。
放榜的那一天，我在NP合格名單上面沒有看到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那群女人毒蛇的功力。而且你嘴巴還吃雞，一點都不像是
要安慰我的意思。」我說。
「難過還是要吃阿，要不要來一口。」阿維戳一塊雞過來。
「不要。」掰開某人的手，我走回書桌前看書。
沒考過的確是我的問題，沒念書、沒體力、考前又縱慾過度，這種結
果是挺不意外的，但還是很難過，畢竟花了我1500元啊!記得那幾天
在護理站，我整個意志薄弱，眼淚一直在眼睛裡面轉。尤其對答案時
，發現很多其實自己都會，但在考試途中就各種凸槌。直到對完答案
，確認真的不是分數算錯時，我偷偷跑去廁所滴了三滴淚。
幹，我嚴嚴考試一向都是無往不利，只要我想要的，基本上都考得到
。
傳LINE跟毛怪說確定是不及格，順便跟他抱怨考試高手居然落榜。
「你想要的，那就跟想當1或當0的意義是一樣的嗎?」把眼淚擦乾，看
清楚毛怪在這種悲傷時刻傳來的智障話語。
「白癡，不想理你了。」傳完，我就回到護理站繼續做事情了。
下午在例行巡房時，看著新進的弟弟妹妹都會拿著小筆記本東抄抄、
西寫寫，記錄著幾點幾分病人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什麼不懂的治療
或診斷、甚至是學姊們教的口訣或技巧等等，讓我各種感慨上身。當
時間過去，我還停留在過去的等第，沒有太多的進步，每天跟著查房
、跟著黑大夫，像個小秘書一樣，等查完房再幫他把order開一開，
或者弟弟妹妹回報的異常，我也只是轉給黑大夫知道，有我沒我似乎
沒有太多的意義，因為只要把人訓練的會操作HIS系統、懂一些英文
，我的存在就可以被取代。
存在感超低的我，一直到下班，鬱悶。
打卡完，衝去才藝班把臭小鬼給接出來，本來就想很多的我，牽著阿
誠的手，又不斷地想著，這對臭父子把我人生絆住，某人考試前一天
還在那邊想玩野合、又或者念書期間不斷有小朋友來鬧等等的。
「葛格!!!你有聽到嗎!!!???」阿誠搖了搖我的手。
「喔喔，怎麼了?」我問。
我已經忘了那天阿誠跟我說了什麼孩子話，但我記得我陪他長大的樣
子。搖了搖頭，牽著孩子回家，當晚就致電黑大夫，跟他說我決定以
家庭為重，回到我喜歡的崗位上面。
「所以是因為你可愛的阿誠，還有那男人?」黑大夫問。
「是為了家。」我說。
「這個家的葛格就應該是有活力的護理師，我還是喜歡純護理。我快
樂，孩子才會感染到我的快樂，這個家才會快樂。」我不知道哪裡來
的勇氣說這些。
「哈哈哈，也是。你知道你這語氣，我看到了半年多以前的你。」黑
大夫電話中的笑聲有點乾。
「好吧，那我也老實跟你說，我想說把你拉來當我NP說不定有機會可
以更靠近你的，啊我在說什麼哈哈哈。」黑大夫好像在告白!!
「什麼啦。我已經是有孩子的葛格了!」打哈哈過去，我喜歡毛，但
不喜黑好嗎~~
回到家把一切都跟毛怪說，他挺不以為意的。
「你看吧~我早就知道他的陰謀，要不是我知道你定力夠、我體力好
，不然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他那裏的。」毛怪輕輕捏捏我的臉。
「不說了啦，總之我現在任務到年底，他找到新對象，喔不對，是新
的NP人選為止，我再回護理部。」我說。
「好啦，你只要知道你在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你之後可不能說什
麼後悔沒有繼續挑戰明年考試的鬼話。」阿維認真地說。
「才不會。」轉過頭揍了阿維的胸膛。
「那可以回兒科嗎?我記得你喜歡吃芋頭麵包。」才不到一秒，阿維
又開始發浪了。
「再說再研究。」我說。
「葛格也要一起念，是因為暑假葛格考試也紅字很多嗎?」阿誠嗆嗆
der對我說，嘴角還傻呼呼的笑。
「不是，是因為我也要跟你一起長大。不過長大的是頭腦。」揉了一
下阿誠的頭髮。
「那念完書可以看卡通嗎?」阿誠問。
「不、可、以，看完書給我 去、睡、覺!」我開始表情猙獰，學著殭
屍。
結果又是一陣欠揍的追逐戲碼。
唉，篇名應該改做相夫教子的日常。
PS:
網路世界，除非我讓家人們曝光，
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