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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圖諰‧台灣諗‧二二八事件後(2) 東岐明
國府來台之地方自治，自從二二八事件後取消長官公署，即應全面直接民主自治；然
因國府敗退之動員戡亂，隨後台灣並未直接省級選舉，只先進行縣級以下直接選舉。一九
五○年首次縣級以下地方自治直接選舉，由當地公民選出縣市長及議員、鄉鎮市長及代表
、及村里長，省議員間接由縣市議員選出，省主席由國府派任，始為三年一任選舉，至一
九六○年改為四年一任選舉。一九七七年開始直接選舉省市議員，亦為四年一任；一九九
四年首添選舉省長，其後廢省不再辦理省級選舉。台民藉由國府推動民主之地方自治體制
，培育增長本土民主素養；然而黨國訓政卻也試圖掌握政權而乃操控選舉，甚至買票作票
，壓制非國民黨人士當選。譬如無黨籍台人高玉樹畢業台北工業學校，曾經在日組織華僑
總會，後又赴美受訓工業技術；一九五四年勝選台北市長，國府卻竟停止開票，直至美方
發電祝賀當選，老蔣方才裁示選舉有效；一九五七年選舉連任，則遭國府舞弊停電作票而
敗選，自此若無允許監票則拒參選；一九六四年參選可監票之台北市長選舉，選情激烈仍
舊勝選。國府乃於一九六七年改台北市為直轄市，市長官派而不再選舉。國府在台之民主
政治，來台多年皆在黨國監護體制下運行，尤其權柄落於大小蔣之監督。老蔣在台，勵志
反共復國，儼然獨掌大權；一九六○年總統選舉，老蔣已然兩任屆滿，依據憲法不得連任
，卻以國大修訂臨時條款取消連任限制而當選，過程引發黨外反對聲浪。雷震早自一九四
九年便已來台創刊《自由中國》雜誌，原以擁蔣反共而得老蔣支持，後來卻因批判老蔣國
府施政及反攻大陸問題而遭黨國敵視；一九六○年與港台在野人士連署反對老蔣違憲連任
，阻止不成而又結合外省本省人士籌備組織中國民主黨對抗國民黨黨國威權。老蔣國府以
「包庇匪諜、煽動叛亂」罪名將其判刑入獄，禁止組黨。
國府黨國威權下台灣爭取自由民主於非國民黨之黨外運動，或以一九五一年勝選首任
台北市長之吳三連為始，五○年代與活躍省議會之郭雨新、李萬居、郭國基、李源棧、許
世賢並稱五龍一鳳；後五者皆於一九六○年參與雷震組黨運動，歷年不斷受托民意挑戰黨
國威權。蘇東啟則活躍雲林縣議會，一九六○年提案要求老蔣釋放雷震不成，又涉台獨起
事被捕而遭褫奪公權，後由其妻蘇洪月嬌出面參選公職。七○年代初，黃信介與康寧祥皆
以黨外立委活躍政壇；一九七五年兩人合作創刊本土黨外雜誌《台灣政論》。一九七七年
省市、縣市、鄉鎮地方選舉，黨外人士大舉串聯參選，而有許多當選；其中許信良脫離國
民黨而勝選桃園縣長，激情選戰引發暴動燒燬警局及民眾死傷之中壢事件，國府警懼重蹈
二二八事件而封鎖消息，當夜並以軍隊圍堵中壢對外道路以防事態擴散。中壢事件乃是台
灣首次抗議選舉舞弊而群眾自發上街，台灣街頭運動自此勃發。一九七八年，更多黨外人
士大舉運動準備年底增額立委選舉，提出共同政見要求國會全面改選、省市長直接民選、
解除戒嚴、開放黨禁報禁、司法獨立、軍隊國家化等，召開黨外人士國是會議而由高雄大
老余登發帶頭連署發表聲明，年底選舉卻遇美國斷交而停辦。此時小蔣國府因應外交危機
，為免台灣局勢失控，竟而設局迫害黨外運動。
一九七九年初，國府栽贓余登發涉嫌共諜案加以逮捕，黨外人士聚集高雄遊行抗議，
許信良參加而遭國府策動議會彈劾停職。同年，黨外《美麗島雜誌》創刊，其後各地分社
屢遭國府情治唆使暴力攻擊。年底雜誌社成員於高雄組織群眾進行遊行演講，高倡自由民
主，訴求終止戒嚴與解除黨禁；遭到國府派遣特務混入群眾滋事襲警，爆發警民衝突而藉
此指稱暴力叛亂，大肆追捕上百位黨外人士受審軍法。次年二月，黃信介、施明德、張俊
宏、姚嘉文、林義雄、陳菊、呂秀蓮、林弘宣，八人遭軍法以叛亂罪起訴，二二八當天林
義雄家人慘遭殺害而凶手至今未明；三月於國際壓力下，唯有施明德遭判無期徒刑，其餘
皆判有期徒刑。許信良則是滯留國外未歸，爾後加入海外台獨運動。小蔣欲以壓制台灣本
土反對勢力而維護國府黨國訓政統治，然而同年底復辦之一九八○年增額立委選舉，仍然
有不少黨外人士當選。爾後黨外運動依然蓬勃發展，小蔣逐漸轉變態度而默許黨外推動民
主發展並使潛伏線人參與，一九八三年黨外中央後援會成立，一九八四年黨外公政會成立
而後年各地分會成立。一九八六年九月，黨外運動集會於台北圓山飯店討論年底選舉事務
，朱高正上台主張立即宣佈組黨，當場獲得熱烈響應，決定以謝長廷提議之「民主進步黨
」為名組黨。其時尚有戒嚴，組黨雖屬非法，小蔣國府並未取締；次年取消戒嚴，自此黨
外運動告終，接續傳承之民進黨正式公開活動。
以往海外台獨運動並未因為先行者廖文毅一九六五年歸順國府而停止，六○年代世界
各地仍有台僑組織台獨活動。二二八事件後，曾經左傾參與中共而後叛逃返台的史明，企
圖組隊刺殺老蔣；一九五二年失敗逃往日本，一九五五年開始推動台灣地下革命工作，一
九五九年遣人破壞台北鐵路設施，六○年代更再策劃謀刺老小蔣，一九六二年寫成《台灣
人四百年史》鼓吹台灣民族主義。一九六四年，台大政治系教授彭明敏與其學生於島內印
製〈台灣自救運動宣言〉準備散發而遭國府逮捕，遭老蔣特赦而嚴密監視起居；然而彭於
一九七○年初偷渡逃往海外，成為廖文毅之後的台獨代表人物。一九七○年元旦，美國、
日本、歐洲、加拿大四地台獨組織共同成立「臺灣獨立建國聯盟」於美國紐約，矢言建立
台灣共和國，正名制憲加入聯合國。同年四月，小蔣赴美訪問，即遭台獨聯盟成員槍擊未
遂。臺獨聯盟陷入暴力或和平的路線之爭，一九七三年又於法國殺傷國民黨幹部，一九七
六年更寄郵包炸彈傷及國府當時台灣省主席謝東閔。一九七九年許信良流亡海外，結合台
獨聯盟與海外台僑成立「台灣建國聯合陣線」，誓言要讓國民黨消失於地球，後又涉及鼓
吹於台灣發動都市游擊戰而推動人民革命。一九八五年，洪哲勝與許信良聯合一些在美左
派留學生成立「台灣革命黨」，要以民族解放運動之革命推翻中華民國法統；不過次年許
即退出而說若國民黨推動民主就不用革命，後年洪哲勝解散全黨而改主張民主自決之台獨
路線。其實台獨聯盟整體發展方向，自從美國反對暴力路線，乃而逐漸改為海外遊說之溫
和路線。後隨國府逐步開放解嚴，海外台獨運動也就紛紛返台發展，少數仍然居留海外參
與大陸民運。九十年代洪哲勝深感台灣前途並非自身可以單方決定，故而決定投身大陸民
主運動，一九九八年創立民主亞洲基金會，主編《民主通訊》網刊及《民主論壇》網站，
藉由網路傳播，成為二十一世紀初影響中國內外民運之重要刊物，深受中共忌憚。台獨運
動隨老小蔣過世後國府開放而回歸台灣發展，跨越千囍世紀後面對共國強權勢力崛起威脅
台灣前途，台獨敵對目標也就逐漸由反蔣轉為反共，逐步合流國府。
老蔣一九二五年東征戎途曾訪道觀長老求問前途，得讖「勝不離川，敗不離灣」，爾
後應於其抗日勝利四川而反共敗退台灣。一九六九年老蔣於陽明山意外車禍重傷，導致健
康大損，自此難理政務而多倚小蔣。小蔣自從來台，屢受老蔣付託政權重責，歷任黨國要
職，重建國軍政工制度，主持國府黨政軍一切特務工作，主導鎮壓共黨、台獨、及叛亂之
白色恐怖，組織青年反共救國團，輔導安置退役榮民，務實推動台灣政經發展。一九七一
年老蔣國府於國際壓力下宣佈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面對危局勉示國人「莊敬自強、處變
不驚」，其後健康日益惡化衰退。一九七二年老蔣連任第五屆總統，小蔣受任行政院長自
此完全掌權。小蔣在台執政，多次參訪土城高僧廣欽和尚以決重大事機，相傳詢問反攻復
國事業，得語建設台灣，終定國策。一九七五年清明，老蔣逝世，靈柩暫厝大溪慈湖等待
未來復國歸葬南京中山陵畔，遺囑勉勵國人精誠團結反共復國，而其精神必與同在「實踐
三民主義，光復大陸國土，復興民族文化，堅守民主陣容」。不久美國失信坐視南越滅亡
於北越共黨，美國中共又已外交來往，國府台灣更覺唇亡齒寒。一九七九年元旦，美國建
交中共，斷交國府而以台灣關係法維繫非官方外交；中共則是放言主張和平統一台灣，小
蔣回應唯有大陸擺脫共產主義才會談判。其後小蔣強調「絕對不與中共政權交涉，並且絕
對不放棄光復大陸、解救同胞的神聖任務」並聲明「不接觸、不談判、不妥協」之三不政
策，此後於國際外交困境下領導台灣經濟繼續飛躍發展。一九八七年，小蔣解除戒嚴，開
放大陸探親，主張中國統一必須根除共產主義，實施自由、民主、均富之三民主義「一國
良制」，駁斥中共鼓吹「一國兩制」之統一方式。小蔣晚年重病，一九八八年初吐血辭世
，遺囑叮嚀「反共復國」「推行民主憲政」「三民主義統一中國」。
美國對台政策自從二戰以來，初乃搖擺不定。原本一九四三年開羅會議已經確定台灣
歸還中國，一九四九年國共內戰危局而又主張台灣地位未定，一九五○年為離間蘇聯中共
關係而宣佈台灣不在美國防線，韓戰爆發後又即協防而確立保衛台灣防線。而於美蘇冷戰
下國共對峙，自此美國大力援助在台國府，費心指導經營台灣。二戰後台灣之物資短缺與
通貨膨脹問題，是到五○年代才藉美援而徹底解決；由民生經濟至公共建設，皆由美援之
資金援助與技術轉移而獲益甚多，使得戰後殘破台灣得以重建經濟基礎。譬如小蔣主持榮
民修建中橫公路，即是基於美援之軍用道路計劃，其營造經費、主要技術人員與機材皆由
美援，其餘案例尚有石門水庫、西螺大橋…等。美援救濟糧食乃是戰後台灣貧困民眾之重
要給養，美援麵粉更是大為改變台灣主食習慣。中美合作成立之農復會，由美方提供高薪
招募人才，更推動土改與提昇農業。美援約有三分之一經由農復會投入台灣農業，大為促
進農牧發展而奠定戰後台灣經濟基礎，得以推動工商產業發展。美援乃是台灣戰後二十年
經濟建設與基礎建設之主要資金來源，直到一九六五年停止，台灣成為美援成功案例，至
於二○○四年還清美援貸款。
一九五四年國府簽訂〈中美共同防禦條約〉使台灣獲得美國防衛保障，更也訂定協議
給予美軍享受司法豁免權。然而美方與老小蔣其實互不信任。老蔣在台心心念念反攻大陸
，美方卻是不准國府發動戰事影響世局，多次阻攔老蔣計劃。美國藉由援助台灣產官學界
，同時吸收培養親美線民與間諜，更祕密選拔扶植人才進入國府，企圖日後可以操控台灣
政局。高玉樹即被國府情治認為涉及美方扶持而遭國府打壓，終為小蔣明昇暗降而打入冷
宮。一九五七年發生駐台美軍士官槍殺國軍軍官案件，美軍法庭宣判無罪釋放，釀成台北
市區美國大使館前民眾示威暴動，暴民衝入使館大肆燒砸，竟致使館機密文件遺失，當晚
台北更又緊急宣佈戒嚴而成雙重戒嚴狀態，事後小蔣因此暫離情治職務以向美方交待。六
○年代隨著越戰激化，許多美軍赴越作戰而渡假來台享受，北投乃以溫泉招妓成為美軍情
色中心，台北成為國際眼中東亞買春之城大賺外匯，榮登一九六七年美國時代雜誌，引發
老蔣憤怒查辦，終亦不了了之。一九八四年國府情治唆使台灣黑道赴美狙殺作家江南，涉
及兩岸國共諜戰，卻因江南撰寫有關小蔣傳記而遭美國輿論認為蔣家指使殺人，又因江南
身為美國聯邦調查局線民而更惹美方不滿，遂而造成小蔣大舉整頓國府情治系統並中止蔣
家後代干政，蔣家權柄乃而終於小蔣之手。。
一九五五年，國府與美方簽訂〈中美合作研究原子能和平用途協定〉，同年赴美留學
飛彈專家錢學森返回大陸投共，老蔣意圖秘密展開研發核武與飛彈，在台國府開始與中共
競爭發展核武飛彈。國府以學術研究掩護武器發展：一九五六年在台復校清華大學，主攻
核子物理學，相關核彈發展；一九五八年在台復校交通大學，主攻電子學、半導體、計算
機，相關飛彈導航控制，一九六二年復校中央大學，主攻地球物理，相關人造衛星與彈道
飛彈之飛行導引。然而中共在錢學森引領下以舉國資源於一九六○年成功試射彈道飛彈，
一九六四年成功試爆核彈。老蔣深感威脅，卻苦於台島資源不足與美國監視而難以追及。
一九七○年國府企圖仿製以色列反艦飛彈，發現台灣無法自製飛控晶片，決定設法發展積
體電路晶片，引進國外先進科技；終在一九七八年建成首座半導體晶圓廠，一九八○年成
功試射反艦飛彈。然而核彈發展卻是阻礙重重；一九七二年，核彈研製相關設備完工，引
起美方注意，迫使小蔣公開承諾不發展核武；一九七六年，美方發現在台核料遺失，引發
國際壓力致使國府中止發展核武。一九七八年小蔣就任總統，又再秘密重啟核武計劃，發
展至於一九八七年已然瀕臨成功。次年初卻因核武計劃團隊潛伏美方線民叛逃曝光台灣核
武計劃，小蔣早已重病，不久吐血而亡。美方派員破壞核武相關研發設備，於桃園核研所
強取核料過程不慎引發氫爆，竟而造成當地核料污染。老小蔣國府之核武計劃遭阻，研發
核電亦然人謀不臧，然而飛彈計劃卻以啟蒙半導體業之經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