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來逛板(半夜睡不著想看鬼片又看不到),趁著這幾天有空,一來想總結一下
自己的經驗,二來想跟大家分享,因此決定把我遇過的幾次怪事(主要的還有兩次分別是
校園和軍中經歷都已發過)都化為文字。這次的事便是我在飄這方面的初體驗,其實如果
忠於實況,標題要改成閩南話發音才對,但用漢字假借也不是大家都看得懂,還是用規
範點的中文表達。
常遇到或偶爾看見,是因為八字輕嗎?基本上我完全不相信八字輕重這種說法,認
為那只是農民曆上通俗的命理遊戲,因為中國命理學最主要的原則是講究陰陽調和、五
行生剋才對,福禍所繫和運程高下通常會用五行生剋來分析。所以所謂八字輕或重,應
該只是大家慣用的一種說法而已。
其次,分享完自己軍中和校園經驗後,似乎有板友認為在下膽子很大?我覺得我不
怎麼會怕異次元的朋友,主要是因為:
1.信仰:我相信 神只有一個,一切是屬 祂的, 祂也不會給人超過人所能負荷
的試驗。每個人的信仰不盡相同,我也沒有要傳教的意思( 因為考量家裡
觀感,我其實也僅是個慕道友而未受洗),這應該是我的一個信念而已。
2.純粹:我一直覺得人只要誠實正直地活著,就沒什麼好怕的,而且人該互相尊重
和維持基本禮貌,不要強加給別人什麼。我不是很能肯定鬼是不是由活物
變成的,但我相信它們也該遵守這原則。所以比起我遇過的鬼,我倒覺得
只為自己挑起仇恨或胡亂殺人的政客,跟那些性侵害、虐童犯的有機人形
物體( 這兩個我最難容忍,人類不該有這種行為,故此名之)都可怕、可
恨得多。
3.初體驗:也就是這篇要說的經驗,正因為第一次經驗就已經到極點,所以後來再
遇上我都覺得很一般。當然每個人看法不同,或者有人看完會覺得還是
軍中和校園那兩次比較恐怖,但至少於我而言這次是最誇張的。只是現
在再回想起來,已經不太害怕,而是比較生氣,它憑什麼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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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的確切時間我不是很有把握,只記得自己是5到6歲,也就是民國73或74年的夏
天;確切地點也不太能肯定,只記得是中部山間景點,至於是阿里山、溪頭、東勢、谷
關還是哪兒的,也說不準;因為,整次旅行只有這件事的印象最強,清楚留在腦海。
那是一次家族旅行,家中成員只有阿公阿媽留在家、小弟尚在襁褓寄在保姆家,而
未同行。是旅行中第幾天晚上也難以憶起,總之在白天行程結束後,我們住到不知是旅
館還是民宿的舊日式平房裡。現在想起來,那地方的格局倒與很多舊式寺院有相近之處,
只是沒有圍牆。可也正是因為沒有圍牆,才讓我目睹驚人畫面。
日式平房都只有一層樓,不過樓層會架高離開地面,和式門外有走廊,各房間則相
連。當時年紀還小,並不確定有幾間房,我們的房間在面向山谷那側最邊間,要上廁所
出門後得經過同向的房間1-2間再左轉到另一側盡頭。我把大致上位置列在下面:
IIIII竹林IIIII
菜圃
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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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房間 房間 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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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還沒全黑前我去過一次廁所,採光不是太好,馬桶是沖水式但很舊,馬桶上方
有個玻璃窗,窗櫺是看起來很舊的木頭,十字型交叉,下面兩象限是毛玻璃,上半部則
是普通透明玻璃。我的空間感不太好,沒辦法說明馬桶與窗戶間距離,但一個5-6歲小孩
站在蓄水槽蓋上方,鼻子以上可以超過橫向窗櫺看到外面-因為從小就是好奇寶寶的我,
撇完條想看看外面是什麼就站上去過。
廁所後方有一小塊空地,左側似乎是菜圃,其他地方就只有零星幾株雜草,再過去
則是一片很高大的竹林。爬下來時我腳還差點插進馬桶裡,還好鄉下小孩,就算反應再
遲鈍,爬上爬下的倒也都很俐落。
放完東西我們出去吃飯再回住處,因為只有出去玩才能看卡通以外的電視,所以我
還蠻開心地看完<黃金拍檔>,然後才睡覺。房間是褟褟米通鋪,我們睡的方向和門平
行,腳是向著上面那圖的左方,由外而內依序是 先父-大弟-我-家母。
半夜一點多我起床去上廁所(有看電子鐘所以記得),外面有點濕涼,滿月非常地
亮,沒什麼雲,照在地上感覺就像運動場夜間照明燈再弱那樣的顏色和亮度。溫度和景
致讓睡眼怔忪的我完全醒來,因為我覺得那樣的月光很美,光站下去看著自己在地上的
影子也很有感覺-不過因為我穿著住處提供的拖鞋怕弄髒所以沒下去。
開燈進了廁所,在昏黃燈光下小解完很舒服。但是除了風聲、竹子擺動聲,我還一
直聽到鏟子或圓鍬類工具撞擊地面、切進土壤的聲音(真的是有特殊的聲音一聽就知道,
沒種過東西的人大概比較難想像)從廁所對面傳來。身為一個好奇心到病態程度的小孩,
我做了一個導致我現在都不太怕飄的決定。
我複製下午自己幹的事,爬上馬桶蓄水槽蓋上面,攀著窗櫺看外面。
空地上月光也很清朗明亮,從竹子搖曳的幅度不小,可以想見風也不弱,鏟土聲則
從竹林深處傳來,我看到好像有點亮光,但僅此而已。
正當我打算放棄,準備爬下馬桶回去睡覺時,風勢忽然加得很大,大到玻璃都震動
的程度;而且詭異的是,這風勢持續了一段時間,否則我也不會看到讓我嚇破膽的場景。
竹林開了。我看到的光亮是座插在燭臺上、放在地上的白色蠟燭發出的。那燭光照
著一片看來像是亂葬崗的墓園,而在燭光旁是個長髮的白衣物體,鏟土聲是它發出的,
因為我看見它揮動著鏟子在挖其中一座墳。它手部長得很誇張的指甲和瘦骨嶙峋宛如蔥
白的手指,已經讓我確信我不是看見故事裡的巫婆就是撞見鬼。
我想大叫但是嘴張大了卻叫不出聲,想要逃跑但卻腿軟。( 真的腿軟就是,感覺兩
腿不再歸你支配,抖個不停但不會軟倒在地,只會僵在原地 )於是我看到更恐怖的一幕,
它丟下鏟子開始用它的手指去挖,然後從墳裡塊帶骨肉( 這詞兒有點滑稽,不過還算精
確 )大嚼起來。
我終於發出聲音來,因為我嚇哭了。它轉過頭看向廁所這邊,是人形但臉部不甚清
楚,很有泡在水裡數日後腫脹浮屍的感覺。不知心理作用還是怎的,我那時覺得為什麼
連玻璃被風震動的聲音都好像加大似的;而且,我沒有要看這個,竹林怎麼還不合上呢?
我沒看見它有講話的嘴型,卻有女聲幽幽傳來:
「你都看見了,對不?」( 原發音近似:哩攏垮丟啊,丟某?)
接著我沒有看清楚它怎麼動的,但就像你拉著繩子把遠方東西拖過來那樣,它以均
速靠近,很快就已經來到空地和竹林交界處。
腿還是發軟,很想尿尿但所幸剛已尿過所以沒尿出來,這時我已經是鼻涕與眼淚俱
下那種大哭了,也不管會不會倒栽蔥或受傷,我用還能支配的上半身帶動跳下馬桶。用
爬的出了廁所,然後加速爬行速度到腿恢復知覺可以撐起來,再連滾帶爬地順著動能跑
起來,衝回房間,那時我覺得背後一直有寒氣。
我拉開門沒有叫醒家人,馬上躲進被子裡抖個不停。
我聽見門被拉開。然後聽見那女聲一句「這個不是」(原發音近似:機咧嗯西),隔
了一會兒又是一句「這個不是」。我在被子裡不敢哭出聲來,也盡可能不要抖,就是不
想被它抓到。
第二句「這個不是」後不再有聲音。正當我高興終於結束時,我的左腳好像被冰環
黏住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夏天貪涼打開冰箱冷凍庫吹,然後手指會黏住在冰上的那種冷
度;然後我的被子離開我(它用什麼方法弄開的至今仍不明,似乎不是用手掀的),那
臉就像日本能劇裡的鬼魂,最詭異是那眼,是倒三角形的,眼神很冰又很邪。這回我確
定它不用開口也能發出聲音,因為在它盯著我時,我聽見了「你再跑啊」(原發音近似:
哩哥造啊)。
我忍不住又開始大哭大叫,努力想掙脫,但它噁心的臉一直向我移近。
所幸這時燈亮了,剎那間它就不見了。 先父聽見我哭聲就起床開燈(開關在他那
邊 ),想看是怎麼回事。光看也知道我一定有事,因為只有我的被子是掀在一旁的,而
我哭叫個不停。最後大家都醒了,爸媽一直問我怎麼了,但我只能哭叫講不清楚。他們
看見我左踝上方紫黑一圈更急,一直追問,我才好不容易把自己剛遇見的事說完。
下半夜我是讓 先父抱著,又哭累了才睡著的,為了我大家睡的位置除了大弟不變
以外還來了大搬風,家母睡到最外面, 先父抱著我,讓我靠牆邊睡。
之後到第二天旅行結束並沒有什麼怪事,我也沒有因為那晚的經歷就發燒或生病之
類的,那圈紫斑沒去看醫生,回家後當成一般瘀血由 先父拿藥酒推一推,日子久了也
就消失了。留給我的是這段恐怖的記憶,還有讓我有了不太怕飄的勇氣。因為我在學齡
前就打了抗飄預防針,還是劑量可能有點過高的一針。
現在的我有時反而很希望能夠遇到死去的人,爸爸、阿公、阿媽、三姑姑、高中時
期的女友、許瑋倫、ZARD,哪怕只是一下子也好,我多想告訴他們以前一直不好意思說
的,我有多愛、多思念他們,我多想知道他們到底現在好不好。
不過幽冥之事終屬難測,我只能偶然撞見我覺得於我根本不相干的靈,真正想見的
卻見不到。我想就像聖經上說的:「弟兄們,我不希望你們對那些睡了的人一無所悉,
或像那些不抱希望的人一樣哀痛。我們相信 耶穌死去又復活,那已在 耶穌裡睡著的
人, 神必將他們與耶穌一同帶來。」(Thessalonians,Chapter4 13-14,自譯)
順便把這段話送給大家。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