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雖然之前已經借了麥開莉的文做了宣布，
但想想還是正式一點，自己po文說，
理由不再多談，總之，這篇是我告別marvel之作，
往後有新的文我會放在我blog上，bbs的話會更新在story版，
習慣用BBS看文的板友，如果喜歡我的故事，就請移駕到story版吧^^
近日會準備開新的連載，就會貼在story囉，不好意思廢話很多，謝謝各位的支持^^
＝以下正文＝
2012年，台北萬華。
「老闆娘、抓帖藥！」
龍山寺旁的青草巷，藥草混雜著香火的味道漫著，商家吆喝著叫賣青草茶，
從小巷彎入，一間十來坪的中藥房，門楣上烏亮的匾額有些破損，邊角都毛
了，還有一些焦黑，唯一體面的是上頭的三個燙金大字：天炘堂。
「欸，來了。」一個拔尖的女聲從裡頭傳出，是一個身形羸弱的女人。
鳳眼，有著一張瓜子臉，白皙如羊脂的皮膚，臉皮素淨，只有唇上一抹紅，
她穿著一身改良式的旗袍，烏黑的髮盤成一個髻，妥妥貼貼的，耳邊還插著
一朵茉莉，活像個古畫走出來的仕女。
「要抓些什麼？」
來天炘堂的是一個赤色皮膚的男人，個頭不高，戴著一副墨鏡。
「眼疾，治眼疾的藥。」男人對著她說。
「怎麼弄的？怪不得這幾日陰雨綿綿。」女人瞅了他一眼，掩嘴笑著。
「提了就晦氣，不提也罷！」男人擺擺手，逕自拉了椅子坐下，「這年頭，
小道不長眼呀。我說凝茉，妳自個兒也得小心點，否則給這些小輩一攪和，
這藥堂就開不了啦。」
「龍大哥您教訓的是，」被稱為凝茉的女人頷首，「您先坐會，我進去抓副
藥來。」
這天炘堂格局跟一般中藥店差不多，櫃檯後邊是一整排的方格藥櫃，每格整
齊貼著紅紙，上頭各自寫著「當歸」、「香附」等字樣，櫃檯上則擺了一只
黑色的日本招財貓，朝著門外笑瞇瞇的舉起右爪。
「嘖！自己就是個妖了還放什麼日本貓妖咧？」男人看著招財貓，笑著搖搖
頭。
「龍大哥說什麼貓妖？這有貓妖嗎？」凝茉從屋內走出，拿了三個黃色布包
還有幾道黃紙小符，布包上畫了很多紅色的像是符文的東西，「龍大哥，這
大包您拿回去，滾水煮了放溫，把臉浸到盆裡，布包可以熱敷在眼上，一包
一天，小符您就燒了和水喝吧，一天兩次。」
男人接過藥包，「喔喔！那臉要浸多久時間？」
「五分鐘唄，沒氣了就換口氣再悶進去。」凝茉微笑，「一共是800元。」
男人爽快的掏出一張千元大鈔放在桌上，「不用找了，多謝啊！眼睛好了可
比什麼都重要哩！」
凝茉也不推辭，就把千元鈔收進櫃檯抽屜，「謝謝龍大哥賞臉。如果不舒服
就再來找凝茉，凝茉一定會把龍大哥治好的，畢竟您可是鍾山之神，『視為
晝，瞑為夜』，要是有個閃神，那不天下大亂咧？就像那個什麼『反聖嬰現
象』一樣呀。」
男人聽了哈哈大笑，「好、好！妳這小妖嘴可甜的！不枉我燭陰幫妳打通關
讓妳在這開藥堂啊！」
原來這個被稱為「龍大哥」的男人，名為燭陰，也就是一般所稱的「燭
龍」，主司晝夜變換，而近日島國陰晴不定、細雨綿綿，就是因為燭陰的眼
傷。
「凝茉謹記龍大哥的費心。」
燭陰站起身，拍了拍凝茉的肩膀，「唉，想當初張家小子，要不是死得早，
現在也不用妳還攬著這塊招牌做了。」
凝茉的嘴角閃過一絲苦澀，「沒有的事，只是……我自己想做的罷了。」
燭陰皺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呃、好啦好啦！那我先走了，小妖妳自個
兒好好保重，可別胡思亂想啊，知道嗎？」
「好的，龍大哥您慢走。」凝茉恭敬地朝燭陰點頭，跟著一陣怪風捲起，燭
陰就這樣消失在空氣。
「唉……」
凝茉望著空中發愣，思緒緩緩飄回四十三年前……
＃ ＃ ＃ ＃
第一次遇見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呢？啊，是了，是在嘉義的羅家庄。
那個男人有著一張白淨的臉蛋，皮膚也是白森森的，還透著一股青灰；男人
雙眼細長、鼻樑高聳，留著一頭及肩的黑髮，大部分時候都是隨意地紮成一
束，只有放她走的那個夜晚，她看過那個男人黑髮放下來的樣子。
除了那如緞的黑髮，他簡直比自己還像妖。
凝茉是一個修煉有成的花精，某日卻被一個凡人破了修煉寶地，還讓自己大
損百年功力，鮮少動怒的她難得肝火大盛，她決心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
子一點教訓。不過，也可以說是運不好吧，偏偏遇上了伏魔道士，還沒鬧夠
不說，偏偏給人打個落荒而逃。
她記得，自己被玉樞火府天將王靈官追趕，像甕中之鱉被逼回老巢，然後，
那個男人就坐在裡頭，點著一盞燭光，倚在桌邊、溫溫的喝著一杯茶，沒有
任何武器。
「你是誰？」她問那男人，那個感覺不出敵我的男人。
他說，他叫張尚書。
她知道，她是來收妖的，她在那凡人的宅子裡見過，畫著奇怪的陣法，還差
點困住了她。
「所以你也是要來收我的嗎？」
「嗯，可以這麼說吧。」這個叫做尚書的男人點頭，喝完杯裡最後一口茶。
「那男人破了我的修煉之地，還讓我大減功力百年，我只是給他一點教訓，
難道錯了嗎？還是只要是『人』就可以隨意踐踏妖、妖卻不能還擊？你們這
些自以為是正義之師的人不知前因後果就說要滅了我，不覺得羞恥嗎？」她
對尚書大吼。
天地萬物自有相互生存之道，唯獨人類，都是些自私的傢伙，為了自己，不
管是利益也好，一時興起也好，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即便吃齋念佛、滿口
「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擄掠霸占、巧取豪奪，不管其他生靈的死活，這才
是人類真正的樣子。
「要不要，」頓了一會，尚書拿了桌上另外一個杯、斟滿茶往對面推，「坐
下來喝杯茶。」
「呃？」
然後，一人一妖就這樣對坐著一刻鐘，只是喝茶，什麼也沒說。
「妳走吧，別再讓我遇見妳。」喝完最後一口茶，男人揮揮手就走出屋外，
再也沒回頭。
跟著，她去了附近的姑娘廟，還好人家願意借她場子，又看她枉損修為，還
大方分了一點香火，讓她修煉有如神助，短期內就把失去的百年功力修補回
來，體質也比以前更好。
「妳來做什麼？」
兩個月後，她在尚書開的小藥舖出現。
嘉義到台北，不是一段太近的距離，她透過各地姑娘廟的姑娘們打聽到尚書
落腳的地方，沒想到居然是一間藥舖子。這藥舖叫做「天炘堂」，裡頭一整
排的方格藥櫃，每一格上頭整齊貼著見方紅紙，以墨字寫上「當歸」、「芍
華」、「佛手」等字樣，堂裡漫著一種淡淡的藥草香，她很喜歡。
「來投靠你。」
男人沉默不語，她咬著下唇故做鎮定，想她大老遠跑來這，為了今天還特別
換了一套紅旗袍；她想，如果妖有心的話，那她的心現在肯定要從她嘴裡跳
出來了。
「妳只能睡客廳。」
於是，她開始成為天炘堂的「小助手」。
「這是藏紅花的柱頭，選的時候，最好挑偏紫紅色、黃色花柱少，滋潤而有
光澤、味辛涼的，妳放一個在嘴裡看看。」
「這種東西誰吃啊？」她皺眉吐出，想想雖是同類，但這種花也太難吃了
點，雖然自己也稱不上多美味，但茉莉泡茶可是一絕。
「呵，這種烤乾了以後，味道會轉性，味甘性平，能活血化瘀、排除惡露，
很多病都能用上……」
白天，他會帶上她到市場採買，教會她辨識每一種藥材，還有挑選的訣竅；
晚上，他會教她如何畫一些簡單的符、怎麼使用，就在那個小房間裡。
從藥舖的小偏門，走過一條長廊就會進到那個像倉庫一樣的小房間，裡頭堆
滿了瓶瓶罐罐，還有許多色紙跟粉末，桌旁的架上還晾著好幾張不同顏色的
紙，紙上有些寫著紅色的字，有些是黑色的字，還有部分是金色的，大都是
用來驅妖鎮煞的符籙。
這裡，就是尚書製符的地方，也是她學會畫符的地方。
尚書教她的，多半是一些具有療治效果的符，畢竟妖、道有別，他不會、也
不能把有殺傷力的符教給她。
「這符妳學會了，萬一哪天被追殺，還能幫自己治治。」
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講真格的，但她還是很認真的把他教的東西記下。
過沒多久，天師總會的人派宣令來傳達尚書被選入天師道傳人爭奪資格，凝
茉才知道，原來他是張天師的子孫，但身為天師血脈子弟，尚書跟一般的道
士卻不太一樣。
首先，為了斬妖除魔，一般道士通常居無定所。但尚書除了上市場買藥材，
整天都待在舖子裡，還常有同道來跟他買東西，其中一個就是上回在羅家庄
役使玉樞火府天將王靈官追殺她的男人。
「那些……道士來這兒買藥嗎？」雖說道士奔波、傷病難免，但那些人也來
得太過頻繁些。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追殺對象，只要有同道來，尚書會讓她留在後堂，所以她
也不清楚那些人到底來做啥的。
「買符。」
「符？那種東西不是道士們自己畫的嗎？」
「自己畫當然好，但沒時間也沒材料，用買的最快。」
凝茉錯愕，怎麼道士現在也講求便利速成的嗎？崇禎年間她被一個老道士追
殺時，跑到一半符用光了，那老道還跑市集去買了一大把朱砂、黃紙的，符
打到她身上時連墨都還沒乾。
「那、那、那、你不用出去斬妖之類的嗎？」凝茉又問。
「那又不是我的專長。」尚書聳肩。
「可上次在羅家庄……」
「那是被逼去支援的，沒辦法。賣符賣藥才是我的本業。」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然後繼續磨著藥粉。
不只這樣，尚書還會跟妖物打交道，這對一般道士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除了尚書收留自己不說，他還跟其他妖做生意，比方說，前陣子有隻母兔精
被捕獸夾夾傷了腳，她一進堂就軟噥軟語的纏著尚書給她療傷。
「我的腳一時半刻好不了，可以先在這兒住下嗎？」母兔精黑溜溜的一雙大
眼看著尚書。
「不行。狡兔三窟，妳回去躲好就行。」
「那為什麼這隻花妖可以住在這裡？」母兔精撇嘴。
「我……」
「因為她沒有三窟。」
正當她想說些什麼，尚書已經搶白。他把用黃符紮好的藥包用繩子繫好交到
母兔精手上，「謝謝惠顧。」
然後就把母兔精給推出大門。
又或者，偶爾會有一些妖拿著東西，神神祕祕的跑來，就說幾天前吧，那個
叫猼訑的傢伙，說要來把毛賣給他。
「我要買你的毛幹嘛？」尚書歪著頭，一臉疑惑。
「帶了可以保平安啊！」猼訑背對著尚書說。
「可是我覺得我很平安啊，那又不實用。」
「唉唷、不會啦，相信我！而且你可以賣給別人，很划算欸！」
「你最近到底是多缺盤纏？這麼急著想把皮賣我？」
「呃……為什麼……他要一直背對著我們？」凝茉忍不住開口打斷。
從猼訑進門到現在，一直背對著他們兩個，頭也不轉過來。
「因為他眼睛長在背上。」
「因為我眼睛長在背上。」
尚書跟猼訑異口同聲。
「……」
不只這樣，在尚書從天師傳人資格戰後，還帶了一個孩子回來，說是在路上
撿的，因為「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決定把他養下，而天炘堂某日更來了一隻
全身銀白如雪的大貓，一條尾巴又長又粗，延伸到尾端岔成兩股，大貓瀟灑
的趴坐在門前，尾巴掃啊掃的，還用鼻孔看她。
「唷，還養了一朵活生生的茉莉花，這麼閑情逸致啊。」大貓伸出前爪磨磨
臉。
「……想太多了。你跑來這裡做什麼？我不是在陣裡放你走了嗎？」尚書皺
眉。
這大貓是日出國的特有妖種，由貓精修煉而成，叫做貓魈，是尚書在資格戰
裡趁亂放走的。原本被封在「天煞陣」中，正因為他獨漏貓魈，所以沒能完
成「天煞陣」收服百妖的任務，當然，喪失襲職天師道第六十四代傳人的機
會；不過，話說回來，反正他一開始也沒有很想繼承。
「是啊，不過這島國變化太大了，不像中原，沒地方可去呀，託了老土地才
問到你這地方哩。」
「所以呢？你大老遠跑來這，該不會是要我幫你買船票過黑水溝吧？」
「當然不，本大爺要在這兒住下來。」貓魈一條長尾拍拍地板，揚起不少沙
塵。
「不可以。」
「怎麼不行？那一大朵白茉莉都行了，本大爺有哪裡比不上？」
「呃……」凝茉覺得真是非戰之罪。
後來，貓魈也跟著住下了，只是礙於行動緣故，被要求塞在普通成貓的皮囊
裡，整天只是睡覺跟吃東西，好不愜意，反觀凝茉自己，不僅要幫忙整理藥
材，偶爾還得照顧小娃娃，當貓魈在打盹的時候，她還要灑掃庭除。有一陣
子她常想，如果當初來時就變成一株盆栽，是不是會比較輕鬆一點？
只可惜，她還沒機會跟尚書抗議貓魈太清閒，天炘堂就遭逢變故。
那晚，一條柱子粗的大蛇捲在藥舖外，一個使勁就將屋子揉碎，還施火燒
堂，凝茉在屋樑倒下前拉出昏迷的尚書跟熟睡的小娃娃，卻被大蛇撞見，打
算吃她進補，她與大蛇對峙了百來回，無奈大蛇功力高過自己，加上花本來
就耐不了高溫，很快她就屈居下風。
「嘶嘶！」
大蛇吐信，眼神銳利如勾，一個掃尾想撂倒凝茉，凝茉躍空閃避，但大蛇速
度更快，一記回馬槍把她從空中打落。
「啊──！」
凝茉摔倒在地，感覺身體綿得像雪，想動卻動不了。
「嘶嘶！」
大蛇慢慢逼近凝茉，凝茉自知逃不了，乾脆閉上眼睛等死，結果等了半天沒
有動靜，反而聽到一聲悶響，凝茉睜開眼睛，發現尚書正擋在自己面前，大
蛇頭上的角穿過他的腹部，流出來的血都是黑的。
「尚書！」
「快、快逃……頂不住了，呵、呵……」
尚書伸出手，有氣無力的推著她的肩頭。
「小小角虺也敢在本大爺地盤撒野！」
貓魈剛從外頭回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大爪一掃就把大蛇撕成兩半。只是，
卻來不及救活他。
「尚、尚書，你撐著點……我、我去拿符，幫你療傷……」凝茉結結巴巴，
她沒想到他居然為了救自己，以肉身擋蛇。
「不、不用了……我又不是妖……符咒……沒用……」尚書偏頭看著貓魈，
「我……我要許願了，咳、咳、」
他癱軟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幫、幫我看著那個孩子、」
「話先說前頭，本大爺可不能幫他什麼。」貓魈嘖聲。
「只要能在旁邊看著他，那就很夠了。」尚書蹙眉微笑，猛力一咳又嘔出一
灘血。
貓魈不耐煩的搔搔耳朵，「欸、知道了！真麻煩！你別再說話了，噴得到處
是血！等那群總會的傢伙來了就有救了。」
「我想……我可能等不了這麼久……咳、咳！」他忍不住咳著，體內感覺一
道氣流上衝，一個乾嘔，又咳出一大灘又濃又黑的血來。
「小傢伙我帶走，總會的人過來了，我可不想再被煩一次。」貓魈用尾巴捲
起小娃娃，看了看凝茉，又看了看尚書。
尚書盡力擠出最後一抹微笑，吃力抬起手對他們擺了擺。
「嘖！真是個沒用又麻煩的傢伙！」貓魈啐了一口，他最後深深的看了尚書
一眼，又用尾巴掃開周圍的雜物。
「茉莉花妳自個兒走吧，我帶著一個小鬼，顧不了妳，有機會的話再見。」
貓魈看著凝茉，像是還想說什麼似的咕噥了聲，卻又不耐煩的拍拍地板，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就把妳吃了省得麻煩！」
貓魈對著凝茉哈氣，抬起前爪就要拍向自己，凝茉沒辦法，只好先找地方躲
起來，她躲在天炘堂附近的一棟民宅裡，偷偷地看著天炘堂的方向；最後，
在總會的人來之前，貓魈已早一步帶著尚書的養子離開。
大蛇死了，尚書也死了，什麼也沒留下，總會的人把大蛇的屍體切塊用麻袋
裝載，也把尚書的屍體搬離，還有那些符籙一併帶走，現場只剩下碎石塊還
有被壓爛的藥材，跟「天炘堂」的招牌──烏亮依舊，只是有些破損焦黑，
邊角的地方也起毛，不再工整。
確定總會的人都走了，凝茉才回到天炘堂，她看著那塊招牌，眼淚卻不自覺
的落下。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妖也是有眼淚的。
良久，凝茉撿起了招牌，離開新店，最後透過燭陰（過去也是尚書的常客，
因為空氣太差，常犯眼疾）的幫忙，在萬華龍山寺旁落腳。
「這有眾神庇佑，是塊靈地，人也友善，附近我都打點過了，妳就在這待著
吧。」燭陰幫她在新房前重新安上「天炘堂」的招牌。
「是，多謝龍大哥。」凝茉穿著一身素白，站在門口。
「不用謝，以後還得靠妳抓藥咧。」燭陰爽朗的笑著，「還有，別穿得一身
白，紅色好，喜氣，那傢伙有善終的，我想他應該也不希望妳用這種樣子、
他的店名開他的舖吧 ？」
「龍大哥教訓的是，凝茉謹記在心。」凝茉頷首，身上的一身白衣像胭脂
染，瞬間轉成大紅。
從今天開始，她就要以天炘堂的老闆娘的身分，在萬華立足了。
＃ ＃ ＃ ＃
「欸！凝老闆！」一名打扮妖嬈的女子搖臀而入，「幫我抓帖藥吧。我聽猼
訑介紹，您這治病很靈的。」
凝茉抬頭微笑，
「好啊，您那兒不舒暢？我給您包副藥吧！」
－完－
註：
燭陰－「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
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燭
龍。」──《山海經·大荒北經》
猼訑－「基山，有獸焉，其狀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佩
之不畏。」──《山海經·南山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