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簌…」她的黑貓用臉頰蹭著衣櫃的角角。
「窸窸簌簌窸窸簌簌…」開始用手掌撥著衣櫃門露出的裙角。
「蹭!」這次乾脆的甩了個貓噴嚏。
她瞇著眼拿起手機發現現在才清晨五點半,
黑貓陪伴她多年,作息早已和她同步,
一向都是在鬧鐘響了後才會起床,假日也是和她一起睡到飽,
不知為何今早如此躁動…她翻過身試圖繼續睡回去。
「窸窸簌簌窸窸簌簌呼呼嚕嚕呼呼嚕嚕…」黑貓臥到她的枕頭上開始大肆理毛,
枕頭晃呀晃的頭髮被踩呀踩的額頭被踢呀踢的,
她只好無奈的起床開始盤算該不該在房東的門上挖個貓門,
黑貓已經等在房門前。
出了房門,倒了飼料,卻不見來吃早飯,
以為是餓了想討東西吃才吵她起床,
瞄了一眼貓砂屋也不在裡面,看來也不是尿急…
環顧客廳,只見黑貓坐在落地紗窗前凝視著初秋灑落的朝陽,
「老大…你早起是為了要我開門讓你看小鳥嗎?」
黑貓回頭瞇了一下眼睛,繼續剛剛的動作,
她才發現,今天的清晨十分安靜別於日出後一向嘈雜的鳥聲,
沒多想的漱洗過,黑貓還在原位,她也跟著望向窗外。
「天氣不錯,不然去河濱走一下好了。」
她閃過這個念頭後,黑貓起身伸個懶腰擦過她的小腿走向早餐。
她若有所思的走出大門,並默默祈禱著最好不要發生什麼意料外的事,
什麼預感的、呸呸呸、沒有沒有!
如同電影所說,這個世界多麼地美好~空氣多麼地清新!
每次好像看到什麼,硬是回頭仔細一看不是什麼都沒有嗎?
她只是個絕對普通的上班族,有著和其他人不相上下的的壓力及疲勞,
偶爾把什麼東西給看錯了是很正常的!
心裡一邊亂糟糟的想著這些一邊走在河濱公園的人行道,
走著走著,總覺得隱隱約約聽到微弱的嗚咽聲,
懷著微微的不安往前走著,
戴著耳機的自行車騎士快速經過身旁就不用說了,
她觀察著石椅旁甩著手練功的阿公阿嬤似乎並沒有對這個聲音有任何反應,
「唉,該來的就是會來…」她想著,越往前走就越清楚,
不像是人類的聲音吧,像是小狗發出的哼哼哭聲,
隨著她的接近時而低鳴時而長嚎,揪的她的心緊緊的。
她知道聲音的來源在這片比人高的芒草後,穿著慢跑短褲短袖的她猶豫了一下,
覷著沒人經過時她撥開芒草衝進裡頭,盡量不讓草劃過她的臉尋找,
忍住對腳下軟泥的噁心感,一陣血腥的惡臭撲鼻,
她看見了,在接近堤防的大樹下綁著一隻幾乎不成狗形的狗--
側癱在地上、眼鼻口流著黑褐色的液體、該在腹內的臟器通通流出體外、
一道一道可見骨的傷像是利器劃過、像熱水燙過的皮肉--
不斷洶湧著黑氣逐漸成厲,眼前的景象讓她顧不得害怕焦急的往前,
卻被牠狂怒的吼聲震懾跪倒在地,惡氣讓她劇烈的頭痛,
有情眾生和牠起了共鳴,轟然的為牠鳴泣同聲一哭,
這不是她偶爾會在路邊看見的車禍路殺,懷著柔軟的同情就能超渡,
她受到感染似的掉著淚,無法起身的伏在地上,
霎時看見牠腹邊幾團血爛的物體邊扭動著邊發出叫聲,
「我幫你,我會幫你!但是你得告訴我能為你做什麼!求求你讓我幫你…」
悲慟襲來她終於承受不了大哭出聲,是誰膽敢虐殺一個母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