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戰爭
五
《第三方》
怠惰、淫慾、貪婪相繼在桑雅斯小鎮、慕尼黑、倫敦戰死之後,七原罪的行蹤就更是謹慎小心,生怕搜索的動作太大,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七原罪並沒有團隊合作的概念,因此太過高調的武力行動,對單體作業的七原罪很不利。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是目前七原罪採取的作戰方針,但沒想到傲慢的薩達基艾爾竟然也遭到不明人物擊殺,這更是讓其他倖存的原罪天使內心惶恐。
就在Mr.吉米等人抵達基坦山山脈腹地時,遠處,三名原罪早已現場觀察許久,祂們不是別人,正是剩餘的最後三原罪。
「真沒想到,入侵人間搶奪靈魂碎片的我們,竟然會變成這副德性……」虛偽原罪的米迦勒臉色沉重,藏身在黑暗中嘆道。
「七原罪已經有四個天使被殺,人類竟然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嫉妒原罪,加百列忿恨不平:「他們什麼時候擁有這等能跟身為神祇的我們作戰的力量呢?」
「不管靈魂碎片了,直接向人類開戰吧,先將世界拿下,再慢慢收集碎片也不遲!」憤怒的薩麥爾豁出去了。
「白痴,你瘋了不成?」米迦勒瞪著薩麥爾:「全面向人類開戰?我們沒有援軍也沒有作戰策略,光憑神能是不管用的,沒看到怠惰他們的下場嗎?」
「怠惰他們也就算了,薩達基艾爾死得最冤枉,從祂身上的傷判斷,對方的實力遠遠在祂之上,胸骨全斷,直擊心臟斃命,我到現在還是無法想像,在這個世界竟然有這種可以一擊擊斃原罪天使的強者。」加百列一臉末日將近的愁容。
薩麥爾頓時語塞,即使祂對於自己的實力相當自負,但看到其他原罪一個接著一個殞命,堅定的信心不免也有些動搖,尤其是七原罪入侵人間時,根本就不把人類放在眼裡,結果卻沒想到會弄到這副田地,現在要開始煩腦,已經太晚太晚了。
前幾次都是原罪天使主動出擊時,遭受到人類軍的反撲,但到了薩達基艾爾時,情況就變成是人類主動找上門來了,這麼說的話,那麼很快的,人類一定也會主動找上剩餘的原罪,然後一個一個解決。
「那……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薩麥爾真想發狂大叫。
「怠惰進攻那個叫做桑雅斯的小鎮時,大天使長的天使之卵不是降落在森林裡,也許我們可以……」米迦勒看著其他兩人。
「你想要投靠大天使長?」加百列與薩麥爾不敢置信的看著米迦勒。
「我們背叛上帝,透過墮天使引渡進入人間,早已不是神的子民,現在才要回頭會不會太遲了?」加百列根本不敢想像他們最後的下場。
「投奔大天使長只是尋求一個避風港,我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急,我們背叛了上帝,雖然罪不可赦,但你們想想看,上帝負傷療養,大天使長在沒有人引渡進入人間的前提下,肯定會被奪走神力,失去神力的大天使長會怎麼做?」米迦勒嘴角輕揚,看著另外兩人。
「失去神力的庇佑,勢必是需要取回神力。」薩麥爾思考。
「沒有錯,大天使長如果沒有神力,別說是將我們押回去了,就連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因此大天使長肯定很著急的想要奪回神力,那麼你們再想想,想要奪回神力,需要什麼東西?」米迦勒又問。
「上帝的聖物……只要能夠拿到上帝遺留在人間的聖物,就可以奪回神力。」加百列恍然大悟:「你想要搶在大天使長前,先一步奪取聖物好要脅祂?」
「沒有錯,只要我們先找到聖物,然後以此要脅祂立下誓約,赦免我們的罪,並且保護我們回去天堂,就算是大天使長再強悍,也不能違背誓約,到時我們說不定就可以全身而退,來一個棄暗投明。」米迦勒的算盤打得很精準。
「這行得通嗎?」薩麥爾不放心。
「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將劣勢扭轉的方法,你們仔細想想,撒旦殞落後,現世靈魂轉生的路西法,在倫敦對貪婪所做得一切。」米迦勒要兩人想想拉斐爾的下場。
現世的路西法竟然與倫敦的幽藍之影聯手,一齊對抗拉斐爾,路西法的力量正逐漸強大,很快的,祂的力量就不是七原罪所可以比擬的了,統御太陽的拉斐爾戰敗後,未來的生存問題實在值得思考。
「那是因為拉斐爾早期對墮天使下令,要用非常手段先找到路西法,那是拉斐爾的過錯,不是我們的主意。」加百列推得一乾二淨,不過事實也確實是如此沒有錯。
「哼,你們真的以為路西法會跟你們講這麼多道理,祂還會跟你們細分權責,清算誰對誰錯嗎?祂的前身可是地獄之王撒旦,祂才懶得跟你囉唆,對祂而言,我們七原罪就是一體的,真要算帳,一定會把我們七個全算進去。」
米迦勒分析得很有道理,從一開始七位使徒與魔鬼做交易,就是一件風險相當高的事,尤其是現世的靈魂的記憶還沒有回復,這對七原罪極為不利,現下的處境若不能先自保,七原罪很有可能就此全軍覆沒。
「先對大天使長釋出善意,求祂赦免我們的罪,接著我們當祂的眼線,觀察局勢,最後局勢對誰有利,我們就倒向哪一方。」米迦勒嘴角輕揚:「不管結局如何,這都對身為中間角色的我們,十分有利。」
米迦勒盤算得很精準,一來這不需要真的反叛撒旦,先傾向對自己有利的一方,若情勢有變,最後再以臥底的身份回到撒旦身邊,若光明得利,也可光明正大回歸光明,才一個轉念,七原罪的處境就全然不同。
「嗯,有道理。」薩麥爾點頭,真不愧是滿肚子陰謀的米迦勒。
「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加百列聽了米迦勒的分析,頓時鬆了一口氣,原本絕望的未來,似乎又出現一絲曙光。
「先找到大天使長,假裝協助祂取得聖物,但實則上卻是搶先奪取聖物,以此要脅祂赦免我們的罪,為我們的未來鋪路,才有辦法營造雙贏的局面。」米迦勒陰險笑道。
「那我們分頭進行。」薩麥爾振翅:「保持聯繫。」
「嗯,各自小心。」加百列點頭,跟著準備出發。
「一有狀況,立即通報。」米迦勒盯嚀。
薩麥爾與加百列同時飛出,一個往南,一個往北。
米迦勒回頭看著那個躺在山川腹地裡的薩達基艾爾,雖然算盤打得精,但這個計劃中,仍有未知的潛在風險與變數……
首先,米迦勒認為擊殺傲慢的神秘強者,可能與人類不是同一路人,比起在桑雅斯、慕尼黑、倫敦戰役中陣亡的原罪天使,都是人類受到攻擊時,才被動反擊的軍隊不同,這神秘人物是主動找上門來的。
人類會採取反擊作戰並不意外,但人類要掌握七原罪的行蹤,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主動反擊,並且對方可以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殺了傲慢,這十分不單純。
一般來說,人類軍要反擊,應該會先聯合各國,商討會議,組織軍隊,動用世界聯盟的力量與科技力,精選戰士,確認作戰計劃後,評估戰爭的衝擊等等因素才會正式開戰。
但很顯然的,擊殺傲慢的神秘人根本不鳥這些,直接主動找到了傲慢,用蠻橫的力量殺了傲慢……
計畫看似魯莽,但實則對方很有把握,出擊便勢在必得,這讓米迦勒很憂心,因為對方有能力做到這種地步,絕對有他們的盤算,打得是什麼主意?要的是什麼?與人類同一陣線?
這個神秘第三方,將會是米迦勒計劃中,最不穩定的可怕變數……
「希望我心中,不安的預感……不要成真才好。」米迦勒為死去的傲慢禱告,然後跟著振翅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