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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用力拍了拍手，讓喧鬧的屋子頓時安靜下來。
「現在，」他說，
「孩子們，準備好上床睡覺了嗎？
在你們跳上床、開始做聖誕襪和糖梅的美夢之前，
奶奶要跟你們說個故事。」
孩子們圍到搖椅旁邊時，老太太自得其樂地哼著歌。
大家都安靜下來，壁爐燒得劈啪作響，她開始說話：
「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有個傳統，耶誕夜要說恐怖的鬼故事。
但今年例外。今年，我要跟你們說一件真實的事，想聽嗎？」
睡眼惺忪的孩子們點點頭。奶奶清了清喉嚨，開始吟唱詩歌：
「六個小孩在一起，誰被拖進大雪裡？耶誕老人贈物來，卻也必定收回禮。
每年一個小朋友，不多不少入他手。明年玩具誰製造？孩童做到死方休。
今為精靈昔孩童，耶誕老人織魔夢。乖巧寶寶全遺忘，淘氣頑童失影蹤。
今年六個小朋友，誰最調皮壞心腸？耶誕老人若一來，不乖小孩無處藏──」
「可是，奶奶！」最小的女孩兒突然插嘴，然後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麼了，寶貝？」
女孩的聲音很小，小得幾乎像是喃喃自語：「我們只有五個小朋友啊。」
老太太傾身向前，抬抬眼鏡，對著搖椅週圍的孩子們慢慢地數了一輪。
當她的指頭點到那個空著的位置，她停了下來。
「老天啊，對哦。看來，我的記性也變差了。」
然後她靠向椅背，重新唱起：
「五個小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