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原本打的難分難解的福伯與里美兩人,這時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不知何
時放下手中棍劍,全都看向阿弦這邊。
福伯心情激動,連菸都忘了抽,他從來沒看過這般軍容壯盛的景象,八家將手持金
光法器,腳踏罡步,忽高忽低八方繞境,在行進有節的碰撞聲中,擺陣巡走,為池
府王爺結界開壇。而五營神軍的天兵天將,則不動如山肅穆威嚴,按劍持戟於殿前
,如兵馬俑各按陣型而立。
福伯知道阿弦先前有招請天兵天將來助陣,但沒想到他招來的是這麼強大的兵馬。
就像是山中的村長發現山上有一窟賊窩山寨,於是趕緊打電話報警,沒想到來的卻
是軍區總司令,還空降了外籍兵團與綠扁帽部隊,協同太平洋艦隊一同來抓賊。這
叫他如何不心情激動,以作為神而同感光榮。
里美一看苗頭不對這裡又人多勢眾,整個屋內都是正氣充盈,到處是天兵神將,趕
緊踱到窗邊想來個趁亂脫逃,沒想到窗外的兵馬更多何止有千萬,簡直是滿山盡帶
黃金甲,當下如洩了氣的皮球,煞氣當場虛了有半截。
這樣的天道威儀,只有阿娟這個肉眼凡胎什麼都沒看到,她只看到本來受到壓迫,
最後爆血昏厥的阿弦突然又甦醒過來,可是現在的阿弦卻怪怪地,像是布袋戲偶,
整個舉手投足都不像正常人,更不像平常的他。
「阿弦!」她喊了道,並準備走過去。
「不能過去!」忽然福伯出聲阻止了她,並把她拉到一旁,小聲對她說:「現在不
能過去,神明正在處理事情……」這話說的阿娟更是一頭霧水,還要再問時,只見
福伯表情嚴肅地看著阿弦,也只好先收聲看大家玩什麼把戲。
「哼!我當是誰來,原來是王爺御駕親征出巡!」千年蛇妖見這陣勢,氣勢也不見
減弱幾分,依舊維持一貫的陰冷驕氣。
此時一張貴妃椅凌空飛來,白衣貴婦順勢坐了上去,浮在半空邊修指甲邊說道:「
所謂賊有賊路,官有官道。這幾百年來,我在我的白溜山逍遙自在,也不見頂上有
哪位神佛下來說過半句。不知今日是我犯了哪一天條,闖了哪樣人禍?勞煩王爺與
各軍爺光顧寒舍,若是小女子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自便啦!」
蛇妖畢竟已有千年的修行,雖然初始只不過是魑魅魍魎的妖邪,山中作祟的蛇精,
但千年的積累也讓她洞悉人事的應對,只是出自山林的野性難改,與桀驁不遜的原
始本性,這一刻縱然面對的是位階高她許多的正神,也絲毫不改其猖狂本色,一整
個無畏無懼。
這時王爺端坐椅上,面對這蛇妖的故作輕鬆,卻仍是沈靜肅穆,威嚴以對。只聽他
沉緩說道:「此乃吾之乩身,代行人間,為本王辦天事,行天道。今爾欲強奪,是
違天命!」
「哼!我還當什麼大事,原來千里迢迢就為了這樁而來!既然這年輕人是您老人家
欽定的代理人,那我也就不跟您搶,只怪我沒這個魅力,讓他留在我身邊,現在人
也還你了,折騰了一夜我人也乏了,各位我就不送了!」說罷,正欲走時,突然王
爺說道:
「蛇妖,本王念汝千年修行不易,與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可容汝不死。然,須佐助
此人,為吾降妖伏魔,以償汝昔行祟山林殺人之過,汝可聽命?」
蛇妖聽到這,登時臉色大變說道:「我人已經還你了,你卻反過來要我幫他的忙,
還跟我算老帳。我們都是作無本生意,買賣不成,你卻反過來要清我家底,天下豈
有這種道理!」說罷,凌空的貴妃椅突然轟隆墜地,蛇妖已不見蹤影…….
「五營神將聽命!」王爺持軍令牌喝道。
「眾將在!」只聽廳堂前、洋樓外、山谷中像是有成千上萬人一呼百應。
「速拿蛇妖歸案!喝…………去!」
整座山頓時傳來兵馬調度聲,之後千軍萬馬的鐵蹄聲在山谷中來回擺盪。這座山的
草有多少,王爺的兵卒就有多少;這座山的樹有多少,王爺的軍將就有多少。
這時,里美見蛇妖師父翹頭了,但自己功力尚淺,根本就逃不出這個法界,而殿前
的八家將紛持法器從四面八方圍來,空間中可以聽到冥府判官在念誦道:「塵歸塵
,土歸土,一魂入陰曹,七魄歸地府。」接著就是鎖鏈的碰撞聲,一瞬間里美的幽
魂就被鐵鏈束縛,轉隨判官而去……
這時洋樓中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悽愴的吼聲,讓阿娟感到一陣莫名的膽戰心驚,只聽
那吼聲夾雜著驚恐與哭喊,呼喊著一個名字:「里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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