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的記憶沒有斷層,他只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兒子的問題。
他覺得兒子變壞了,有人帶壞他的兒子。
「你知道小貝比都是從哪來的嗎?是送子鳥帶來的喔。」王老闆還記得把兒子抱在肩
頭轉圈時指著天空時那孩子困惑的表情。
「可是把拔,鳥嘴裝得進小貝比嗎?」稚嫩童音逗得他的肥肚腩不斷抖動。
晚間他沒聽到開門聲,行動不便的妻在臥房詢問他兒子的音訊。
王老闆只草草回應兒子還在客運上,恐怕明早才會歸家。
更晚點有人敲了門,開門後只見平日負責洗菜的小陳向他遞上辭呈。
「你很可恥!你很可恥!」小陳用破英文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便揚長而去,他注意到家
門口停放的小轎車中坐著另一個剃平頭的年輕人和甫上車的小陳擁抱。他突然感謝起小陳
的辭職,雖然小陳除了洗菜外最會逗那些鬼佬客人高興,少了個多功能員工的確是一大損
失。
他感覺記憶有些斷層,想不起是何時發現小陳的不對勁,以及妻詢問兒子去向時究竟
和他打開門看到小陳之間距離幾分鐘。
「無論是白鸛或鵜鶘,牠們都不會送小孩到父母身邊。」王老闆的兒子在廚房裡對他
說。「尤其是鵜鶘,鵜鶘會吃其他鳥的小孩,哪怕是自己的小孩。」
「我全是為你好。」王老闆絲毫沒有顫抖。
「為我好?還是為你好?」
王老闆記得那隻手當時拿著菜刀。他的手?還是兒子的手?他不記得了。
妻拄著拐杖走來說又有人在敲門。
他還記得兒子和小陳交換裸男雜誌被他發現時羞赧的表情。
他不懂兒子在想什麼。
他不懂兒子為什麼會變壞。
「我朋友很好,你不懂我朋友!」他兒子憤恨不平地大吼。「什麼都不懂的是你!」
王老闆打開門才發現是牧師想找他與妻討論婚禮當天的外燴食材。
「吉米和露西一定會喜歡這驚喜。」牧師瞇起眼笑著。
「吉米最喜歡燒鵝了。」妻也笑得合不攏嘴。
他突然開口打斷兩人的談話,說是想起中菜館今晚還有新學徒要在打烊後受訓,所以
得出門一陣子。
他忘記露西當時有沒有在場,還是拿菜刀的手其實是露西的手?
他打開中菜館後門走了進去,扭開廚房電燈確定所有人都已返家。
他記得是他和妻在吉米的晚餐裡下了藥,是他牽著露西的手走向兒子的床。
他的疑惑在冷藏櫃打開時獲得解答。
沒有屍塊、沒有血淋淋的衣物、沒有洩漏罪證的驗孕棒或藥包殘骸,也沒有染血的菜
刀。王老闆或許有些記憶斷層,但不會笨到把證據留在他鍾愛的廚房,證據早就在舊金山
灣裡浮沉,有些或許真成了鵜鶘的食物。
一陣窸窣聲讓王老闆寒毛直豎,他猛然回頭但什麼都沒看到。
直到他轉身回到冷藏櫃前才發現全身溼漉的吉米正盯著他。
那看起來不太像吉米,但那東西長著吉米的眼珠,巨大鳥喙幾乎占據浮腫屍身肩上的
所有部份。
有著吉米眼睛的鵜鶘頭直盯著王老闆。
「爸,我錯了,鵜鶘真的會把小孩送來給父母。」吉米的聲音沒太多改變。
王老闆的手機響了,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何能在這種時候接起電話。
「王爸嗎?是我,露西,我在你家。」露西清脆明亮的嗓音在空氣中迴盪。「你家門
沒鎖我就進去了,可是牧師怎麼會在你家而且只穿內褲啊?」
王老闆的記憶沒有斷層。
END
↓本篇靈感來源,看到我能閉氣閉超久這段快笑死wwwwww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jm_eRjINrI
王老闆頭頂綠綠der
把兒子強迫取精已經夠恐怖了,還有父親強暴蕾絲邊女兒這種新聞勒ㄏㄏ
至於送子鳥是白鸛(stork)還是鵜鶘(pelican)?正確答案應該是白鸛啦,但鵜鶘的形象放
在這個故事裡感覺比較有喜感~~
但寫一寫瞬間有種吉米最後是變成捷運鳥頭人的錯覺orz
我果然是寫搞笑恐怖故事的料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