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晚安,老妹最近在準備明年要長期出國在船上工作,正好昨天看到Marvel版有徵
文,想說可以來寫一下,就在短短的時間內擠出了這一篇。
這篇是把老妹我自己以前釣魚遇到的事情改編而成的,最近想說來試試看寫一些不是只是
單純驚悚,帶有一點奇幻風格的作品,故意用日本怪談翻譯文的文風下去寫的,寫完之後
覺得好像也蠻適合發展成原創系列文的,如果大家反應不錯,就來試試看寫成系列文吧,
趁著上船前的休息時光跟在船上沒有網路的時間,感覺可以寫出幾篇故事。
那麼,就請大家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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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無魚(註1)
我開始釣魚,是因為十二年前父親說的一句話。
剛考上想讀的大學,在高三畢業後銜接到開學前的長假,某個週末父母決定開車載我去大
學看看。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一天,到達大學所在的城市時,正好是中午過後一點,這所大學所在的
城市位在緊臨太平洋的海岸,我們在一間海鮮餐廳大快朵頤了新鮮的海產料理,然後前往
大學附近的碼頭。
碼頭停著許多遊艇跟漁船,還有許多釣客正在釣魚,觀光客正在觀浪,甚至還有一個小小
的魚市。
父親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默默地說了一句。
「你在這個城市讀書,不釣魚還真的是對不起自己啊。」
然後在開學前幫我把行李送來宿舍之後,父親交給我了人生第一筆釣魚基金,我用那筆錢
買了人生第一支釣竿與第一包魚餌,正式的開始了我的釣魚生涯。
初冬的夜晚雖然還沒到下雪的地步,但是海邊的海風卻能讓體感溫度著實降低許多。
我穿著防水外套,手插著外套口袋,坐在我的釣魚小冰箱上,無意識地抖著腳,海風每吹
來一次,我就縮一下脖子。
「好冷啊。」
身旁傳來這麼一句話,我沒有回應,只是從口中呼出一團白煙,是的,如你所見今晚就是
這麼冷。
我看著面前的四支釣竿,竿頭掛著的鈴鐺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這個週末就要這樣不見了
嗎?
以前剛開始釣魚時,我是釣前打(註2)的,總是很興奮地走來走去到處找魚點,覺得那些
釣沉底(註3)的大哥們很沒有活力只會坐著等魚,但是到了冬天,就會越來越不想把手指
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所以到冬天就會換成釣沉底。
冷成這個樣子,我連滑手機都懶得滑了,只是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海。
「真的好冷啊,為什麼能冷成這樣啊。」
現在時間是凌晨兩點半多一點,如果照著古人所言,正是最適合詛咒別人的時刻,但冬天
實在沒門,這麼冷的天氣如果還只穿白色浴衣是想冷死嗎?
又吹來一陣海風,我縮了縮脖子,把臉埋進風衣高高的領子裡面,臉頰都被吹到痛了啊。
「喂你一直無視我說的話,搞得我像幽靈一樣在自言自語啊。」
左邊傳來有點惱怒的聲音,我淡淡地轉頭看了一下旁邊的人。
是的──剛剛確實不是我在說話,我並不是一個人,身旁這個一直在自言自語的傢伙,姑
且就叫他N吧。
話說今晚N穿著亮紅色的羽絨衣,看起來好溫暖啊可惡。
「我哪有無視你,因為太冷了不想說話而已。」
我嘆了口氣,再次呼出一口白煙。
「話說你出發前到底有沒有看過潮啊。」
「有啊,大潮是三點。」
「但是今晚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N搓著手指抱怨道。
這次作釣的地點是某個小漁港,要在漲潮時才會有魚順著流水進港,所以決定要釣魚前我
有特定上網看了潮汐預測,確定大潮的時間。
「但是水很濁啊。」
忘記是誰跟我說的,可能是以前遇過的一些老釣客吧,「水清無魚」,反而是水濁一些才
會有魚,雖然確實有些魚也是用眼睛來判斷掠食的,不過就算水濁,魚也是能夠發現餌的
,靠氣味之類的。
說了這麼多,其實暴雨過後也會有幾天水很濁,比如說今天,所以也說不準啦。
「好冷啊好冷啊。」
「越講話會越冷喔。」
「是喔。」
N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你說話時一直在吐氣啊,就把體內的暖空氣都排出體外了,體溫就會下降了。」
「真的假的?」
「騙你的。」
他瞇起眼睛用眼角瞪著我。
說實話這傢伙還真是個帥哥,但是個性實在太煩了,只是個殘念系帥哥。
「算了,欸──我車上有咖啡,你要喝嗎?」
「好啊。」
「幫我顧著竿子。」
N甩著手中的車鑰匙往附近的停車場走去,我目送他離開之後,再次把視線轉向眼前的釣
竿。
四支釣竿,完全沒有反應。
平常吵死人的N離開之後四周一片靜默,這支堤今晚只有我們兩個人來,今晚的月亮是十
分微弱的新月,明明新月時的大潮是最大的,但釣魚的人卻很少,或許是因為幾天前暴風
雨才剛過,大部分的釣客覺得沒什麼機會吧。
昏暗的碼頭,只有海面波動反射的月光,以及距離我大概十公尺處的一盞路燈。
這時我忽然發現,四周很安靜,安靜地讓人覺得詭異。
平常都還可以聽到海水拍打堤面的水聲,至少也會聽到一些夜行性鳥類的叫聲,但是現在
什麼聲音都沒有。
沒有風。
明明剛剛還一直吹著冷冽的海風,但是現在完全沒有風。
這氛圍有點不妙啊。
那傢伙怎麼還不趕快回來,我皺了皺眉頭,想起了一些事情。
以前聽過很多人說過各種關於夜釣的鬼故事,夜釣到一半背後傳來腳步聲,穿著磯釣背心
的腫脹浮屍站在釣客身後說可以跟你擋根菸嗎?之類的,超級可怕的啊。
都已經死了還想抽菸這點真的很可怕,到底是菸癮有多大啊。
另外我還聽說一個晚上如果連續釣到兩隻海鰻的話,就要趕快收桿走人,因為海鰻這種大
型腐食漁類,只會在這個水域有大量腐食時才會出現,就是說海裡有屍體的意思。
就在我滿腦子塞滿自己嚇自己的想法時,有一個異常清晰的聲響打破了這片寧靜。
「波。」
聽起來像是什麼浮出水面的聲音。
這倒不是什麼很稀奇的聲音,通常有大型掠食魚類在水面下追捕小魚群時,魚群衝出水面
也會造成這樣的聲響。
曾經有一次我聽到這樣的聲響後發現水面上的騷動,直接朝著魚群正中投擲魚餌,就立刻
釣到了一尾將近一米長的竹梭魚。
我低頭找著聲音的來源,此時我赫然發現,我面前的水域變得異常乾淨透明,如果光源足
夠的話,或許能看見水裡的東西。
水清無魚,我腦中閃過這句話。
我打開頭上的頭燈,照射昏暗的水面,其實夜釣時用光照水裡是一大禁忌,會把魚給嚇跑
。
因為堤防距離水面至少有3米多的高度,即使頭燈的光線能到達水面,也無法完全穿透水
面,只有部分光源折射進水中,變成一團光圈,我還能看到整群銀白色的幼魚因為被驚嚇
到整群的逃跑。
此時,我注意到,在光圈的角落,有一團小小的、黑色的東西正在慢慢的往上浮。
因為角度的關係,我看不清楚,我試著用光追著它上浮的軌跡,隨著它越接近水面,它也
開始慢慢變大,似乎還會微微的蠕動,像是黑色的髮絲組成的團塊在水中因為水流而飄動
,看起來有點噁心。
我看過這種東西,是鰻鯰的魚群(註4),還以為是什麼呢。
我鬆了一口氣,但是又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對,因為當那坨團塊越往水面上浮,越讓人覺得
它的尺寸有點出乎預料的巨大,在它距離水面大約只剩下不到一公尺時,它看起來已經有
一個成年人的大小,同時它上浮的方式也很不像鰻鯰魚群的游動方式,它就是直直地朝著
水面浮上來,如果以一個人的體形來比喻的話,頭會先衝出水面吧。
那個黑色的團塊在接近水面時加快速度的浮上來,然後在貼到水面時,忽然停住了,只有
露出一些黑色的水草似的物體浮在水面上。
我把手電筒往那坨水草似的物體照去,夜晚的海水呈現有點墨綠的顏色,那團水草似的東
西隨著水面的波紋緩緩飄動。
此時,它又開始往上浮出水面,露出了大約三十公分的黑色團塊,如果以人來比喻它就是
把它的頭從水面下浮了出來,在應該要有五官的地方,都是什麼也沒有的窟窿。
尤其是眼睛的部分,看起來是有兩團連光也照不透的黑色團塊,只有黑色髮絲般的觸鬚不
斷的在窟窿中蠕動著,隨著它整個「頭部」浮出水面,它頭上像髮絲的物體還真的是水草
啊。
露出水面的它,暗色的皮膚看起來非常的光滑,觸感似乎界於魚類跟青蛙之間,但是可以
看的出來皮膚的某些部份附著許多像藤壺的貝類。
「呀呀。」
感覺很糟糕啊,我好像聽到它在對我說話啊。
為什麼明明它沒有雙眼,我卻感覺得出來它正在看著我,用那個不斷蠕動的觸鬚般的雙眼
緊盯著我,把我全身從頭到腳像舔舐般地掃過一次。
為了讓自己冷靜一下,我不敢移開視線,伸手從口袋裡的菸盒掏出一根菸,用打火機點起
菸來,點起煙時,我的手不斷顫抖著,但我分不出來究竟是看到超乎現實的東西而害怕顫
抖,還是單純覺得冷。
我呼出肺裡的煙,白煙朝著前方飄去。
「喂,你在照什麼啊?」
N的聲音忽然從右邊傳來。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著他,他手中拿著一個保溫壺跟幾個紙杯,沿著堤朝著我走來。
我立刻回過頭,本來還在跟我對視的它還在,但卻立刻用非常流暢的速度下沉,在水面上
激出一陣水花,發出波波波的聲響。水流也因為它的下沉而變得混濁了起來,一下子就沒
了蹤跡。
「吶,來喝咖啡吧。」
N在他自己的冰箱上坐下了,一邊得意地說著「這次的豆子可是力作喔。」一邊從保溫壺
中倒出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我關掉頭燈,用右手接過紙杯。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啜飲一口咖啡,咖啡又燙又酸,想必又是N最喜歡的耶加雪菲。
「哼──是什麼樣子的?」
「黑黑的,光滑光滑的。」
「嘿──」
我這才發現左手的菸已經燒光熄滅了,於是我把菸蒂丟進旁邊的用易開罐製作的小菸灰缸
裡,順手抽了一張放在旁邊的濕紙巾擦了擦散落在堤防上的煙灰。
「想必你是不相信吧。」
「不,我相信呦。」
N啜飲了一口咖啡,一邊尖聲叫著好燙好燙。
「是海坊主(註5)吧?那傢伙蠻可愛的啊。」
你怎麼好像跟人家很熟的樣子啊。
「是沒有熟到會邀請那傢伙來我家玩的地步啦。」
講幹話還講上癮了呢。
「看來還真的不相信吧。」
「怎麼會呢,我至今還沒有遇過比你還誠實的人呢,在沒有人的地方釣魚要把菸蒂收得一
乾二淨,連掉出菸灰缸的煙灰也要用濕紙巾擦乾淨真的很噁。」
N露出嘲諷的笑容。
煩死了閉嘴啦。
「叮叮叮。」
就在這時,在我們兩個人面前最左邊的釣竿,竿頭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我這才發現四周的聲音又正常了,海流拍打堤面的水聲,跟時不時從遠方傳來的海鳥叫聲
又出現了。
在我們還沒反應過來時,第二支釣竿的鈴鐺也響了起來,接著是第三支、第四支。
但是竿頭反應非常詭異,不像是有魚在微微的逗弄餌,反而像是之前釣前打時,因為餌太
輕,被水面下的暗流拖著走的感覺,竿頭呈現釣到重物的彎曲感。
雖然其實釣到海鰻或螃蟹如果沒讓他們鑽進洞裡,魚訊也會是像這樣,但是同時四支釣竿
魚訊都一樣也太奇怪了,而且四支釣竿的竿頭都往同一個方向彎動,難道是互勾嗎?不太
可能啊。
在一片黑暗的堤岸上,四支釣竿的鈴鐺都在叮鈴作響,不知為何讓人覺得有點不舒服。
「大漁啊大漁」
N開心的說著。
這種狀況很奇怪吧。
「拉回來看看就知道啦。」
N開始收起屬於他的那兩支釣竿的線,我也只好無可奈何地跟著一起收線,不收還好,越
收越覺得奇怪,好像四支釣竿勾到同樣的東西,沒辦法一次收回來,只好一支收到一半再
收另外一支,等回收到可以看到我釣組顏色鮮豔的浮水線母線跟子線交界時,我們一同看
到有個巨大的物體在水中載浮載沉。
不會運氣這麼背吧,我心想著,一邊打開頭燈照了照被我們拖回來的「那個東西」。
「看來還真的是大漁呢。」
N轉頭看著我嘲諷地笑著說。
大漁個頭啦,我還寧願連續兩次釣到海鰻咧,至少還能拿回家吃。
我無奈地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撥出110。
還真的是逃跑第一啊那傢伙。
在警察到場之前,N就剪斷了自己釣竿的母線,一邊收著釣具一邊叫著「受不了啦太困了
」跑掉了,完全無視說著「喂你不是才剛喝完咖啡嗎」的我,留下我一個人在堤岸等著警
察跟救難隊員的到來。
而且因為怕退潮「那個東西」也會跟著被水流帶走,我還不能剪了我自己的母線,還得一
直在這裡等著警察到來。
其實大概只有短短十分鐘的事情,但對我來說真的是好久啊,尤其是隨著退潮水流,「那
個東西」只要微微被帶動,我的竿頭上的鈴鐺就會叮鈴作響。
警察來了之後,也聚集了一些附近的居民,雖然天還沒亮但人也多了起來。
在救難隊員想辦法把「那個東西」弄到船上時,兩人一組的警察把我拉到旁邊詢問我事發
經過,似乎也是為我著想,希望不要讓我看到「那個東西」被拉上水面的畫面。
「感謝您的配合,之後可能還會有些事情要釐清會在跟您聯絡,您今天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在媒體來之前先回去比較好吧。」
警察合上手中的筆記本,把筆收到口袋裡,臨走之前還告誡了我一番。
「一個人在深夜釣魚也是很危險的,這次發現的遺體也是前幾天暴雨時獨自作釣失蹤的釣
客,下次最好找朋友一起釣魚比較安全喔!」
我有點無言地看著警察的背影。
可惡,N那傢伙,我一邊收拾著釣具一邊想著。
弄著弄著天都微微的亮了,就在我整理到最後的部分,打包完垃圾的時候,背後傳來讓人
不悅的聲音。
「呦,結束了?」
N一臉神清氣爽的笑著。
哼。
「不要生氣嘛,我剛剛真的覺得很累啊,在車上睡了三十分鐘就好多了。」
N討好似的接過我手上的垃圾袋跟小冰箱,我們一起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所以我剛剛看到的到底是什麼啊?」
在走向停車場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出口。
一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噁心的黑色的團塊,我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就說了是海坊主囉,滿可愛的吧。」
哪裡可愛啊,根本超噁心的啊。
我和N走進停車場,我接過N手上的我的小冰箱,N把垃圾袋拿去停車場旁的垃圾車丟,我
則是把自己的小冰箱跟釣具用彈力繩固定在擋車的後座,N丟完垃圾之後走回他的白色休
旅車駕駛座旁。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了,你剛剛救了我一命呢,如果你沒出現我可能就被它拖進
海裡了。」
「有嗎?跟我沒什麼關係啦。」
N打開車門進入了駕駛座,我則是戴上安全帽跨上機車,我們一起發動車準備離開。
在我騎車繞到他駕駛座旁時, N搖下車窗,我在他車門旁停了下來。
「話說,那傢伙雖然長那個樣子,但是卻很怕煙味呢,海裡的禁菸環保份子!我想讓你釣
到屍體也是那傢伙小小的報復吧。」
什麼嘛,原來是怕煙味啊。
我想起當我吐出煙時,也是它迅速下沉的時候。
「很可愛吧。」
這麼一想確實是蠻可愛的。
「我還以為是因為你出現所以它才逃跑了呢。」
「咦,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因為你──也不是人類吧。」
我想不起來我何時跟N認識的,也不記得我曾經約任何人跟我出來釣魚,N到底是做什麼的
,現在幾歲,本名叫什麼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今晚釣魚時,他就在我身邊了,但我卻不覺得我是第一次見到他,好像我們已
經見過很多次了,根本就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要不是那個警察對我說,叫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夜釣,我還想不起這件事情。
我隔著車窗看著N的眼睛,大概只有一個瞬間我感覺到他楞了一下,瞳孔微微的打開。
「能夠跟你這麼靠北的人類交朋友的,大概也只有我了吧。」
N這麼說著,然後對著我露出了他一貫的嘲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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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一語出自於《漢書‧東方朔傳》。 意思是說,水
太清,魚就無法生存,要求別人太嚴格、苛刻,就沒有人能當他的夥伴。
註2:前打ち,一種日本人發明,釣組不用底部重鉛也不用浮標,光靠手感的釣法。
註3:使用底部重鉛的釣法。
註4:線紋鰻鯰,台灣俗稱沙毛,幼魚會成群活動,因為怕會引起密集恐懼症患者不適就
不貼照片了,有興趣者可以自行google。
註5:海坊主(うみぼうず),又稱海入道(うみにゅうどう)或海法師(うみほうし),古代
日本知名海上妖怪,有一說會整群出現攻擊船隻,也有說十分巨大,會威脅漁船交出魚獲
,通常會伴隨的氣候異常出現,有時候會發出「呀呀(ヤアヤア)」的叫聲,如果用船槳打
它會發出「哎呀痛痛(アイタタ)」的叫聲,弱點是香菸的煙。最後一次被人類目擊是在1
971年,據說古代中國漁船曾捕獲大約10公分大的小海坊主。
海坊主大概長這樣。
https://i.imgur.com/2BHnlNN.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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