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家好我又回來了,有想我嗎?
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我的學校不在山上!
我每次講我讀的學校所有人就都想成另外一間,我就搞不懂我們學校這麼沒存在感嗎?
咳咳,扯遠了。
在我上一次為了以防萬一把實驗室的注意事項貼到這裡之後,一堆人都在敲碗等靠北郎學弟。
我是不知道你們是多喜歡看戲,但是你們可能還要再等上一陣子才會有那種靠北郎出現,我一直到畢業為止我都會盯著學弟們,而他們到目前為止也都挺聽話的(到目前為止)。
但如果你們想知道觸犯那些規定會發生什麼事,我倒是能告訴你們。
你問我為什麼?因為這些規定都是我一筆一劃用血跟淚寫出來的啊!
如果你真的要在實驗室裡找出一個靠北郎,那我就是那個一路靠到北極去的靠北郎。
但是在沒人給你警告,沒有像我這種好(雞)心(婆)的學長指點,整個系也是剛搬到新校區沒多久的情況下,我變成一個靠北郎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總之,讓我從我剛加入實驗室沒多久發生的事開始吧,那個半夜會傳來的歌聲。
正如我前一段所說的,我們系因為停招後的復招,加上校內資源閒置,所以換到了另一個校區。
也因為如此,在我入學的時候除了一屆大我們一年的學長姐以外就沒有更資深的學生了,所以我們系也沒有流傳什麼鬼故事之類的,就連哪個教授的課比較好過都必須要我們自行摸索,整個系也冷冷清清的,一整個系才60個人,想不冷清也難。
就在入學半年之後,我收到教授的邀請,加入了實驗室,那個時候的實驗室位置跟現在其實不太一樣,但也只是步行30秒不到的距離,所以也不能說差的太遠,那時候的我也不像現在這樣一天到晚窩在實驗室,而是偶爾或meeting才來一兩個小時。
又過了幾個月的晚上,系上決定在地下室的空地烤肉聚餐,雖然為了給當時是系副主任的教授面子所以出席了,但因為我實在不是很喜歡這種活動,所以開始沒多久我就跑去實驗室休息。(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公會打副本缺人)
就這樣待著待著,不知不覺就待到了晚上12點,吃完烤肉在外面喝酒發瘋的那幾個人也回去了,原本一直在那邊「爹吃巴西豆」跟「偷你眉筆」的音樂聲也停了下來,我終於能從已經開始疼痛的耳朵裡把耳機拿掉,稍微讓耳朵休息一下。
一陣子過後(我副本還沒打完),我聽到外面傳來了一個年輕,清亮且動聽的歌聲。
會聽到歌這件事其實挺正常的,雖然聲音一般來說不會傳到我們系上來,但學校的樂團也挺常練習到半夜,偶爾你走過去還能聽到他們在演奏遊戲王的主題曲,而且這裡是大學,半夜睡不著覺把心情唱成歌這種事不能說罕見到哪裡去。
唯一令我驚訝的是,她唱的不是一般常聽到的流行中文歌或英文歌。
她唱的是一首粵語歌——海闊天空。
在台灣的年輕人有人知道這首歌?——雖然像這樣驚訝了一下,但終究不是件太值得注意的事,所以我很快的又把注意力轉回螢幕裡的boss身上。
接下來一兩個小時,她又唱了好幾首歌,我隨便列個幾首:
化作千風(日文)、津輕海峽冬景色(日文)、喀秋莎(俄文)、黃昏(中文)、被遺忘的時光(中文)、上海灘(粵語),還有幾首木匠兄妹的歌。
一直到我離開為止,她都不停的唱著。
出於某種好(白)奇(目),在離開前我決定找找看是誰在唱歌,畢竟唱的歌這麼老,而且還唱的相當動聽的人我活到現在也才遇到這麼一個。
當然,如果她能唱點日本acgn歌的話我會更欣賞她就是了。
接下來半個小時,我像是個在尋找花朵的蜜蜂一樣追著歌聲繞著二館轉了一圈又一圈,但仍然一無所獲。
雖然從靠近實驗室區域的話歌聲會聽的比較清楚,而一旦離實驗室那裡一段距離之後歌聲就會變得微不可聞這點可以確定對方是在實驗室附近,但我地下室跟一樓走了個遍就是沒看到對方。
「好吧。」我聳了聳肩「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看來是無緣。」
但再怎麼說,聽了人家的歌就跑這種事實在是太沒水準了,而且像是這種創作者或歌手最需要的都是來自別人的稱讚跟掌聲。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要怎麼做,但這可難不倒我,再怎麼說我小時候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
雙腳站穩,深呼吸,氣運丹田,將舌頭往內縮,把爆發力凝聚在舌尖——
「「「妳!唱!歌!很!好!聽!」」」
嗯,響徹雲霄還有回音,看來我沒退步。
在我話語脫口的時候,雖然沒有很明顯,但我有聽到那個聲音發出了像是小動物被嚇到一樣的「噫!」一聲。
看起來是有好好地傳達到——幫又做了一件好事的自己比了個大拇指,我心滿意足的哼著歌離開了。
之後一直到二年級為止,我再也沒有在實驗室待到那麼晚過,不過我仍然有四處打聽歌聲的主人,不過一直一無所獲。
雖然說再待一次可能有機會再遇到,但是半夜跑去學校只為了找一個不一定會出現的人?從我租屋處到學校可是要走10分鐘!你看我像是腦袋壞掉了嗎?10分鐘耶!
抱歉,又扯遠了。
之後雖然也有跟同學還有教授提起這件事,但是你們要知道,這裡可是大學。
一個半夜唱老歌的女性?拜託,等到哪天她把整個管弦樂團都搬到二館去演奏才算是值得讓人多看兩眼;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指——大學早就一堆瘋子了,不夠瘋人家還看不起你。
所以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被我丟到了大腦裡的「不太重要但可以編成七大不可思議來騙學弟妹」資料夾裡。
到升了二年級,因為院上撥了經費,所以實驗室搬到了另一個重新裝修過的教室,正如我前面所說的,路程離原本的實驗室大概步行10秒。
因為學長們其實不太常來實驗室,所以新實驗室的配置基本上是我們學弟們做主,我們興致勃勃的去學校挖了幾張沙發跟一個茶几放到實驗室裡,還去隔壁的特力屋買了垃圾桶跟鞋架。
有了這麼完善的準備,特別是實驗室就在離上課步行不到3分鐘的地方,會在實驗室待過夜也是水到渠成。
我還記得那是某個週二,隔天要meeting但我的進度還沒做完,雖然說半夜的學校通常都是恐怖故事裡的主角,但如果交不出進度的話我隔天就會變成社會新聞的主角了。
一路敲鍵盤跟程式碼奮戰到了深夜,在熱可可跟喇叭播放著的日本acg歌曲支援下,睡魔不能侵襲我絲毫。
然後又一次的,那個歌聲出現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youtube視窗不小心多開了或者是這首歌的音源有問題,畢竟離上一次聽到這歌聲也有一段時間了,認不出來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我的記憶力一向不是很好。
然後很快的我就確定了,那是同一個歌聲。
而且,那不是普通的歌聲。
不只是她唱的是「拿去吧,水手服」——如果你不知道,那是一首歌詞很有病的動畫主題曲,更是因為她的歌聲很「清楚」。
耳機、喇叭、耳塞、自言自語,全部都沒有用。
那個歌聲不管周圍有多麼吵雜,它都能清楚的傳到你的耳裡,而且無論你有沒有戴耳機,聲音的大小都是一樣。
「好吧,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歌聲。」在發現用手機錄不到那個歌聲之後,我默默的在google打上了我們學校與「半夜的歌聲」當關鍵字搜尋。
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就在我搜尋的同時,外面的歌聲一首換過一首,只是跟上次不同的是——她這次唱的都是我剛剛播的歌。
(該不會可以溝通吧?)當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騙誰啊,我超興奮的好嗎。
我大喊的時候似乎有回應,對方也唱了我才剛播的歌,那我能夠跟對方溝通也是裡所當然的事......吧?
總之,試試也不會少塊肉,而且我也不怕假如對方不懷好意想對我怎麼樣,如果對方是人類的話那就把門關起來,如果不是人類的話——
就算不用轉頭,我都能感覺到那熟悉的溫暖感環繞著我的肩頸。
禮貌的等待對方唱完一首歌後,我開始鼓掌。
在確定對方暫時沒有唱下一首歌的打算之後,我稍微清了清嗓子,對著空無一人的實驗室開口了。
「不好意思,方便聊天嗎?」
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放心,我沒有任何惡意,你也別像都市傳說裡的那些好兄弟一樣想把我嚇到漏尿或幹掉,好嗎?」
裝可愛的偏偏頭表示善意,但看來還是沒啥用。
「之後我應該會常常待在這裡過夜,你能接受嗎?如果能的話不用回答,不能的話也不要殺我,你就......拍幾下玻璃意思意思一下。」
「啪!」
我說大姐你只拍一下是什麼意思。
「我不會干擾妳唱歌什麼的,你也不用太在意我,這樣可以嗎?」
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我必須說一句話,這樣溝通真的很困難。
「能接受的話你就繼續唱吧,啊!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妳一些歌譜之類的,我放在門外你自己拿。」
在我話說完之後過一下子,歌聲再一次出現了。
這次唱的是「快樂的出航」,還好她唱的是老歌,不然如果她唱的是新歌我還不知道怎麼理解她的意思。
「那以後就請多指教了!我姓楊,叫我楊麒麟就好。」
學著外國電視劇裡行了一個四不像的紳士禮,就在準備轉頭回去趕進度的時候,我記起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個,不好意思。」
像是在回應我一樣,歌聲停了下來。
「我還挺喜歡妳唱日文歌的,可以的話能多唱一點,還有——」
清了清嗓子,我慎重的說出口。
「你剛剛唱ロストワンの号哭的時候,音準跑的有點嚴重,要多練習啊。」
四周突然變得一片寂靜,彷彿世界靜止了一般。
就在我真的以為世界停止的時候,四周的窗戶傳來暴雨般的敲擊聲,就像是有人拿著數十個堅硬的石頭或釘子敲擊窗戶一樣,甚至有了整個實驗室都在搖晃的錯覺。
至於是什麼在敲擊窗戶嗎?相信我,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至於對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應該是害羞吧。」
對,我是個靠北郎。
從那天之後,雖然還有發生些小事,不過我們的相處還不錯,她是個很聽話的點唱機,給她譜再讓她唱歌幾次,基本上怎麼樣的歌都能駕馭,人也好溝通,偶爾還會在你打遊戲的時候配bgm或是幫你唱搖籃曲,「總體而言」相處愉快。
「我明天早八,我必須要早睡,我求妳了!拜託不要在半夜3點唱紅蓮華好不好。」
嗯,總體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