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讓美麗的葛小姐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強姦、超量勞動與羞辱虐待,
是她高傲的同情原諒,還是她更不願意去面對一旦自己有了權力,也會像
一般人一樣慢慢走向腐化?
這是在這部所有都被講透的片子中,唯一沒有講透的謎。
厄夜變奏曲讓人恐怖的地方,不止人性可以對弱勢予取予求到什麼地步
,更是:再聖潔的慈悲、看似恩典的禮遇與平靜的日常生活,有一天會反
咬你一口。
在影像語言上,拉斯馮提爾成功的用沒有門窗牆壁遮蔽的場景,把這種
在不知不覺中暗暗進行計畫的恐怖,一覽無遺的呈現在觀眾眼前。我們看
到葛莉絲講話結束後,居民依舊在聚會所竊竊私語,葛莉絲卻絲毫不知。
觀眾在椅子上為隔天天真的葛莉絲捏一把冷汗,電影結束會否也會替自己
有時站在毫無所知的位置捏一把冷汗?
而最後葛莉絲的身世與行為,村民們也絲毫不知。原諒與殺戮可以如此
簡單的在一瞬之間,關鍵不只在信念,更在誰擁有權力上面。月光照亮的
,真的是村民的不可饒恕?還是葛莉絲無法澆熄的怒火?就像那句老話:
誰有權力,誰就可以詮釋。不是誰都有身職黑道老大(或者政商名流)的
爸爸的。
在一切旁白場景透明化的作業下,導演用一種更隱晦的方式,來訴說權
力的關係。
只是,不管鏡頭如何晃動,劇情依舊有種,像以前曾經看過的許多部無
以名狀的電影的綜合體,滾瓜般的熟悉。
回到一開始的疑問,讓葛小姐如同苦行僧的動機,是不是她不願承認人
世間的善,是一個只存在於人際互動中的恐怖平衡?
於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反咬一口的恐懼,深深烙印在人類的基因裡面,
也被深深的隱藏在人的一舉一動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