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尼的電影總瀰漫一種主體虛實之間的交錯,春光乍洩的視覺感官看到非真
非假到最後結局的主體辯證,過客再一次展現同樣主題的意境,一位想逃避現實生活的
記者,在一次的工作採訪中認識一位跟他同名也叫大衛的男子,兩人共榻一間旅社,當
記者大衛返回旅社,意外發現同名的大衛因心臟麻痺身亡,於是他看著這軀體回想這幾
天的相處,羨慕起其生活,透過兩人的護照,有幾分相似,同樣也叫大衛,於是決定與
他互換身分,或許對於黑人而言,白人在他們視覺認知裡,樣貌無法分辨,如同白人眼
中的黃人。
互換身分後,虛過著新大衛的生活,他開始延伸其生命尚未落實的夢想以及過去虛
名主體的生活,他從他的筆記本裡,赴了一場讓他始料未及的約會,本身的大衛是軍火
走私商,他從原本德高望重的記者身份走入社會邊緣,他開始另類的逃亡,逃亡過程中
,在西班牙認識一名女子,她開幫他隱瞞身份,但也質疑他的行為。
大衛的太太得知他過世後,於是發了狂想要追尋他的過往直到他死前作為弭補對於
他的虧欠,中間過程他得知大衛在旅社曾跟一位也要大衛的男子相識,於是他積極想找
這位大衛,因緣際會,她得知大衛的消息,卻不知道這位大衛是她先生,三人開始展開
追逐以及逃亡。
大衛的太太前往非洲過程中拾回遺物,發現護照上照片的秘密,於是透過警方協助
,透過大衛所租車的車號,通緝追捕大衛,最後當大衛落腳在一處旅社,卻也讓找尋他
許久的太太隨同警方前往,而該同行女子想要告知大衛逃跑,當所有人聚集在大衛的房
間時,大衛意外身亡,死法跟之前大衛一樣,一樣的心臟麻痺,一樣的趴在床上,然她
太太卻不認識他,這過客,是哪一位大衛,似乎不見得是眼見為憑。
電影語法,安東尼奧尼常常利用空景去干擾主體的對話,彷彿抽離著我們的視野以
及專注力,往往他們對話會像是朗誦,搭配風景或是室內一隅,電影在交代大衛互換身
分之時,常常會將鏡頭緩緩拍攝移動到懸掛風扇,或是窗外兩人相遇時的談話,卻馬上
又轉回主場景大衛身上,最後結尾的室內穿透鐵窗拍攝到室外又從室外轉拍回室內,這
樣的視覺閱讀,好似大衛的鬼魂,似乎也抽離我們認知。
安東尼奧尼愛神那一橋段,特別是兩位女人裸體相遇,實體的存在,本身劇情中,
一位是太太一位是情婦,再一次為他終其一生探討的虛實之間的逗趣性做一次告別人世
間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