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夏天
當眾所期待的星際大戰首部曲上映時
出乎意料之外
一部名為駭客任務的電影
完全震撼了我的觀影經驗及層次
從莫名其妙的綠色訊號開始
交雜著初次觀賞完全摸不著頭緒的對話,觀眾就像監聽者一般
接著是一陣天翻地覆
隨著配樂我就像被吸進銀幕裡
當警察的手電筒燈光直愣愣地照在觀眾的眼前
我認為這是一個有關現實世界的電影
在試圖逮捕崔妮蒂的同時,她所作的反抗
我認為這仍舊只是個功夫高強的狠角色
當她消失在卡車撞爛的街角電話亭殘骸中,沒有屍體,令人摸不著頭緒
我仍屬於電影演甚麼我就先接受甚麼的年紀
而不是像如今對於不合理不合口味的電影就在內心中築起一道牆
尼歐在與莫斐斯相見前的懸疑
種種鋪路及高人指點躲避探員們的追擊
仍舊脫離不了我對這個故事是發生在現實世界這框架的認定
這個一開始認定的現實世界
從甚麼時候開始剝落
從甚麼時候開始我心中充滿一片空白
我的心完全無知,準備好接受真相了呢？
在尼歐回到陰冷的現實世界時還處於摸不著頭緒的我
一路隨著莫斐斯在虛擬母體的一片空白中所進行的講課
那憑空出現的沙發
那穿越一張電視頻幕又一張電視頻幕的影像
哪個世界才是我們真正所存在的世界?
在最後深入地獄般景象的谷底
那對一模一樣的沙發及莫斐斯的嘴仍講個不停的時候
他用最簡單的一個例證-金頂電池,說明了人類現階段的處境
而"What is real?"
這個問題在莫斐斯的解釋下是指我們大腦所接收到的電子訊號
也就是直接對我們的腦部做任何形態的電子刺激
便可造就我們心智上所認定的真實
這個再正確不過的事實,完完全全把我震撼到啞口無言
這言語上的解釋也許不夠說服人
接下來透過功夫（在母體中你的功夫高強與否,和你的肌肉鍛鍊無關...etc）
彈跳等訓練（Free your mind!）
整個母體世界的範疇
在精心設計又有趣的橋段中被確立了
人類可以在裡面達到甚麼不可思議的表現
又會因為甚麼限制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吐血死再傳輸椅上
我也如同尼歐般準備好
再回到他所熟悉的那個常去轉角小麵店吃麵的現實世界中
而之後在旅館的圍攻之中
設計紅衣女郎的老鼠驚慌地撥開窗簾卻摸到磚牆
又一次描繪了母體世界的可塑性
視覺上的突破早就被大家討論到爛,也被抄襲到爛
但子彈時間的迴旋鏡頭
在第二集更上層樓用在卡車相撞的爆炸場面裡還是有自我突破
2003年的Matrix Reloaded & Matrix Revolutions
的確是令人跌破眼鏡
我認為二在錫安城裡令人尷尬的人類最後一場大轟趴
純粹無腦過度濫用的假人史密斯大亂鬥
以及自己蓋了高速公路想炸多少車就炸多少車不知收手的飛車戲碼
擾人的點實在繁不勝數
但在最後半小時劇情還是回到了核心
最後尼歐面對造物者時
錫安的存在只是無限輪迴毀滅的這個梗震撼到我
這個震撼不亞於第一集知道我們有可能是生活在母體世界中
莫斐斯窮盡一生的努力看起來只是個笑話
三則是在槍林彈雨之中
為成為第一位重新以肉眼見到太陽的人類-崔妮蒂做了不錯的結局
尼歐瞎眼匍匐於機械城市所作的最後一搏也令人感動
但為何當那錫安男孩喊出“戰爭結束了！”的時候
我的心早已遠離了這部電影
我的心中毫無感動
也不曉得問題出在哪裡
就這樣默默地讓駭客任務系列劃上一個看不清楚的句點
直到這次徵文才重拾心中對的第一集的感動
不論以當時年紀所著迷的武打,槍戰等動作性的場面令人飽足一看再看
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走出了戲院
莫斐斯的一席話在夜深人靜,半夢半醒之間
總會讓我靜下心來去體會我所感覺到的事物,我所面對的真實
這在學生時代是有餘裕去做這種比較抽象的思考,並享受在其中
去面對 如果母體真的存在 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