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的。」
扎進血管裡邊,冰刺的呼吸發顫,寒泠而凜凜。
結束仰漂的姿勢,她翻轉後腳輕踏至水底,久浸冷水而無知覺,僅能感知水於小腿間的脈動。幾近結霜的唇,掛著崩碎的默片,沿髮梢顆顆滑落的黑水,月光反射使其更加渾黑、閃爍。金色的汗毛讓她在濃墨的夜中,暈脫出一環環光圈,柔而不刺的芒,晃動著空間的呼韻。
「她是知道的。」
寒刺進她的皮膚,竄入她的肺,鑽鑿她的眼。她著急地划過黑夜的阻力,寞雲於外空翻流迅變,小腿肌肉不斷抽蓄,她欲快速奔跑不顧一切但是整座泳池整座海洋那片海洋__她慢了下來。如月引走重力,失去重力,僅能緩步前進。
落地窗外的夜雲遮蔽了泰半的月,泳池波粼的白銀少了些許。她終於行至池邊,小腿已不敷乘載這幾年的追逐。她傾出上半身,伏於池邊,並大口地吸著池邊地道的白松香,心跳漸緩了下來。
她忽然想再聽一次海的聲音,她窩起手掌擺至耳邊,海洋的聲音仍在,並混雜著風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