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紀念日紀念的並不是和平而是隔閡與衝突,也許這天,不論
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該有著太多的怨懟和憎恨,而需要帶著體悟和釋
懷,是的,應該都是要這樣,才好。
不用回到數十年前的場景去體會當初,這天就有些更貼近的事情,
像是那位在正中午嚴重車禍的患者,上下顎骨最少斷成三截、腿骨、
氣胸、還有各種撕裂傷,在縫合傷口時血壓溜滑梯般掉到了40,所有
人立刻一湧而上,嘴上狂唸著牙科的我所聽不懂的術語和指令。或者
是隔壁那位的老伯,規律著答答響的自動壓胸器不斷的在他身上施壓,
那節拍器般的聲音不斷在我腦海裡迴響,伴隨間歇性送氣的呼噓聲,
在半小時過後,急診醫師召集家屬,在我眼前正式宣告死亡。
比起那些遠至國家動盪,近至生命枯朽,小情小愛的煩惱實在不
足以放在心頭吧,所以我沒有什麼反應,對於那遠處之人遲早遠去感
到淡然,反正那事情肯定已經一段時間了。正如大多數人對於紀念日
的印象只存於放假一天,不過我沒有假放,因此日升日落得如此自然
而然並同時適用於上班下班,一同洋洋灑灑的劇情總有離離合合。我
瑟縮在室內的一角雕刻著手上的作業,也許可以期待哪天可以親身刻
劃一次童話故事般的美好結局,不過那種刻意並不是自然而然即便它
再精細,所以也只是隨便想想而已。
只是想著想著又更埋首了,被那堆積如山的疲憊壓得抬不起頭,
反正也沒有必要往前看到什麼,既然抬不起頭那就低著頭繼續刻著那
些試圖取代真品的虛假,然後繼續放上深厚的記憶再一起把頭按得更
低些,活像隻文人筆下的蝜蝂,或許曾經有人把那些東西移去,但傻
子或者該說是天性就會漸漸再背回來,緩慢而逐吋的再背回來。
唉呀,這批的學生還算乖,這個週末就放鬆一下吧,師長漫不經
心的表揚,也許我也有報以微笑,但其實沒什麼印象。
不過我沒有假放,對於和平紀念日或者那些自己都是,所以僅僅
只是帶著體悟和釋懷,是的,應該都是要這樣。
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