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玖
好久不曾再遇見或想起的玖
夢總是毫無邏輯的
時光回朔到還穿著校服的年紀
一堂混著不同班一起上的課堂後
你在看見我的時候驚喜的笑了
亮了整張臉龐
但更亮的是你笑著走來時
灑在白色制服上的陽光
我一如既往的收束著情緒
知道你會靠近
玖總是會主動靠近所有人
所有劃在他隱晦又分明的「範圍內」的人
他從來沒有表現過 但我總是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還有誰
但能敏銳的感受出自己不是唯一
很有可能 非常有可能
在對你太上心的時候你就轉向其他選項了
所以我總是要比你冷靜些啊
即便我真喜歡這些親暱和呵護
喜歡你湊近
聽我說話的時候直視我的眼睛
出校園要走過一條長長的山中小徑
我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樣的事
一開始是並肩著走的
我絮絮的說著近期煩惱
佔滿整個心思 莫名其妙劇烈的沮喪起來
後來你拍拍我的頭 環住我
但也沒說什麼 就只是淡淡笑著
我說陪我去個地方吧
你說好
一下子就回了到學校體育館
我們看了一陣子球場上操練的學弟妹
緬懷青春總是像上輩子的事
明明才不久前呢
時間的流逝好像從來都不是絕對的
突然你就無趣起來
這次換你說走吧
我說好
長長的小徑上你拉拉我的手
我安慰似的挽起來
最終你牽住 又放開
走一小段後又牽了起來
怯怯地不敢施加力道
待我回握 才安穩下來
走了好久終於要到校門口
你開朗許多 又掛回那樣燦然的笑容
你叫我先去校門口
去換回鞋子的地方等你
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回你就彎去別處
臨走前沒忘又拍拍我的頭
我找到你的鞋格子
在那裡靜靜等著
等了好久好久 好久好久呀
你總是不來
我甚至理智地思索了：
這個校園沒有其他出口
你甚至還沒換回外出鞋呢
是能跑去哪呢
後來我就突然知道你是不會出現了
即便這裡沒有其他出口
即便你把離去時必須具備的東西留下
你終究是走了
用我不知道的辦法
消失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夢裡的傷心還是壓抑的傷心
我知道的是 我從此被放下了
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劇情似曾相似
一直到醒來才明白過來
是啊 這樣的夢我做過一次又一次了
對象倒不一定是玖
或許是誰從來都不重要
夢裡的場景細節各異
同樣的是對方總是毫無預警地消失
即便做好心理準備、各式緩衝
還是在最後一刻被擊中
而我在夢裡
總是能若無其事地承受下來
好像自己是這樣的人：
值得親近 也隨時可以放棄
都是理所當然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