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改變了。
包括我媽,他前面頭髮整片都白了髮,像是踏入半老的人。似乎把前半生的青春都給了父
親那樣,留下的遺跡。
總是試圖用染髮來遮掩這些,短日操心白了髮的痕跡。她說她最討厭染髮,一邊說著。
現實的生活總是曠日費時,陷進一灘又ㄧ灘的泥淖中,窒礙難行。
在他們結婚三十年的婚姻中,跌跌撞撞的生活,話語與話語之間,藏著刀慢慢的來回切割
,情感。剩著恨意來連結,原來,恨也是一種培養慢性的熟悉,直至無法離開對方,在原
來都是陌生人之前,是超過血與肉的情感,那樣強大的力量。
家裡的問候是被禁止的,沒有人提起後來的日子怎麼了,好像年過了年,大家相安無事,
說了平安健康就好。
那些就足夠了,大家都害怕靠的太近,雨就要沿著屋簷滴落。
所以大家都在房子裡等雨停,這雨一下就下了五年,在晝短夜長的時間。
好想知道母親在隔著雨後面都說了些什麼話,畢竟她是在加護病房的那晚,最後在生前握
著父親手的人。
趕到現場的時候,就望著這樣的景,ㄧ記就記了五年。
那時候剛上高中的我,在病房裡講不出任何話,死亡的氣息籠罩在微微小雨的夜。
每個人都是沈默的多數,機器刺耳的發出嗶聲,提醒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心跳是一直線。
相反的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臟,砰—砰—的跳著,血液在倒流回我的心臟。
我依然發不出任何聲音,我怕一說出聲,滂沱大雨就要落下,好難過呢。
不再執著了,後面的故事,散落了一地,都在自己的房子裡拼湊起來,對於他人變成怎麼
樣的回憶,想必必須借把傘才能出門問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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