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學長。
因為年齡有相當差距兩個學校我都不曾和你同時就讀過
其實直到現在 我仍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角色你選擇我扮演
但是謝謝你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第一次帶我去的餐廳
像是劉姥姥 (說不定更像是追著追不到的兔子的愛麗絲)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甚至不能說是個女孩)
那個世界你帶我經歷
有好久好久像孩子那樣你是我全部的世界
那幾年 每個週末凌晨
(你/我們)總是醉醺醺笑著走在同一條從KTV到停車場的路上
然後留宿你家客房
你老是幫我付帳 拗不過你得偷偷把錢塞進你口袋
就算自己醉了也永遠記得照顧我
說來似乎只是吃喝玩樂
但更多的那些 人與人之間的遊戲/權力結構 人/男女關係的巧妙複雜
你帶我看見那個如果不是你 我不可能看見的世界
一點一滴我看在眼裡
當年只是研究所學生的你
就已經比每個人都擅長
我們很少很少談深入的話題或心事
只一兩句你就明白
對那些你沒耐心 總是言簡意賅
"這個世界沒有真實 先說的 被人相信的就是真實"
你從來不勸人 別人看來是殘忍 我卻覺得是一種(殘忍的)尊重
朋友對你抱怨婚姻
你只說 "那什麼時候要離婚"
我看不開 你說
"沒辦法忘記就沒辦法 有一天覺得痛夠了自己就會放下"
對於他對我的背叛 你一字一句都沒說 連表情都沒有
後來他半開玩笑的說你一定有什麼對他非常不爽
否則怎麼會完全沒幫忙介紹工作
是啊 三教九流 酒肉朋友你各個都幫 何況是會做人 八面玲瓏的他
加上我還親自拜託過
如果這樣 還連樣子都沒做
我忽然明白了那是你站在我這邊的方式 甚至沒打算讓我知道
我總是看著 保持沉默
配合你希望我扮演的角色
看過你的每一個女朋友 曖昧對象
我一直都知道 除了對你的配合 跟長相/型勉強算是
其他方面 自己都不是你要的那(幾)種女生
既不是那種堅強自我 八面玲瓏手段好的女強人
也不是溫柔似水會放電 懂得和你一來一往的解語花
我一直看著你
所以一切我都清楚 只是無法回應表達
我清楚你對誰有幾分喜歡
我清楚你對哪個女朋友在意的程度
我清楚你的遊戲
所以我不懂得她的眼淚
因為我已經明白那是遊戲
也是因為我明白是遊戲
只是當時我太年輕
你給的空間和自由 是我們當時從沒發生什麼的原因
就像我知道哪些是你進房的藉口 我沒拒絕 但也沒接球
我知道你意識到自己越過醉倒的女友 留在我肩上的指尖
你說如果以後都沒結婚的話跟hesi結婚好了 我當作沒聽見保持沉默
我並不是遲鈍
我只是太清楚。
然後你去當兵
這是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之中 甚至是人生裡
我唯一真正希望可以重來的事
一直非常遺憾自己當時不懂得你的經歷你的苦 沒有做你的後盾
這大概是你唯一會需要有人在身邊的時候
也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我卻沒有做
我從沒說過抱歉 因為我知道對你而言 言語沒有太大意義。
然後時間就這樣飛逝而過。
你在台灣以一個沒出國鍍金沒背景領人薪水的基層職務一路往上
十年間 還掉幾千萬貸款
走進國際高層決策圈 現在跟你同層級的 都比你年長數十歲
人們看你像看天上的太陽
我當然為你驕傲
但是在我心裡
你是那個無論自己境遇高低
無論我多麼年幼無知 自我疏離 無論我應該在的時候不在你身邊
仍然照顧我十數年如一日的同一個學長
你一直都是我的太陽
現在如此 以前也如此
從沒有變過。
想要什麼的時候對一個人好很簡單
無所求而長久對一個人好 不容易
你說得對 做你的朋友比較幸福
從很早很早我就聽進去了
多年前你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從你的態度 我就已經知道she's going to be the one
她不是最漂亮條件最好的 但卻是心地最善良最溫柔的
我很喜歡她 佩服她 也為你開心
換了其他人絕對做不到那樣上山下海陪伴你
更做不到像她那樣善良單純能相信你沒有其他女人
e對我交往多年的前男友都沒有忌妒 唯有對你
每每講起學長兩字總是酸溜溜地充滿敵意
後來才說 "是因為妳 因為學長在妳心裡的地位"
我想他是唯一意識到你之於我的意義的人
那之後幾年前你出差順便來看我
是場亂七八糟的回憶
對你來說或許算不了什麼 旁人會說什麼難聽的我也知道
但是我很珍惜。
我們之間或許你有你的看法 無論你的看法是什麼都沒關係
對我來說 我們之間擁有的很罕有
你讓我知道
事事你看在眼底
我的付出和心情 即使沉默笨拙 你都明白
你是我生命裡 唯一一個沒有讓我失望的男人
言行合一 說到做到
誠實的讓我看見你的長處弱點 no hidden agenda
似乎是第一次夢見你
在這樣的時候。
夢見自己在計程車的後座拉你的衣袖
你到後座來和我躺在一起 溫柔的擁抱
我知道你清楚我一點都不願意傷害她 我希望你們白首偕老
他們咒罵著 妳就是那種最沒出息的小三
我真的不介意
因為他們不明白 你在我心裡的意義
無論這個世界怎麼變化也不會改變
你好你壞 你單身你有伴侶
你都還是同樣的那個我的學長。
有句話我沒對任何人說過
這輩子沒有什麼能為你做的
即使你要我的命 我會給
(就算常覺得不想活 這個決定我還是絕對不會給旁人 生也好死也好 都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