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到現在很少很少去學校,曾經視為心中最重要的新聞價值與身為媒體的尊嚴、想改變現今媒體亂象的的熱忱,在病與病之間被消磨,在一次次回診的等待中被消磨,在一次次的藥物副作用裡被消磨,在絕望地躺在床上,除了流淚以外無法有任何行為的時光裡,被消磨。
我曾經那麼美好的對嗎?代表學校去參加演說比賽、縣市音樂競賽、榜首、班長、活潑而聰明,恣意的選擇朋友。輕易把世界踐踏在腳底下,2013年日記裡的那句「我要挑戰世界上所有的悲傷」,現在讀來僅感唏噓。孩子的我用不在乎的眼光凝視所謂的精神疾病,就算是如此可恥至極,至少當時是快樂而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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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毀滅了的其中一個症狀就是:
「無法承認自己已經被病毀滅了」
回過頭來痛哭的時刻驚覺過去的自己消失的徹底,懷疑還能不能愛,懷疑是否有愛的能力。「原來被毀滅了,徹底。現在的我只是一團渣滓」,終於慢慢看清並接受,但還沒有真的淪落吧?還有救嗎?在連自己都還沒弄懂,之前,一定要先承認嗎?承認自己被病所毀滅?決心要丟掉病,丟掉,才能活成過去的模樣啊!
回不去,也無法往前走。
留在原地是什麼模樣呢。上吊的時候,也是留在原地。往前蹬,踢掉椅子,然後留在原地,不動。
回不去,也無法往前走。
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的目的地憑什麼重要到讓我啟程出發?
我並不活著,我只是生存而已。
藥吃了嗎?吃的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