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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靜雯看施如鶴沒有打算接話，便接著說：「第二、你在演說時的行文結構跟寫作
文很不一樣，雖然我只改過你一篇作文，但不應該差這麼多才對，你在寫作文的時候四
平八穩，說實在話，跟你這個人很不搭調，但今天聽你演說，反倒比較接近你的性格，
是因為要在短時間內撰稿，所以原形畢露嗎？」李致昇歪著頭思索，不知道想到什麼，
臉上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
　　陳靜雯無法理解這抹笑容背後的含意，只能接著往下講：「第三、以演說來說，你
的語速稍嫌慢了一點點，我印象中，演說語速要看對象人數決定，以演說對象50人來說
，語速大約是每分鐘180~150字，但我剛剛數了一下，你的語速落在每分鐘140字左右。
一般來說緊張會愈說愈快，但我沒發現你有這種情況，全程語速算穩定，不知道是不是
如鶴老師怕你上台愈講愈快，才讓你練慢的。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三個問題。」
　　施如鶴斟酌了一下說：「第一個問題我們暫時先不討論，等我回去想一想再說。第
二個問題也是你的老毛病了，但今天你最大敗筆不在這裡，所以我沒有提出來講，靜雯
老師會提出來講，代表你的問題還是很嚴重，回去自己檢討。第三個問題，其實我本來
就希望你大概維持這樣的語速，所以也沒有刻意去訓練你的語速，正式比賽時你的語速
會稍稍加快，每分鐘150~160字左右，我覺得這樣沒問題，所以從來沒去調整過你的語
速。」
　　兩個老師都說完後，施如鶴讓李致昇重新撰稿，然後對陳靜雯指指外面，示意兩人
出去談。
　　陳靜雯不明所以跟著施如鶴走出校史室，施如鶴低聲說：「靜雯老師，你別看致昇
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那孩子心防很重，剛開始培訓時，他甚至不肯用現在這種口
吻跟語調練習，後來才被我一步一步引導成這樣，我當然知道他在演戲，但至少他現在
願意演戲了，你想徹底剝除他那種違和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願意做跟
不願意做的事情，要不是他這次碰巧遇到幾個強勁對手都意外失常的情況，也沒辦法這
麼輕鬆就在市賽拿第一名，我知道這件事要改，但是如果因為這樣而讓他拂袖而去，可
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都刻意不去挑他這個毛病，靜雯老師如果明白我的用心，麻煩以
後盡量別提這件事。」
　　施如鶴都這麼說了，陳靜雯自然不會這麼不識相，往後雖然還是覺得李致昇有些像
是演戲的違和感，她也沒在李致昇面前再提過這件事。
　　結束之後，天色已經暗了，陳靜雯匆忙趕回辦公室，心想：「已經這麼晚了，不知
道辦公事會不會鎖了？」由於保管鑰匙是專一辦公室裡的一個正式老師，陳靜雯從沒比
她晚離開過，根本不知道她會不會直接把門鎖上，有點後悔那時候沒把包包一起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