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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如鶴是第三個來找她的九年級任課老師，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靜雯老師，你這
次的閱讀測驗……」
　　陳靜雯有點自暴自棄說：「文言文的比例太高了，我知道了，前面幾個老師都有提
到這一點，我……」
　　施如鶴猛然打斷陳靜雯的解釋說：「不是，靜雯老師，我覺得讓九年級學生多看點
古文對他們日後的國文考試是有幫助的，只是覺得有幾篇應該要調整一下，比如說《莊
子》這一篇『一竅不通』，我覺得要九年級的學生去讀懂，本身就有點困難，還要學生
去衍伸故事背後的寓意，我覺得不是那麼容易，先秦諸子裡有其他寓意比較簡單的寓言
，比如：《孟子》的『齊人有一妻一妾』、《韓非子》的『自相矛盾』都是相對簡單，
你不妨去找那幾篇來出題，比較能貼合學生程度。」
　　陳靜雯心想：「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我改題目，這跟剛剛她們說的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
　　但是太多九年級任課老師有意見，陳靜雯也只能順應民意修改題目，後來改成《韓
非子》的「自相矛盾」，不過鑑別度實在不高，只要肯認真讀完哪短短三四行字，都能
答對下面三個問題。
　　審完題後，916照例逼問陳靜雯出題老師跟題型，陳靜雯只好再次使出四兩撥千斤
的伎倆，只是說規定不能透露，但這次出題的就是自己，遲早是會暴露的，也只能多少
低調的洩漏一些基本題，看看能不能把一些怎麼考都不會及格的學生分數拉上來一些。
　　段考前這段時間會排很多小考，只要檢討考卷或作業時有遇到類似段考題的題目，
陳靜雯就會停頓下來說：「這題很．重．要，明白我的意思吧？」久而久之，一些比較
機伶的學生就會在「很．重．要」的題目上做記號，確保他們的段考成績，當然，還是
只有那些在乎成績，通常成績也不差的那票學生有聽出陳靜雯的弦外之音，陳靜雯主要
想幫的那群學生一般是沒反應的。
　　陳靜雯心想：「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我都這樣作球給你們了，你們還不接到底是
想怎麼樣啦！一點上進心也沒有！」
　　考試成績出來，果然高分的依舊高分，低分的還是一樣悽慘，陳靜雯努力用平時成
績去救那些段考成績悽慘無比的學生，仍不免當掉幾個，正當陳靜雯煩惱著要不要當人
時，旁邊的林學修說：「你這種一班才2、3個人不及格的科目有什麼好掙扎的，我們自
然科哪一班的不及格人數不是7、8個起跳的？我之前的學校還有理化老師一口氣當掉全
班一半的學生哩！算出來成績多少就多少，不必替他們操心了啦！就讓他們之後去重考
好啦。」
　　林學修雖然說得不無道理，但陳靜雯還是覺得良心過不去，上傳成績的最後一天，
陳靜雯還是把所有學生的成績都加到及格才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