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全城封鎖
「要帶我們去哪兒?」廷斌雙手被綁、嘴裡塞著東西、眼睛也矇住了,只覺得這車子開的
很快,不知道田川和飛凰怎麼樣了?
黑色的廂型車停在校門口時,田川立刻被一名中年大叔抓住了脖頸,廷斌和飛凰在這樣的
情況下,只能乖乖上車。
「孩子們!有人跟來了!就當坐雲霄飛車吧!」
開車的似乎是個年輕人,操著有些外國口音的中文,接著,車子的速度就越來越快,他們
就這樣在車上左搖右晃,廷斌意外的冷靜,為了不讓田川和飛凰緊張,便把頭和身子橫在
他倆中間,用身體試著把他們固定在座位上,但自己的腦袋瓜子卻撞了幾個包。
飛快的車速持續了很久,彷彿一台時間過長的雲霄飛車,這讓他有些頭暈噁心,廷斌知道
,飛凰會暈車,肯定很不舒服,但卻無能為力,他努力著聽著車外的聲音,似乎有海聲,
接著是經過了橋,台南市他熟悉的地方,靠著聽聲音大概知曉在哪兒,然而,若是車子開
出了台南市,那可就糟了,就在這時,車子開始緩慢下來了。
「哎呀,黃梧先生,真是好險呢。」
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兒響起了警報,不、是全台南的警報都響了,電線桿上的擴音器、
收音機裡的頻道、電視機也便成了雜訊,似乎是全台南都陷入在警報聲中。
「怎麼回事?」
「不用管,趕緊上高速。」
被稱作黃梧的中年男子命令著說道,然而,車子忽然緊急煞車停在路邊,這時,廷斌聽到
了輕型飛機的聲音。
「怎麼回事?」
「黃梧先生!道路、道路被封了!到處都是警察!」
眼看車子就快要上了交流道,然而,往交流道的入口確被整排的釘刺給攔住,任何車輛都
不能通過。
「哪來這麼多警察?怎麼辦好?」
「嘖、說的就是這個嘛…。」
「彎進巷子裡,從平面走。」
車子又緩緩開動,並且轉了幾個彎,漢斯很驚訝,因為路上的車子越來越少,和剛剛有很
大的落差,不知道車子都去哪了。
「黃梧先生,前面、前面也有不少警察!」
「該死的,這些傢伙。」
「先回安全屋去。」
車子在他的命令向,又往另一個方向開去,廷斌專心聽著,估計是離海邊越來越遠,往內
地去了,他開始擔心起來,因為自己沒有到過那麼遠的地方,這兒,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
台南區。
這是全面封鎖狀態,所有人都無法離開台南市,而也無法進入台南市,高速公路上,下交
流道的地方全都封鎖,許多駕駛人覺得莫名其妙,但要回台南的本地人,卻知道發生的大
事,紛紛打電話回家。
彷彿時間在此處暫停了一般,路上行人越來越少,父母們趕緊接小孩子回家,攤販也都打
烊休息,就連便利商店也不例外,港口全面封閉,船隻非常有默契的在外海排成了一圈,
甚是壯觀;火車過站不停,直接穿過台南車站往下一個站去,就連車掌也不明所以,車上
的乘客也搞不明白,只有台南人清楚,現在台南正發生著極為嚴重的事態。
委員會的其中一個安全屋,在靠近郊區的地方,經過了另一個交流道時,漢斯看了一眼,
上下交流道處同樣是遭到了警察的封閉。
「這些警察,怎麼速度那麼快?」
他開著車拐進小路裡,就怕被攔查下來,沒多久,車子停了,眼睛被蒙住的三人,不知道
身處在何處,但聽到似乎有機械運作的聲音,安全屋這是一棟兩層樓的別墅,一旁還有五
六棟連著的房子,遠處有一些山坡地,而房子後方便是雜草叢生的荒地,從外觀看上去這
排房子沒有太多的裝飾,簡單的水泥牆貼上長方形的磁磚,灰色鐵捲門正緩緩上升,車子
開進去後,鐵捲門這才慢慢關上,完全把車子隱藏起來。
漢斯帶著三人下車,車庫裡貼著牆面處有一些盆栽,右側設計了一個小門,牆上有著密碼
鎖,黃梧輸入密碼後,門喀噠一下就開了,一樓並不大,二人的沙發、冰箱、電視,眾人
跟著黃梧走上二樓,飛凰有些暈車,差點給摔了一跤,漢斯趕忙拉住了他。
二樓走廊望過去,有四個房間,三人被帶到最裡面的一個房間,漢斯找來三張椅子,將三
人給綁在椅背上,這才將他們眼睛上的黑色布條給拆下來。
廷斌適應了一下忽然的電燈光亮,趕忙看著田川和飛凰,田川倒是依舊那副不服輸的模樣
,而飛凰卻臉色慘白。
「小朋友們,還好不?」漢斯將廷斌嘴裡的填充物取出,上邊沾滿了唾沫,他將其扔在了
一旁的垃圾桶裡。
「飛凰,還好嗎?」廷斌趕忙關心的問著。
「喔?看起來好像有點暈車納。」
漢斯趕忙去樓下倒了些水,並且在櫃子裡尋找著杯子,黃梧坐在了三人面前,他臉上面無
表情,讓三人都有些緊張,但倔強的田川依舊死死的瞪著他。
「田川和飛凰。」
黃梧觀察了一會兒又說道:「怎麼男女分不太出來呢?」
「你們為什麼抓我們?是…是想勒索嗎?」
廷斌雖然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你是誰?」
「我叫廷斌,是他們的朋友。」
「嗯…。」
黃梧沉默不語,這種氣氛很沉重,廷斌只覺得眼前這人似乎是隨時都可以殺人,若是將他
們撕票,那彷彿就像拍灰塵一樣簡單,他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哎呀,別緊張,喝水吧。」
這時候,漢斯用餐盤拿著水罐,上邊有五個杯子走進房間,他臉上掛著笑容,完全看不出
來是名綁架犯,只見他倒了半杯水,餵給了飛凰,喝了兩口後,反胃感好了許多,不過卻
開始啜泣起來。
「飛凰,放心,不要哭!」田川硬底氣的說道。
「這…女孩子吧?」漢斯本以為她是男孩子,然而,田川的臉型輪廓還是有些女孩子的模
樣,加上略為攏起的胸部,這才認定她是女孩子。
「而這個,是男孩子。」他看著飛凰柔弱的模樣,但喉嚨有些許喉結。
「怎麼有點顛倒了呢?」
「黃梧先生,這可怎麼辦好?」
「沒有怎麼辦,領頭的命令是,帶回去,或處理掉,這麼簡單。」
「嘛、能帶回去當然是最好。」
「可是看這個情況…。」
「你、你們說的處理…該不會是…。」廷斌嚥了口唾沫,盡量不往壞的方面去想。
「當然是殺掉啊。」
三人的腦子一暈,飛凰直接昏了過去,田川也有些面色慘白,廷斌後背更是冷汗直冒,他
想不到殺這個字,可以很被輕易的說出來,而今天很有可能三人都會死,他從沒想過是這
樣的。
「不過,剛剛說你叫廷斌吧。」
「你倒是可以回去。」
「為、為什麼?」
「因為,領頭的命令是,殺掉鄭氏遺族,你只是他們的朋友,不算吧?」
「鄭氏遺族是什麼?」
田川有些疑惑的問了句,廷斌低著頭沒有說話,他本不想讓二人知曉的,田川一看他臉上
的表情,便立刻明白,廷斌有什麼事情滿著他們。
「廷斌、鄭氏遺族是什麼?」
廷斌不敢說,又或是,說不出口,漢斯笑了笑說道:「就是你們說的,鄭成功的後代吧。
」
「鄭成功?我?」田川轉頭看了看飛凰。
「咦?你們不知道啊?」漢斯轉頭看了看黃梧,他依舊是一副撲克臉。
「就是說,你們倆是鄭成功的後代,因為你們活著的關係,每年政府需要支出三億給台南
市呢。」
「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殺掉你們,這樣就不用付錢了,很划算吧?」漢斯臉上仍是笑容
滿面,但廷斌卻感到異常的恐怖。
「跟小孩子不用多說。」
「若是今晚出不去,就得處理掉。」黃梧語氣平淡的說著,廷斌這時才感到所謂的絕望,
他們只是孩子,根本不可能是這種殺手般大人的對手,何況自己還被綁著呢。
「這個是什麼?」
漢斯輕輕拉起廷斌所待的石牌,他正掛在脖頸上,可能是因為車子晃動激烈的關係,從衣
服裡掉了出來掛在外邊,就像個名牌一樣。
「你、你別碰。」
「真精緻啊。」
漢斯不理會他,將石牌翻面,兩面的字都只有一半,他輕輕轉了一下,想不到石牌中間是
個軸承,轉了半圈,兩邊的字合在了一起,拼成了「鄭」字,石牌喀的一聲略為掀開,打
開石牌後,裡面橫著一根東西。
「你、你別碰!別碰!」
廷斌身子掙扎了兩下,漢斯飛快的從腰間抽出一把藍波刀,而刀身滲著白銀,經過燈光反
射,更是銀亮無比,田川不由得發出了尖叫,這時候,她終於也像個女孩子。
「小心喔,別動。」
廷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漢斯用握著刀的手,輕輕抓住那根橫著的物體,銀白刀身的刀背
從廷斌脖頸晃了過去,在漢斯將它拿起來的同時,他看見物體底下,閃著些許微弱的紅燈
,他故作視而不見,飛快的將石牌闔上,那個物體看來是個「丌」型別針。
「這個是?鑰匙?別針?」
他將別針遞給了黃梧,順手將藍波刀給收了起來。
「廷斌、廷斌,沒事嗎?」田川急的淚水在眼裡打轉,他想不到光是刀子在眼前晃悠悠的
,就讓自己全身寒毛直立,廷斌這會兒似乎有點嚇的呆了,但為了田川和飛凰,他還是故
作鎮定,畢竟,田川是女孩子,而飛凰則更像是個女的。
「沒、沒事,這不算什麼。」
「喔?小朋友真勇敢呢。」
黃梧看了看那根別針,沉思的說道:「這個,估計是領頭說的,寶藏的鑰匙吧?」
「寶藏?」
「哈、哈哈。」只有廷斌知曉,那只是個電梯鑰匙,或是可能打開幾道特殊門罷了,壓根
兒就不是什麼寶藏鑰匙。
「怎麼了?笑什麼?」漢斯露著笑容問同樣發笑的廷斌。
「那只不過是電梯鑰匙,哪是什麼寶藏。」
「電梯?」
「就是,一個地下廣場電梯罷了,根本沒有寶藏。」
「你怎麼知道,那個所謂的什麼地下廣場,沒有寶藏呢?」
廷斌想了想,地下廣場裡,頂多就是一些看似骨董的東西,相當空曠,也不知道有沒有什
麼房間,有沒有寶藏,自己確實是不知曉的,但無論如何,都得拖延點時間,好讓自己想
出逃離這兒的辦法。
「只是個開會的地方,寶藏什麼的絕對沒有。」
「看來,你去過?」黃梧問道。
「當然,那是只有台南人能進去的地方。」
「黃梧先生,你怎麼看?」
黃梧思考了片刻:「靠這孩子的一面之詞,很難相信,畢竟他看來相當精明。」
廷斌嚥了口唾沫,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畢竟孩子怎麼能和經驗老道的幹員相比?自己是
不是說謊,一下子就會被拆穿。
「那麼,我們是去找寶藏?」
黃梧搖了搖頭:「不了,頭領說,琢公那傢伙,會替我們找到寶藏。」
「琢公?」
「打從他加入,就有別的目的。」
「是說尋找寶藏?」
「嘿,不管什麼事都是引滿不了頭領的。」黃梧冷笑著說道:「頭領反而利用他來尋找寶
藏,但他卻絲毫不知情。」
「噢,所以我們只要等他找到就好,真方便。」漢斯把玩著別針,這東西看著很精緻,他
別在了自己的衣領上,廷斌看著又氣又怒,但卻奈何不了。
「那麼…。」
「我先去後面準備準備吧?」
黃梧點了點頭,廷斌又驚又急,不知道他的「準備」是什麼意思。
「準…準備什麼?」
「當然是挖個坑啊,咦?不對,可能挖兩個吧。」
廷斌倒抽了一口冷氣:「你、你們…,殺人可是…。」田川頭暈目眩,差點兒暈了過去。
「別嚷嚷,否則就要挖三個了啊,而且這邊隔音很好,你們叫也沒人聽見的。」漢斯依舊
是笑容滿面,這更讓人感到害怕,說著,便下樓去了,黃梧也沒多說,轉身就走。
等他們二人出去後,隨著房門關上,廷斌的眼淚也掉了下來,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只覺吸
進的氧氣好像到達不了肺部一樣,腦子一陣暈眩,他咬了咬下嘴唇,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
「廷斌,還好嗎?」
田川在一旁緊張的問道,無奈被綁在椅子上,動也動不了,廷斌這會兒冷靜過後,才聽清
楚了她的說話。
「田…田川…。」
「飛凰怎麼樣了?」
聽他這麼問,田川轉過去叫了飛凰幾聲,不過沒什麼反應,但看著胸口起伏,還有呼吸,
估計沒什麼大礙。
廷斌張望了一下房間裡,相當簡潔,就一張床、一個床頭櫃,簡單的衣櫃,沒了,更不可
能有什麼剪刀之類的東西,廷斌掙扎了幾下,手腕被繩索摩擦後,開始有些發熱,緊跟著
是破皮的疼痛,雖說如此,但他還是嘗試著扭動手腕,無奈繩子綁的很緊。
「廷斌…剛剛那個年輕的壞人…說的是真的嗎?」
廷斌聽她這麼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我們就得死呢…?」
小孩子並不懂大人的世界,更不懂運作這個世界的道理,以及所謂利益等等之類的複雜關
係。
「才、才不會讓你死呢!」
廷斌有些忿忿的說著,然而,現在這樣子,卻怎麼也沒把握,田川聽他這麼說,又哭了出
來。
「廷斌不會死…就、就好了…,那個人說,不會殺你的。」
「胡說什麼,我們都不會死!」
說到這兒,他又瘋狂的掙扎起來,就想將手給扯斷也沒關係,無奈繩子卻綁的幾無空隙,
強硬的掙扎只是讓手上的傷口更多罷了。
「廷斌,絕對不可以,至少你要活著。」田川邊哭邊說道。
「我是你…你們的護衛,我會保護你們的!絕對不會讓你們死!」
田川聽後有些呆了:「護衛?」
廷斌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就是說…我的父親也是…也是護衛…。」
「護衛?廷斌的父親…?」
「莫非是說…我的父母親?」
廷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所以你們都知道,什麼鄭氏遺族的事?」
「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一定要逃出去。」
廷斌知道這綁著的繩子,估計是無解,他雙腳在地上踏了幾下,雖說腳也是被綁住的,但
腳掌還是可以動,這一用力,椅子原地小跳了一下,感覺上好像前進了一些些,不過木頭
椅腳碰觸到地面,也傳來了不小的聲響。
他暫停了一會兒,田川也忍不屏住呼吸,聽門外沒動靜,這才鬆了口氣,跟著田川又一起
踩了幾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前進,也許是原地搖擺而已也說不定,但離廷斌卻還有約一個
人的距離。
廷斌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腦瓜子轉了轉,牙一咬、猛力往前傾,連人帶椅倒在了地
上,但由於是膝蓋著地,那種悶響並不大,田川驚呼了一聲,廷斌只覺腳上一陣疼痛,但
可不是猶豫的時候。
他喘了幾口氣,用頭加上膝蓋,吃力挪動著自己的身子,連同椅子,緩緩往田川椅背爬了
過去,田川也用腳掌推移著椅子,就希望可以靠近廷斌一些。
就在這時,外邊忽然傳來好像「轟」的爆炸聲響,緊接著是一些細微的聲響又好像有放鞭
炮的聲音,屋子的隔音估計相當的好,又或是很偏僻,所以外面的聲音並不清楚,但這會
兒,聲音卻變得挺大聲,感覺是在屋內,而且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廷斌聽後,認出是父親的聲音,趕忙大喊:「老爸!我在這!老爸!」
跟著房門外面傳來碰碰碰的聲響,好像有人在屋子裡又或是爬上樓梯,他們倆不知道是何
人,只得緊張的猛吞口水,隨後是其他幾間房門打開的聲音,終於,他們的房門也被打開
了,看著打開門的人,廷斌大喜,因為那正是金定。
☆
全台南市的蜂鳴聲不絕於耳,那代表著極為嚴重的事態。
似乎是全市的警察都出動了一般,每個路口都給設立了路障,並且對講機的某個頻道,正
回報著各個路況,而某交流道的路段,據說看到了可疑的黑色車輛,因為路上的車子幾乎
都停在了路邊,或是回到自家不出門,所以還開在路上的車子就會非常顯眼,也是因為如
此,黃梧第一時間才會判斷,立刻回去安全屋。
「怎麼樣?有消息嗎?」
金定開著貨車在路上亂竄,琢公和永華也在車上,這台貨車的置物櫃裡,有一台老舊的對
講機,裡邊不時傳來沙沙的響聲,又或是傳來有人回報的聲音。
「在什麼路口?」
「快到文華路,似乎看到我們後急轉了。」
「知道了。」
金定猛踩油門,並且快速的打檔,然而,對方的車子估計也早已離的遠了,他只得聽著對
講機,不時的打著方向盤。
「過了義林路。」
琢公眉頭深鎖,永華依舊面無表情,讓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早該知道的。」
「她…她的臉,對啊,確實很像的啊…。」
琢公有些喃喃自語,聽得出他相當後悔,即便是在這高速奔馳的車上,他依舊想起了以前
,他與田川的父母那段日子。
「抱歉,這是…這是秘密…本來不可以說的。」
「當初,芳川生下孩子後,立刻就辦了過戶。」
在田川剛生下的那時候,孩子的父母親寫的便是叔叔和嬸嬸的名字,初期,他們都會抱著
田川回去「探親」,實際上卻是帶回去給真正的母親照顧。
「我知道。」
「眼前趕緊找到那些孩子。」
琢公也不斷發著訊息給喬安,因為他知道,委員會的人都是配槍的,而且大多是什麼幹員
或軍隊的人,只有他們估計會很危險,這時,金定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邊踩油門邊取出
手機,一看訊息,不由得露出喜悅的表情。
「好、好,不愧是我兒子!」
手機上的地圖,顯示著一個紅點,那是發報器的訊息,而在廷斌的那個項鍊裡所發的小紅
光,便是發報器,這會兒正清楚的標示著地點,是一個郊外地方。
「竟然躲在這兒。」
他將手機遞給了琢公,見紅點在一個較偏僻的住宅區。
「這附近…應該沒有安全屋啊…。」
「莫非,是更隱密的嗎?連我都不知道。」
邊思考,他邊將位置也發給了喬安,兩輛車就這樣朝著目標地前進,車程說近不近,但也
不遠,差不多十五到二十分鐘,便到了附近,金定本想直接開車衝進去的,然而琢公告訴
他,委員會的人都很精明,絕對不可以硬闖,因此他便將車子停在較遠的地方。
三人鬼鬼祟祟的往安全屋前近,只見郊區大部分都是荒地,放眼望去零星幾處有一些房子
,安全屋的附近也連著幾棟房子,但看來都沒人住,這兒的確是一般人不大會來的地方。
在安全屋外,看不見裡頭是否開著燈,估計是有用什麼擋光貼之類的,就是怕別人會發現
這兒有人住,屋子後頭有著奇怪的聲音,琢公瞇眼看了看,似乎有人在挖地之類的,而且
格外謹慎,也沒有任何照明,應該也是怕被人發現。
琢公示意輕聲,比了比門口,金定和永華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這是個大型的鐵捲門,然
而,底下開了個小縫,看來是剛剛有人進出過,便是後邊廢地的那個人吧,金定十分慶幸
,趴在地上鑽了進去,琢公和永華也跟在後邊。
然而,裡面的門卻是密碼鎖,琢公正想去按,永華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搖了搖頭,琢
公立刻明白,如果這是連他都不知曉的安全屋,那麼有可能密碼也是他不知道的,而若輸
入錯誤的密碼,估計警報也會響了吧。
金定和琢公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然而,永華卻摸索了西裝外套的內袋,跟著取出了一
小盒東西,打開後,裡頭有四個圓形的金屬物體,和一個長條狀的東西,他一一將這四個
金屬物體黏貼在了門的四個角,安靜無聲,接著示意兩人後退,二人不明所以,只得往後
站了些許,但靠的不夠後面,永華又往後站了幾步,躲在了車子旁,二人見狀,也跟著躲
在車旁。
永華取出那長條狀的東西,往左右掰開,那東西變長了兩倍,接著,他將兩頭旋轉,喀嚓
輕響,他摀住了耳朵,二人看他如此,也照著做了,就在這時,忽然轟的一聲,門硬生生
的給往裡邊炸飛了出去,頓時煙霧迷漫,金定看的呆了,而琢公卻立刻反應過來衝了上去
,並且掏出側腹槍袋裡的手槍,然而,裡面的人卻反而先開了兩槍,琢公趕忙著閃避,但
又不敢回擊,就怕對方手裡有人質。
「廷斌!廷斌!」
金定喊了幾聲,但沒有回應,琢公待看的較清楚後,發現對方躲在沙發後邊,壓根兒沒看
到人質,因此他便招了招金定。
「孩子們在二樓,我掩護你,趕緊上去!」
雖說會有被槍擊的風險,但金定心裡著急,也不管那麼多,就想往前衝,然而,永華速度
比他更快,竄進屋子裡,一腳踢翻桌子。
「走!」他大喊一聲,金定立刻往樓梯跑去,琢公也用手槍掩護著他,這才讓他順利竄上
樓梯跑上二樓,只見二樓走廊有好幾個房間,他急忙的一間一間查看,終於在最末端的房
間看到了三個孩子們。
「廷斌!你們還好嗎?」
金定正想衝進屋子裡替他們解開繩子,誰知忽然猛地一個強大的力道正中他的側腹,這讓
他整個人幾乎是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老爸!」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漢斯,他背後的窗戶是打開的,他竟直接從一樓爬上了二樓,他的力
道和肉搏能力似乎相當了得。
「哎呀呀,真險啊。」
漢斯抽出藍波刀,迅速割斷廷斌手腳的繩子,並用手腕箝住他的脖頸,刀子正架在他的胸
前。
「別輕舉妄動啊你們。」
金定爬起身子,見到此情景,不由得舉起雙手,作投降貌。
「別、別亂來,他只是孩子。」
漢斯往前走了幾步,金定不得已,只得倒退著下樓梯,而樓下的三人正在對峙著,看著金
定跑上樓,這會兒卻慢慢的退了下來,便知曉出了什麼變故,全都停下了動作。
「嘿,別亂來,黃梧先生沒事吧?」
漢斯問了句,只見黃梧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手上的槍指著永華和琢公的方向,
琢公雖說槍口也指著黃梧,但卻沒了底,因為現在正是最糟的情況,誰也不想傷了孩子。
「能找到這裡,真是厲害。」
「琢公先生,不知道,你找到了寶藏沒有?」漢斯笑著問道。
琢公沒有說話,只是斜眼看了看他的模樣,竟然只是個那麼年輕的小夥子,他不禁感嘆起
來。
「寶藏什麼的,早就沒有了!」金定怒喊著。
「喔?是真的嗎?」
漢斯聽後彷彿有些失望,黃梧則是皺著眉頭:「就算是有,你們也不會乖乖交出來吧?」
「你們一個一個的…,寶藏這種東西,根本是子虛烏有…。」
「不、不對,寶藏本來是有的。」
「但現在的確是沒了!」
「那寶藏都…去哪兒了?」漢斯問了句。
「你以為每年那麼高額的補助款,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政府不可能會莫名每年心甘情願給錢!」
「否則…否則就不會派你們這種人…。」
金定還想說些什麼,但想到琢公(靖海)目前也還是司法特偵委員會的人,便閉嘴不說了。
黃梧嘆了口氣:「看來…應該是真的了。」
「他們說的應該是真話。」漢斯也補充說道,畢竟,他們都受過專業的訓練,包括判斷一
個人說話的真偽。
「別動!」
喬安和國軒忽然從門口跑了進來,國軒正看著喬安從包裡取出手槍而震驚不已,又見到屋
子裡面的狀況,不由得在這種安靜的時候,放了無數個響屁。
「哎呀,寶貝兒,又見面了,你們都放下槍吧。」
琢公猶豫了一會兒,只好將槍給丟在地上,喬安見狀,只好也照著做。
「那麼,現在又如何?」琢公問道。
「兩個孩子得處理掉,這個倒可以活命。」黃梧冷冷的說道。
「你!」金定眼裡充滿血絲,畢竟他嘴裡說的可是兩條性命,而且還只是孩子而已,然而
,為了所謂的利益,卻可以將生命講得如此簡單。
「嘛,我後院的坑也挖的差不多了。」
「那麼,你們是要三個孩子都死,還是死兩個?」
漢斯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正是這樣的微笑,讓廷斌感到毛骨悚然。
「你們…殺了芳川他們,是因為弊案的原因,還是知曉了身份?」
琢公冷靜下來問著,他雖然、也許報不了仇,但這些答案他還是想知道的,即使那是一個
讓人咒恨的回答。
「都有。」黃梧冷冷的回答。
「這樣一舉兩得,不是嗎?」
琢公沒有說話,但指甲陷入掌中,滲出緩緩的鮮紅,便是他無比的憤怒。
「你們、你們還是人嗎?!」金定怒吼著。
「犧牲一兩個人,是必要的。」黃梧依舊是沒有感情的述說,人命在他眼裡,似乎只是籌
碼又或是計算的數量而已。
這時,金定正眼看著廷斌,彷彿做了什麼決定,廷斌見父親這樣的表情,便立刻理解,因
為,和田川跟飛凰相比,自己的命反而沒那麼重要,另外,自己是鄭氏遺族的護衛,說什
麼也得保護田川和飛凰,再者,金定也下定決心,無法守護上一代的遺族,而這一代的遺
族絕對不可以讓他們死去。
誰也沒想到,這時發難的,竟然是個孩子,廷斌猛地一腳往漢斯的腳踩去,另一方面將頭
往後猛力使出頭槌,金定瞬間沖了上去,在這同時,琢公和喬安也低身去撿槍,黃梧反應
極快,扣下了手上扳機,與此同時,國軒飛撲了過去,兩手將喬安及琢公拉倒,就怕他們
中彈。
時間彷彿慢了下來,這都發生在一瞬間而已,漢斯雖然下巴遭到頭擊,但臉上依舊掛著詭
異的笑容,他看了看金定,隨後,手上的刀反轉,另一手將廷斌甩了出去,而白晃晃的刀
子,往黃梧的方向砍了過去。
這一下劇變突生,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變化,黃梧畢竟是老江湖,立刻往一旁閃去,但
刀子還是劃過了他的胸口,他半跪在地上,瞬間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東西扔了出去。
「閉上眼睛!」
漢斯大喊著,但已然不及,那東西碰的一聲,發出劇烈刺眼的光芒和尖銳聲響,眾人眼睛
頓時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任何東西,耳朵也嗡嗡作響,外邊隱約傳來車輛撞出鐵門的聲
音,震撼彈的效果持續了很久,大夥兒除了眼睛看不清楚,還有一陣耳鳴。
「廷斌!廷斌!沒事吧?!」金定抱著懷中的廷斌,雖然看不見,但依舊喊著問道。
「老爸,我沒事,但是我看不見。」
「沒關係,等等就好、等等就好。」
就連男子漢的金定,淚水也在眼眶當中打轉,雖然他知道,自己可以犧牲一切,保住鄭氏
遺族,然而,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也是如此視死如歸,一來是欣慰,廷斌如此懂事;二來
是喜極而泣,兒子沒有死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震撼彈的效果才退去,而黃梧早已不見人影,恢復視力的琢公和喬安,
立刻將槍口對準漢斯。
這會兒,漢斯舉起雙手,一點也不做掙扎般,但臉上仍是招牌微笑。
「好險、好險,太可惜了,讓他給跑了。」
「你…到底…。」金定滿臉狐疑,不、應該是說,所有人都是。
「嘛,我加入組織,可不是為了殺小孩子啊,這有違我的個人道義。」
「這樣子的背叛,委員會也不會放過你。」琢公緩緩放下槍,喬安見狀,也放下了槍口。
「放心吧,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嗯,簡單?」漢斯說著,走近廷斌,金定警戒著退了半
步,只見漢斯倒轉刀子,將刀柄對著廷斌。
「可能還太早了,不過,這個就留給你以後用吧。」
廷斌呆了半响,這才接過了又重又銳利的藍波刀,不過上面有些血跡,但廷斌也不怕,畢
竟剛剛都經歷過了生死關頭,他還將身上的刀袋也一併給了廷斌。
「好啦,我得走了,這種大團圓,不適合我吧。」
漢斯笑著就朝門外走去,經過喬安時還拋了個媚眼,眾人見他沒有敵意,而剛剛也的確是
因為他才得救,想攔住他問些什麼,但他只是踏出房門後,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是傭兵底子。」琢公推測的說道,而喬安已經快步的走上二樓,金定和廷斌也跟
了上去。
二樓房裡,喬安替田川鬆綁,也幫飛凰解開束縛已久的繩子,不過他依舊有些半夢半醒的
狀態,田川只得扶著他坐在椅子上。
「田川!」
看到站在門口的廷斌,田川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得到鬆懈,頓時抱著他哭了起來。
「還以為、以為我們都會死掉。」田川邊哭邊說著,廷斌趕忙安慰著他,金定看著也有些
許欣慰。
「到頭來,白忙一場。」靠在門邊的琢公有些感慨著說道。
「那倒不一定。」喬安說著讓人不明白的話,掏出手槍,姿勢優美的將槍口對準飛凰。
「大姊姊、你!」廷斌大為驚訝,田川抹著眼淚,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喬安,你!」琢公和國軒也不明所以。
「我在國外的名字,叫做茱莉亞˙馮伯恩斯。」
「茱莉亞˙馮伯恩斯…。」琢公喃喃自語的說道,貌似在哪兒聽過,但這會兒想不起來。
「Johannes Vingboons,是我的祖先。」
「啊!」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驚訝,誰也沒想到,眼前這人竟是那位荷蘭畫家「
Johannes Vingboons」的後代。
國軒這會兒忽然想到什麼,頓時恍然大悟:「啊!所以說那個時候…,不是吃壞肚子…。
」
當琢公提到Johannes Vingboons時,緊張的人正是喬安,只是國軒還以為是吃壞了肚子,
猛地放屁。
「喬安,你、你,你是他的後代,那又如何?」琢公不解的問。
喬安這才緩緩說出緣由,原來,當初給琢公文件讓他升官的,竟然也是喬安,當時,他只
道是這個人很有正義感要查弊案,因此給了他許多文件讓他升官,最終,讓他順利的進入
司法特偵委員會,而在加入組織後,琢公果然憑藉著獨斷又有效率的查案態度獲得雷登的
青睞。
本來嘛,跨國弊案是不給查的,所以田川的父母親才會死於非命,然而,當琢公取得文件
時已經是多年以後,高層早已將替死鬼都找好,因此琢公又「剛好」查的徹底,這才將大
量的官員給揪了出來,不過,上面的那些人的地位,依舊是不會有任何動搖。
這是各種的巧合嗎?又或是命運?琢公被分配到調查台南市每年過多的補助款,而他又指
定喬安做他的助手,這種巧合,太過微妙。
「只是沒想到,你也是台南人。」喬安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發現了?」
「來到台南吃飯時,就發現了。」
琢公沒有說話,略為沉思:「這…彷彿太過巧合…。」
「其他就不用說了。」
「Johannes Vingboons的三幅畫作在哪兒?」喬安命令式的問道。
「畫?」金定有些不明所以,他搞不清楚眼前這美女,為的是什麼。
「當初我的祖先撤退時,留下了三幅畫沒有帶走。」
「我的家族,和另一個家族是對頭。」
「而那三幅畫,便是比另一個家族更加優秀的證據!」
「優秀?證據?這…。」國軒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沒法理解這種所謂的「家族枷鎖」
的東西,更不用說在這個時代,更是鮮少有聽到什麼復興家族之類的大義。
「你們這種東方人是不會理解的。」
「我的家族在國內受到了多大的壓迫。」
那是歷史所造成的傷痕之一,每個時代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過歷史所留下的壓力和陰影
,只是,沒有人可以理解那些陰影造成的後果,又或是帶給後代的壓力。
「只有拿回那三幅…。」
「可惜畫也不在我們這裡了。」喬安正說到一半,永華便進門接著說了下去。
「你在台南見到的所有,都是贗品。」
「你、你說什麼?那不可能,一定是你們藏起來了!」
「不、那些畫,和當時的寶藏,都奉獻出去了。」
「啊!」
「難、難道…。」
永華點了點頭:「都給變賣,估計在哪個國家了吧。」
「不可能,怎麼會…。」
喬安沒想會是這樣的,只道是鄭氏遺族將畫給藏了起來,因此聽到琢公在找寶藏時,那是
相當的興奮,但沒有絲毫表現,就是在等琢公找到寶藏後,將畫給帶走。
「啊!莫非是他們家族的那些傢伙…?」
她忽然想到了對手家族,也是相當龐大的集團,所以將畫給買走藏起來,也是有可能的,
但喬安卻遺漏了這一點,一直想著要自己去把祖先的畫給找出來。
「肯定是為了不讓我們知曉…,所以…。」
「總之,寶藏、畫,這些早已在好幾年前,全都給…。」
「搜刮吧。」永華嘆了口氣。
「永華先生,用這個說法好像不大好…。」
金定雖然反對著,但其實話語當中也有些認同,那的確是一種搜刮,只是有著合同的約束
,又或者,當時如果沒有合同,鄭成功的後代搞不好會來個魚死網破,將寶藏給永埋也說
不定,就看現在想要滅口不付錢的作風,估計當時也是相當驚險的吧。
「怎麼…怎麼會…。」
喬安緩緩放下槍,坐在了床上,幸運的是,飛凰依舊半夢半醒著,沒有察覺剛剛被槍指著
,否則肯定又會暈過去。
☆
二十七日,台南市的秋祭開始了。
全台南都相當熱鬧,幾乎每個人都參與,當然還有許多外地人,對於台南市的演習,沒有
一人提起,就算有些許媒體問,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說出口。
遊行的車上,有幾個花車上面寫著「國姓爺鄭成功」的字樣,大概演著鄭成功打退荷蘭人
之類的劇情,而其中一個車子,一男一女坐在有些華麗的椅子上,一旁的牌子寫著「鄭氏
兒女」的字樣,然而,兩個人並不是田川和飛凰,而是不知道名字的兩個小孩子,沿路上
有許多賣小吃的趁機出來賺一筆,也有背著飲料沿路兜售的阿姨,這是相當熱鬧、只屬於
台南人的秋祭。
「那麼,就這樣回去了?」
金定在車站拿著已經訂好的車票,遞給琢公和喬安,國軒也在一旁,自強號在月台裡快速
的進站,隨後發出了略微刺耳的剎車聲,喬安撥著頭髮,性感的模樣自然又引來許多目光
。
「嗯,得回去,處理一下。」琢公接過車票看了一眼,將一張遞給喬安。
「靖海可不要勉強。」
「不、不勉強,得讓那些傢伙付出代價,否則孩子們就危險了。」
「那要怎麼…?」金定還想問什麼,國軒卻插嘴了:「靖海?是誰啊?」
喬安倒沒理會,跟著說道:「放心吧,以我家族的實力,也可以得到許多資源。」
「再者,委員會肯定知道當初的寶藏到底賣到哪兒了。」
金定點了點頭:「這倒是。」
「那麼,走了。」
琢公走向剪票口的方向,忽然想到什麼,又停下了腳步。
「這個、國姓爺的遺言…,到底是什麼意思?寶藏又在哪兒?」
其實,鄭成功當初彌留將死之際,並沒有那麼多的思考,因此只留下了簡單又容易理解的
訊息,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後代找到寶藏。
「所以當時的鄭氏遺族便已解開了謎題?」
「否則,你認為這億載金城的名字怎麼來的?」金定笑著說道,琢公則是陷入沉思邊跟著
喬安走進月台,國軒在一旁揮著手,喬安略為遲疑,回頭看了他一眼,露出意義深長的笑
容。
☆
「飛凰,飛凰。」田川在飛凰家的一樓喊了幾聲,只見飛凰在窗邊揮了揮手,不遠處,廷
斌也來了。
「怎麼樣?飛凰還好嗎?」
田川點點頭:「估計是當時昏迷,不記得了。」
「那倒是不幸中的大幸。」
這時,飛凰的二姊剛走出家門,廷斌叫住了他。
「怎麼了你們?」
「姊姊,我想問…。」
「飛凰是女生還是男生?」
田川見廷斌問,也緊張了起來,因為她也很想知道,這是一個困擾兩人很久的謎就差她二
姊這一票了。
只見飛凰的二姊想了想:「嗯…,她想當男生就男生,想當女生就女生吧。」
說著,二姊便校著和他們揮手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二人,不久,飛凰穿著男生校服從家
門口跑了出來,然而,容貌卻又接近女孩子一般。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