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工組組長 (07)
　　我不記得我有說過這種話，但多心似乎把我的行徑看作「把她排除在可以交往的對
象之外」，即使我沒有這種意思。
　　我急忙說：「我沒有把你排除在外啦，之所以沒有跟你交往是因為……是因為你從
來沒說過……不是，你從來沒向我表白啊，我怎麼知道我是不是一相情願？」
　　多心似乎愣了一下，酒醒了一半似的，輕輕推開我說：「你不知道我喜歡你？」
　　我撿起她的外套蓋在她的胸前說：「是有那麼一點感覺啦，但是你又沒明確地告訴
我，我怎麼確信這不是我自作多情？」
　　多心把手搭在我肩上說：「那你要當我男朋友嗎？」多心平常看起來很穩重，我沒
想到她會問這麼孩子氣的問題。
　　不是不行，但我實在沒有心理準備，只猶豫了一瞬間，多心大哭大鬧：「我就知道
你只喜歡漂亮大姊姊，怎麼會喜歡一個啞吧？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你又不喜歡我
！」
　　多心的拳頭在我胸口又捶又打，外套又弄掉了，她敞開的襯衫露出白皙飽滿的北半
球，我沒有時間在猶豫了，直接一把緊緊抱住多心說：「我當你男朋友，我當你男朋友
總行了吧！」
　　多心停下掙扎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問說：「你真的要當我男朋友？」
　　我說：「真的，所以你別再鬧了，準備回家好嗎？」
　　多心抓住我的手臂盯著我的眼睛看：「你真的要當我男朋友？」
　　面對這種跳針的問題，我只能重複我的回答：「真的，所以你別再鬧了，準備回家
好嗎？」
　　多心踮起腳尖，嘟著嘴說：「親親。」
　　我無奈地轉頭向薔薇求助，薔薇聳聳肩，伸出手掌，意思是要我「請自便」還是「
歡迎來到大人的世界」啊？
　　多心撒嬌似的扯著我的衣服，嘴還嘟得半天高，看來沒親下去，今天是沒辦法脫身
了，我低頭下去吻了多心，女孩子的嘴唇怎麼會這麼柔軟，這麼溫暖，以前看偶像劇看
男女主角接吻到渾然忘我的地步，還以為是節目效果，沒想到自己接吻時才知道感覺比
偶像劇裡演的還要強烈一百倍！
　　好不容易分開雙唇，多心好像真的酒醒了，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彷彿在確認
剛剛接吻的地方感覺是不是還正常。
　　半晌，她才抬頭問我說：「你真的願意跟我交往？」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再
次吻了她的唇，原來接吻會令人如此欲罷不能。
　　好不容易放開了她的嘴唇，多心微微喘著氣，我說：「你再問那個問題，我就親到
你昏過去為止！」
　　多心輕聲說：「在接吻的時候昏倒也太浪費了吧……」
　　薔薇拍拍我們的肩膀，瀟灑離去，我跟多心互看一眼，她抱住我的腰，害羞地把臉
埋在我胸口，我一手抱住她的背，一手輕撫她的頭髮，原來女孩子的頭髮是這種觸感啊
，我感嘆著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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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前要增加到4000件喔。」我跟多心坐在咖啡廳裡，自從跟她交往後，每天編
寫完夢境方程式後，總要到咖啡廳坐坐。為避免她喝了酒又開始發酒瘋，我禁止她再去
酒吧，無論有沒有我陪著都不行。
　　多心說：「按照目前的效率來說，3000件對我們組來說真的不是什麼負擔，我們組
的效率值都在90%以上吧？」
　　我說：「一個月來還沒有掉到95%以下，孟先生高興得要死，說早該成立這個組。」
我悶悶地攪著咖啡，我不認為高效率可以是常態，一個月下來，組員們的疲勞累積顯而
易見，剛開始下班後都還會稍稍聊會兒才各自離去，後來變成簡單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這幾天大家工作完連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連維納斯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老，效
率值沒有掉不代表我們承受的了這種工作量。
　　多心看著我煩惱的樣子，擔心地說：「要不你跟孟先生說先加到3500就好？」
　　我搖搖頭說：「用什麼理由？孟先生拿效率值出來一看，平均在96、97%，還不大加
特加？沒直接加到5000已經對我們很照顧了，別忘了當初孟先生給我們組開的目標就是
一天5000件喔！」我自暴自棄地裝可愛，換來多心無奈的嘆息。
　　多心抓著我的手又摳又摸又捏又抓，彷彿在研究什麼新物種，我反手把她的手抓住
說：「下禮拜天陪我去買衣服。」
　　多心說：「哼，領薪水了不起喔。」
　　我說：「啊啊，不想去就算了，本來還想送你一條裙子的，這下可以省一筆錢了。」
　　多心說：「你不用……」
　　我說：「我要，到底去不去？」
　　多心說：「好啦。」
　　這時候我還不知道我們的約定沒辦法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