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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了學校之後，她真正的理解了學習的樂趣。
老媽找來的家教都是很認真的老師，並且關注於她的成長和學習方向，不會把重點放在她
和別的孩子不一樣的這些地方，這些家教老師多半都是大學生，他們年輕，自由，而且見
識廣闊，不一定會欣賞她的獨特，但是不會辱罵她、看不起她。
「因為我媽有警告嗎？」她很好奇。
「是啊，而且在大學裡面，本來就什麼樣的人都有，當然有的人會看不起某些人，討厭某
種覺得跟自己不太一樣的人，但對我來說這些都很自然。」這個老師是個女孩，台大社會
系三年級，是個溫柔且知識淵博的人。「因為每個人本來就都不一樣，限制太多條條框框
，反而讓人無法施展。」
「但妳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嗎？」周宛宛眨眨眼，面對這樣包容她的人，她好像有點受寵若
驚，「看到牆上都是雞雞……妳不會覺得可怕嗎？」
「是有點可怕啦。」黃老師笑著說，「但確實畫得很好，連我這種外行的人都覺得很厲害
哦。」
「真的嗎？」周宛宛笑著接受了這句讚賞，好像是第一次受到了肯定，也讓她有了些自信
。
「性愛和藝術的結合本來就不少，所以這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啊。」老師解釋道。
這使得她想起了何老師，經過了這麼多年，遇上了這麼多的老師，她終於擺脫了那段時間
的無知與壓力。她不是真的是個壞女孩，何老師也不是唯一一個能夠教得了她的老師。
她只是隻黑羊而已，並不是壞羊。
自學之後，每個禮拜一的晚上，她要坐公車去上一整個下午的美術課，除了基本美術技法
之外，晚上還要去上電腦繪圖課程。電腦繪圖和一般美術差別很大，所以一開始她學得非
常吃力，但慢慢上手掌握了要領之後，也漸漸體悟到了這些東西的有趣。
小小年紀的她，體認到就算只是美術這一塊的世界，也是非常廣大的。
「妳很有潛力。」看著她的作品集，這個教電繪課程的朱老師非但沒有罵她，竟然還大以
讚賞。
周宛宛眨眨眼，看著朱老師的表情相當訝異。
朱丹蒂老師是媽媽的朋友，除了教電繪課程，也跟許多時尚專欄和廣告有合作，常常在電
視上看到老師的作品。
「我覺得妳基本繪畫技巧雖然沒有太突出，但對於設計畫作構圖方面的表現力和生命力是
很不錯的，對於色彩的精準度我也很喜歡，如果往時尚插畫或設計這個方向去的話，我覺
得妳應該會喜歡。」
「時尚插畫嗎？」
「嗯。」老師借了許多書給她，讓她帶回家練習參考。「至於科系，我覺得傳統美術系未
必適合妳，畢竟這些科系也不太實用，視覺傳達、媒體藝術、設計等等，都是很不錯的考
量，而且更符合現代的趨勢。」
「視覺傳達？」
「是啊，我的一個學姐在台藝大上課，她姓潘，她上禮拜過來的時候剛好有看到妳的作品
，說非常驚艷，也覺得妳很有潛力，所以可以考慮看看？」朱老師說。
「謝謝朱老師。」得到了老師的讚賞後，她很努力的學習這方面的知識，並且加強學科成
績，在媽媽的陪伴與理解之下，她終於找到了學習的訣竅，也在其中獲得了許多樂趣。
努力的周宛宛果然在應屆同年，除了考過了高中成績考查評量後，考上了國立台灣藝術大
學的視覺傳達系。
考上學校的時候，媽媽趙永慈開心的拉著她又叫又跳，直說要請她吃大餐。一起回到學校
領畢業證書的時候，還不巧碰上了那個經常對自己冷嘲熱諷的老師，還有剛好幾個班上的
同學。
「聽說宛宛考上了台藝大。」老師尷尬的上前打招呼，周宛宛都不知道她幹嘛自己要上前
來跟她們說話。「恭喜啊。」
周宛宛正在黏貼照片，好了之後等待教務處人員的印章。而趙永慈則禮貌的回頭向老師點
頭致謝，「謝謝老師。」
「看來妳在家裡有用功唸書嘛！」
「大概是因為用對了老師吧？」趙永慈笑著說，這句話可把老師堵得啞口無言。
「媽，好了，我們走吧？」得到了畢業證書，周宛宛牽著媽媽的手，看著老師和後面幾個
同學，忍不住說：「真可惜我畢業之後不是真的做妓女。讓妳們失望了。」
這句話造成了趙永慈的驚訝與憤怒，她瞪向老師，老師趕緊揮揮手說，「不是……老師當
時沒有那個意思……是同學們……」
「走啦，永慈。」宛宛笑得得意，拉著媽媽快步離開這個讓她不開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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