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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恍恍惚惚的睡了幾日,蘇悅晨的工作徹底的停擺了,她被媽媽趕到最邊間的小房間,那
裡住了兩個男妓,男妓在綠蕪的工作較少,經常被充當搬運或其他苦力,她經常打掃和洗
衣服,所以本就與他們為伍,兩個男妓對她倒是很好。
只是開始嗜睡之後,她連打掃洗衣的工作都無法進行,就連下床都難,在母親的眼中自然
更是多餘得可以,使得蘇悅晨也很尷尬。
今天起床後,瑪歌告訴她,柳湘湘不見了,「昨天晚上湘湘阿姨出門了,她之前不是跟那
個開發能源公司的富商相好嗎?好像借了隔離衣和面罩出門了。」
「為什麼?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湘湘阿姨和老闆娘吵架吵得好兇,一直提到寒櫻林什麼的,我也
聽不懂意思啊……」瑪歌說,「對了,還有那個龐希德,送了一些禮物來慰問,雖然不知
道他是什麼意思,但他說要再跟妳見面。」
「跟我見面?他知道我的情況嗎?」
「知道啊。但他還是說要來,而且老闆娘已經同意了。」
「……」柳湘湘阿姨真的出門了?該不會是上回她說的,寒櫻林的事情?她真的去找爸爸
了嗎?蘇悅晨只好起身,「我去找老闆娘談談……」
蘇悅晨坐起身,卻又感到一陣暈眩,使得她無力的趴倒在地上。
她又要睡著了,面對身體的乏力,蘇悅晨幾乎沒有任何辦法,她好難受,卻又感到憤怒,
為什麼自己會得這種奇怪的病,一直想睡覺,又醒不過來?
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解決嗎?
「悅晨!」她聽見瑪歌驚慌的呼喊聲,她想告訴她自己沒事,但是她喊不出聲。
又迅速的墮入夢境中。
「嗚……」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夢裡到處揮舞,但是雖然她想發出聲音,但卻沒有任何力
氣,只能發出細碎又混亂的喃語,「……這裡是哪裡……」
她感覺自己突然跳了一下,好像從高高的樓層墜落下來,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趴俯在地上
,她勉強按捺住了自己急促的心跳,感覺到掌心能夠摸得到微微潮濕的泥土,以及撒落在
地上滿滿都是青藍色的花瓣,就像是舖開整個地板的地毯。
是寒櫻林。她又來到這裡了。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視線的前方,有一塊青綠色的衣襬,她伸手撫摸,很軟。
她抬頭一看,才發現衣襬的主人竟然是個陌生的褐髮綠眼男子。
蘇悅晨趕緊尷尬的放開自己手中的衣襬,男人淺淺褐色的長髮隨意的紮了一條珠鍊與流蘇
綁束在腦後,長相看起來像是東方臉孔,卻更深邃好看,長得很俊挺,玉樹臨風,氣宇不
凡,一雙碧綠色的眼睛目若朗星,帶著溫潤的笑意。
他輕輕闔上書本,「居然第二次就能看見我了,妳果然是很有天份的人。」
他是誰?他就是尋歌?蘇悅晨看著他點點頭,「是,我就是尋歌。」
「……寒櫻林……」她的腦袋打結,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把想說的話說出口,但卻說得毫無
組織章回,「你也是寒櫻林的人對嗎?我阿姨柳湘湘……為了我的病情……去了寒……」
「我是寒櫻林的人沒錯,妳的阿姨柳湘湘很安全,她求了一張符之後就回去了。放心。」
男人點點頭說,「至於妳的病情,妳也不用擔心,那根本不是病。」
「不是病嗎?」蘇悅晨急慌慌的看著眼前這個叫做尋歌的男人。
「妳是譯夢廟的人,自然擁有比一般人更會作夢的能力,只要妳懂得運用,就能改善這個
問題。」尋歌的聲音很好聽,就像上回夢裡聽到的那樣。「所以這不是病。」
只是蘇悅晨仍然忍不住盯著他漂亮的長相看,他的長髮或服飾都很奇怪,和自己所處的世
界的人都截然不同,難道這就是柳湘湘阿姨所說的,不同的世界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譯夢廟是什麼?她的爸爸又是誰?
「看吧,這次的夢很短暫。」尋歌笑道,「柳湘湘帶回去的符咒生效了。」
符咒?蘇悅晨還想要說什麼,眼前的寒櫻林卻變得一片漆黑,原本直挺的枝枒開始扭曲,
旋轉。
她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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