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種犯賤的生物。
尤其是名為「前男友」的人種，更是如此。
最近，這樣的感受異常強烈……
在開始正式討論復合的可能性之前，床都不曉得滾了幾次。
那些夾雜陌生的熟悉感……是添了柴的慾火，更是灑在傷口上的鹽。
狗子的存在，是卡熱般的提醒，也是滅火似的警告。
所以在高潮前夕，只要瞄到一旁跳不上床而嘆著氣的狗子，我的理智就回來了。
「妳還是很難取悅。」他是這麼說的。
從前的微笑以對，已被沉默取代。
這一切不該繼續的，早就結束了。
我沒有忘記那一個看著他離開後哭到岔氣的下午，
太陽很耀眼，跟今天一樣，只是那天沒有風，更突顯了夏天的炙熱與難受。
曾經以為一段感情中，只要投入了所有，總有個能奔回終點的機會。
但是，他卻告訴我，我不是他的誰，所以他什麼都不會給我，
偶爾的情慾和溫柔也不過是施捨。
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比那些令他噴嚏連連的狗毛還不如。
我蠢到相信只要願意等，總會有那麼一天被牽起手，走到生命的盡頭。
原來，真的是白目夢一場罷了。
「累了嗎？體力依然很差喔！」
他推開狗子，拉起被子，並從背後抱住了我。
裝睡，是個好選擇，但不會是個能制止男人慾火焚身的方法。
轉身，面對面，正想開口，卻被他早一步吞下了所有字句。
太過熟悉彼此的身體，不是什麼好事。
「這次，以成家為前提開始吧！」他終於還了我呼吸。
「嗯？」一個稍有壓力就會逃掉的人說出這種話，實在摸不著頭緒。
「不是一直很想要個孩子？」飽含情慾眼神的他揉亂了我那混著汗水的長髮。
「啊？」所以……？
「那就生吧！這樣妳就不會離開我了。」語畢，又是一吻。
我沒有回應，因為覺得眼前的男人根本瘋了。
過去，我想要個家，有狗、有貓、有孩子、有他、有我的家。
但是，他說他給不起。
比起「未來的家」這樣的藍圖，他更渴望自由和與各年輕小女生的曖昧，
那是與他同年紀的我給不起的、相當不切實際的浪漫。
生活圈「不可以」有交集，朋友、家人、親戚、工作、生活、現在、未來……
都必須分「你的」和「我的」，沒有「我們的」這種選項。
兩個人，兩個圓。
唯一的交點，bed only！
現在，他想要個窩，有狗、有貓、有孩子、有他、有我的窩。
但是，我連說不要的勇氣都沒有。
比起「點頭就有的家」這樣的幻想，我更想追求完全屬於彼此、可以佔有的感情，
那是一直以來他都可以給、卻不願意給的承諾。
生活圈「必須」有往來，無論是親人、朋友、同事，還是狗。
我們之間，除了「你的」和「我的」，更應該要有「我們的」和「我們家人的」。
兩個人，兩個圈，好多圓。
每一個交點，都是我們感情的見證，是我們共有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我對妳，沒有興趣，沒有共鳴，也不想知道。」
他總是這麼說，然後對我的提議嗤之以鼻。
「那要怎麼繼續？要怎麼走一輩子？各過各的？床上見就好？」
我笑了，連眼淚都不自覺地彈了出來。
要被這樣的男人綁住一輩子……
如果不是他傻了，就是我瘋了。
「妳為什麼選擇了我？」他疑惑地望著我。
「只是剛好是你。」但，那都過去了。
「妳怎麼能接受一個薪水頂多只有妳一半的人當伴侶？」他是真的不懂。
「那是過去……然後，真正的問題應該是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我的薪水一定比你高？」
坦白說，現在的我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你。
因為，我不愛你了，終於如你所願。
「那妳現在把我當什麼？」
「炮友。」一個你定義許久的關係。
這次，換男人沉默了，但手卻不安份地在我身上遊走。
「你的過去，我無法參與；你的現在，拒絕我的進入；你的未來，我勢必缺席。」
這才是我們這段感情的最終註解。
當然！前提是：如果我們真的對對方還有感情的話。
「妳不愛我了？」男人似乎有些失望、有些訝異。
「我為什麼還要愛你？」我忍不住笑了，
「哪個傻子在被拒絕又傷害那麼多次後，還蠢到會回頭？玩玩就好了，不是嗎？」
如你所願。
「可是……」男人試圖想解釋什麼，卻被我打斷。
中止談話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趁對方毫無防備之際，進攻他的敏感。
十三公分的逗貓棒是經不起把玩的，尤其是突襲。
「喔，不……」全身癱軟的男人只剩喘息的份，無法反抗。
雖然我討厭因為做事而變粗糙的手，但是用來對付並解決性慾，總是好處多多。
無論是或快或慢的套弄，還是時而放鬆、時而掐捏，再加上突如其來的指甲輕刮……
只要手溫夠暖，那絕對不只是種享受，也是種折磨。
若是用男人的觀點，那叫「虐待」。
而那緩緩溢出的乳白色液體，足以證明男人的快感與即將斷裂的理智。
「拜託，別玩了……」男人拉過枕頭，遮住了自己羞紅的臉。
「你說什麼？還玩不夠嗎？」
我笑著直接扯掉他的四角褲，還故意順手弄痛了他的腫漲。
一聲慘叫。
「還是年輕美眉好嗎？」我起身，跨坐在他腹部上，
「還是對我沒有『興趣』嗎？」
「吼！」我並不意外被男人反壓在床上，「可惡……」
不再有任何感情後，進出也只是一種磨擦，浪叫也可以用演的。
看著眼前的男人幾近發瘋狀態，終於成了一種詭異的樂趣。
「我要、我還要！」
「要什麼？」
「要更快、更用力！」
「像這樣？」
「還要蛋蛋……」
「蛋蛋？」
「要蛋蛋用力撞上來，很用力、很用力的那種！」
「這樣？」
「不對，還要更快、更用力、更深入！」
「等等、等等、等等……」
男人猛然彈開，床單一片溼，結束了這回合。
沒理會男人，我坐起身，盤起長髮，開了熱水器，抓了毛巾和衣物，走進了浴室。
然後，久違的上鎖。
「喀啦！」
在門外的男人會有多錯愕，我並不想知道。
反正男人都是犯賤的，尤其是叫做前男友的那種。
當愛情早已飛灰煙滅，請留點自尊給彼此。
至少，還有懷念的空間，還有想念的一天。
在我不再愛你之後，我終於學會了自私。
如你所願。
2014.10.11 @ MS by 醉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