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機修改文章,如排版小亂請見諒)
「所以這題就是這樣做,那後面的練習題自己寫一次。老師我有事要先回導師室,後面練
習題要全部寫完,下堂課對答案,不要搞怪,隔壁的老師會隨時來看你們!」
台上的老師講完這句話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群剛升上國中的小毛頭偷偷的傳
著紙條。
對,那是個沒有智慧型手機,上學還禁止帶手機的年代。
——
「嘶嘶!」從我正後方傳來了小聲的氣音,示意我有紙條。
接過紙條後,上面寫著我的名字:Jane
「如果Ken喜歡妳,妳會接受他嗎?」是我上國中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PP傳的。
「恩?幹嘛突然問這個啊?」
「因為有傳說他在喜歡妳啊,說不定是真的!」
看了一眼坐在教室最後方的Ken,又看了一眼PP。
「我跟他又不熟,不要亂說拉!」
「沒有喔,而且我看他上課也都會偷偷看妳。」
叮噹叮噹。下課鈴聲響了,愉快的上廁所時間也到了。
「PP妳有病喔!幹嘛突然說這個啊?」
「沒有啊,就感覺而已拉。」這人傻笑著拉著我往廁所排隊。
「可是你也知道我跟忠班的Enzo,我們從國小就互相喜歡了。」
「喔……也是拉!好拉不說這個了……@#&%)」之後就是一連串的閒聊時間。
——
叮鈴鈴。剛回到家,家裡的電話就響了。
「喂你好,請問找誰?」
「Jane,我跟你說喔……」電話那頭傳來我國小最好的朋友的聲音,跟以往不同的正經
的聲音。
「幹嘛突然那麼正經?」
「就是那個……Enzo他……恩……跟他們班的一個叫什麼Mandy的女生在交往欸!」電話
裡傳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我當下只知道我被劈腿了,然後我哭了。
「哎呦!不要哭拉。突然覺得好對不起妳喔,早知道不要跟妳說了。 我幫你打電話罵
Enzo。」
「不用了,我自己打就好,那我先打給他,我們晚點聊。」
掛了電話之後,馬上撥了另外一組熟悉的號碼。
「喂,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的依舊是熟悉又沉穩的聲音,一個會讓人安心的聲音。
但那時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我遇到事情了我要攤牌。
「恩,剛剛San打電話跟我說,你……你跟……你跟Mandy在一起。」
「……」
「……」沉默了幾秒之後,你終於開口了。
「對不起……我錯了。還有我想要跟你說,我要轉學了。」
「……」沒哭沒鬧,我只有沉默,因為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因為我媽是國小老師的身份,所以國小就認識我的你們都怕我。
「恩,我知道了,掰掰!」沒有任何想要挽留的意思,我說了掰掰就把電話掛了。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見過Enzo,再也沒有聽過他的聲音。
但同時,我也幾乎脫離了國小的那群朋友(除了幾個一直一直都玩得很好的女生朋友),
重新在國中找到另外一群不同於國小,身份不是我媽的學生的朋友。
當然,這群朋友裡面也包含了Ken這個人。
——
開始小叛逆,開始會去破壞一些規定,是老師們眼中的小小麻煩,這就是國中的我。
跟Enzo分手之後沒多久,又跟另外一個男生在一起,不是Ken,而是另外一個老師們眼中
的大麻煩學生,但我們卻有著最不愉快的分手經驗。
跟Ken,我們是好友,但同時我們也曖昧,在我難過的時候,會陪著我,但始終,我們沒
有在一起。
——
國三那年,因為基測,開始留在學校晚自習。
我只記得,那是一個寒流來的晚上
晚輔前,我們一群人在操場上散步聊天,只有Ken一個人坐在草地上不陪我們玩。
於是我走了過去。
「幹嘛耍自閉? 來跟大家一起玩拉! 等一下還要讀書先玩啦。」
「妳去跟他們玩啊,不要管我。」你淡淡的拋下這句話要我離開。
「怎麼了啊?」但我知道你有事,所以更靠近你。
「……」雖然操場暗暗的,但我看得出你眼中有淚。
「怎麼了?」默默的坐在你旁邊,繼續問著同樣的問題。
「……」
「……」你沉默我也沉默,直到你終於開口說話了。
「今天是我爸的忌日,我好想他,我媽跟我說,想爸爸的時候只要看天上的星星就可以看
到他了。」你哭著說出這句話。
我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叫你不要哭,只是伸出了手抱著你。
你哭了,那是我見過你哭得最厲害的一次……
——
我們依舊沒有在一起,因為國三了
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只是我偶爾會從你的男生朋友口中聽說,你回家會因為我沒有跟你在一起這件事情哭,而
且幾乎每天……
問你這件事情,你也只是笑笑的說沒有,繼續的跟著打鬧著!
日子一天一天過了,當然我們畢業了。
——
我們上了不同的高中,你念職校,我念普通高中.
但我們依舊是很好的朋友,很常聯絡,也會偶爾約出來見面。
我知道你高中交了幾個女朋友,而我高中什麼都沒有,只有唸書的生活。
上了大學,當然我們還是在不同的學校,但我們的距離並沒有很遠。
偶爾我們還是會聊聊天,雖然沒見面,因為我知道你有一個你很愛,也很愛你的女朋友。
但很難得的是,我們從未因為一段時間沒有跟對方聯絡而疏遠。
你的大學生活很精彩。
我的大學生活也很精彩。
我們各自過著各自的人生。
看似平行的兩條線,卻因為兩人都知道對方是很珍貴的朋友,偶爾會有那麼一點交集。
我們沒有越界,就只是好朋友,沒有曖昧,真的就是好朋友。
我不認識你的朋友,你也不認識我的朋友。
但我們,卻依然有很多事情可以聊。
——
大四那年,我準備著研究所的考試,幾乎每天往返學校住處跟補習班。
在這段忙碌的期間,從FB的狀態中,我知道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知道你很難過,想關心你,卻不知道該從何關心起。
直到有一天我的FB小框框跳了出來!
「嗨!最近怎樣? 感覺你都很忙?」熟悉的名字,一樣家常的問候。
「幾乎每天都要去補習班QQ 讀書真的好累喔。」 我抱怨到。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啊? 我們明明沒有離很遠。」
「可以啊,但你也知道我時間比較不一定,你先找你有空的時間我再選我哪天可以。」
定好了時間之後,我們結束了對話,如往常一般重新回到各自的生活裡。
直到那天到了。
——
「喂,我到了喔,妳在哪啊?」電話那頭傳出你的聲音還有馬路上吵雜的聲音。
「你等我一下喔,你騎車來?」
「恩!」
「那你先去停車好了,我跟你約在路口那個7-11,等等見。」
——
吃著飯,聊著天。
問了許久不敢問的女朋友的問題,當然你也說了。
口氣淡淡的,知道你釋懷了。
跟深愛的人分手,誰不會難過,只是很開心看你走出來了,繼續努力的生活著。
逛著我的學校,說著很多話。
聊著沒有天天見面的這6年雙方的點點滴滴。
然後我們依然只是好朋友!
只是這次的見面,卻好像讓我們又更靠近了一點。
這次之後,我們更常聊天了,以前可能是一個禮拜一次左右,現在則變成了2~3天一次。
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卻好像誰都不敢跨過那條線。
當然,那時候你單身,我也單身。
——
那年,我們都大學畢業了,你工作了,我繼續我的研究所生活。
有一次,我去了你的城市辦事,但因為人生地不熟,所以請了你來帶我。
你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
也因為你,我順利的做完了事情。
事後,我們一起去吃飯,我也因為那段時間有很多不順心的事情,所以讓你聽我抱怨了很
多。
當然,你還是那個會安靜聽我一直抱怨的人。
只是,不同的是,以前的你只會默默聽我抱怨,現在的你,則是聽完我抱怨之後會給我好
的意見。
突然,在我心中,以前那個不成熟的男孩,好像長大變成男人了!
沒發現的是我,有什麼默默的醞釀著……
——
「欸,我還沒去過淡水欸,妳要不要陪我去啊?」某天點開FB的小框框看到了這句話。
「你很弱欸,長那麼大還沒去過淡水! 好拉陪你去。一樣給我你可以的時間,我再跟你
確認我可以的時間」 對著電腦,我笑著你!
約好了時間,你來了台北。
當然這次沒騎車,因為我說淡水好遠,坐捷運吧。
愛騎車的你答應了。
——
那天天氣很好,所以玩得很開心。
因為我也沒待過很晚的淡水,所以我們就不約而同的決定要在淡水玩到最後一班捷運發
車才回去。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很多事情你早就準備好了。
我們在淡水河邊散步,依舊聊天聊地,扯東扯西的亂聊。
「欸,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吧,我腳好痠喔。都走了一整天了!」你突然抱怨到。
「你老人喔! 好拉,我們去坐在旁邊聊。」
坐下來之後繼續聊天聊地扯東扯西,突然間你不說話了。
「幹嘛突然不講話啊? 奇怪欸你」我開玩笑的罵著你。
「10年多了,妳好嗎?」你突然問到……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就一般般啊,你知道的那樣。」我疑惑的望著你。
「那你覺得我好嗎?」你又問。
「恩……不就都是我知道的那樣嗎?」
「……」你突然什麼都不說。
我們沉默了幾分鐘,你終於又開口了。
「10年了,妳願意答應了嗎?」
「蛤?」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隱約知道你想問什麼,但卻裝傻!
「10年了,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了嗎?」
「……」我沉默不語。
不是不願意,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心裡的感動。
因為我知道我傷害過你,我知道我小時候不懂事,不懂珍惜你對我的感情。
大學之後,感情生活很不順利,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樣愛了。
小時候濫用愛,長大了會得到報應的!
「妳如果不願意,直接跟我說也沒關係。」你打破了沉默這樣說到。
「我……」
「沒關係的,只是我們以後可能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了。我以為我們已經到了可以在一起的
階段了,沒想到只是我又一廂情願了而已。」你的語氣帶點無奈。
「我…… 我不是不願意,而是你真的願意接受傷害過你的我?」
當我問完這句話,你突然站起來跳下圍牆,我以為你生氣了你要走了!
但我突然感受到從背後傳來一股溫暖的溫度……
是你,是你從後面抱住我!
「笨蛋,妳從來就沒傷害過我,只是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謝謝妳這10年依舊願意當
我的朋友,我知道妳跟了多人斷了聯繫,知道大學這四年妳為了夢想很累很拼,知道現在
妳過著怎樣的研究生生活,知道妳的很多很多,謝謝妳沒有放棄跟我聯絡,沒有不要我這
個朋友,我有很多很多謝謝想對妳說,謝謝。 那妳可以回答我了嗎? 你願意嗎?」
哭著說了「我願意。」
——
摁,這是這個故事的結尾,
卻是我們的故事的開頭。
現在想想,國中的時候真的有很多不懂事的時候。
長大了再回去看以前的日記,回想以前做過的事情,是那麼好笑,卻又那麼揮之不去。
幼稚是人生必經的路,令人感到可笑,卻又不可或缺。
我不知道我們以後會怎樣,但我知道,我們現在很好,謝謝你願意等10年。
謝謝你願意,在我水深火熱的時候,給我一片草地還有溫暖的陽光!
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愛哭的男孩了,對我而言,現在的你是給我溫暖的男人。
現在長大了,知道愛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多麼需要被珍惜的事情,
所以我會好好的緊緊的抓住你給的。
最後依舊想說,10年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