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眾人正忙著撿拾地上的柴薪準備要離開。突然間「吼」的一聲巨響劃破天際,所
有人被聲音干擾停下手邊工作,轉頭往聲音處看去。
「是…是頭大老虎。」一人指著前方大喊著。一頭大老虎緩緩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兩眼瞪視著眾樵夫。這隻大老虎比一般的老虎體型大上一倍不止,眾人看到這頭巨型老虎
齜牙裂嘴的樣貌,無不害怕,趕緊丟下手中未撿拾的柴薪,躲在桃太郎後面。
桃太郎見老虎身形巨大,面容兇惡醜陋,心知若不將其除去,未來恐怕會有更多人成
為這惡虎嘴下亡魂,「颼」的一聲,不待老虎走來,自己反先跳到老虎面前,老虎也停下
腳步,一人一虎僵持對峙著。
老虎怒目瞪視著桃太郎,桃太郎也全神戒備地盯著老虎,這時老虎突然對著桃太郎大
吼一聲,桃太郎也不畏懼,手中緊握斧頭。老虎吼完,桃太郎便先發制人,揮出手中斧頭
,往老虎的頸部砍去。只見老虎頭一低避過這斧,沒想到這頭大虎雖身型巨大,但動作卻
非常敏捷。桃太郎一擊未中,連忙又是一斧朝老虎背上劈去,動作也是十分靈巧,老虎向
旁一翻,躲開這招,桃太郎「咦」的一聲驚呼,這二連劈是他多年砍樹所得,一斧接著一
斧,招式靈動迅捷。以往桃太郎靠著這兩連劈,不知殺退多少猛虎野獸,卻沒想到今日兩
斧連劈,竟皆落空。
桃太郎這一驚,手上動作便即趨緩,老虎趁勢撲向桃太郎,桃太郎見大虎身軀龐大,
直有如泰山壓頂的攻勢。桃太郎來不及躲開,腳下一滑便被老虎壓制在地上,老虎鼓著兩
顆如大梨般的雙眼瞪視著桃太郎,桃太郎顧不得自己已入險境,反而歪著頭向眾樵夫們大
喊:「大家快點離開,這大老虎厲害的緊,我打他不過,在他把我吃了之前,你們趕快離
開。」桃太郎擔心猛虎傷了其他人,話聲急促地趕著眾樵夫離開。
山林裡常有兇猛的野獸,樵夫們也常發生上山砍柴時被野獸給抓去,因此身上經常會
帶著火石點燃火炬驅趕野獸,但自從桃太郎上山以後,所有會吃人的野獸都被桃太郎給砍
殺,幾次下來,大家只要跟著桃太郎,就沒有危險,因此也失了防備,樵夫們無人帶火石
,只能眼睜睜看著桃太郎被老虎抓住。
老虎壓著桃太郎卻沒進一步攻擊,像是在玩弄到手的獵物般。桃太郎努力掙脫,但雙
手雙腳給老虎壓著,猶如巨石壓頂,絲毫動彈不得。這頭大老虎的力氣竟不下於桃太郎,
不管桃太郎如何努力扭動身軀,仍舊無法逃脫。
眾人見桃太郎大喊,有些被老虎嚇得失神的樵夫,雙腳如灌了醋般動也動不得。此時
老虎轉過頭來,對著樵夫們又是一聲大吼,這時許多人才回過神,能動的趕緊往山下跑,
有些腳軟的則連跑又帶爬,眾人見猛虎凶狠,頭也不敢回,只求老虎吃了桃太郎後,不會
追來。
桃太郎見村民逃散,想起自己大好男兒,還沒來得及伺候父母終老,也未能為國效力
,就要命喪虎口之下,心中一陣淒然。
老虎睜著大眼盯著眾樵夫離去,對於壓在地上的桃太郎卻恍若未見,等到所有的村民
都離開後,大老虎便緩步向後退去,放開桃太郎。桃太郎心中疑惑。老虎卻轉過身往來處
走了幾步,又轉頭看了桃太郎。這舉動似乎是要桃太郎跟著他,桃太郎發現老虎的眼神突
然變得柔和,年少氣盛的桃太郎見老虎無傷己之意,撿起地上的斧頭,跟在老虎後面一探
究竟。
一人一虎往山上走沒幾步,老虎忽然發步狂奔,桃太郎也急忙跟著老虎跑去,跑了好
一陣子,桃太郎見前方有一芒草叢,芒草長得比人還高,桃太郎見老虎奔進草叢裡,不知
草叢之後是否有危險,心中猶豫,在草叢前停下腳步。
桃太郎心下琢磨:「這草叢之後,不知有什麼東西?」這時草叢內傳來老虎的吼聲,
桃太郎心一鐵,鑽進草叢。
腳才剛踏進草叢,突然一隻大手掌迎面從桃太郎臉上襲來,桃太郎連忙將頭往後一縮
,但大掌緊貼桃太郎的臉,桃太郎臉被大掌遮住,無法看到來襲之人,只見大掌滿佈皺褶
手紋,手掌的肉色膚質也與人大異。桃太郎未有多想,手中斧頭揮出,要將擋在面前的礙
人手掌給逼開。但這手掌宛如長了眼睛一般,手掌向右一轉,便將桃太郎手中斧頭給奪去
,桃太郎還來不及驚訝,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對方用斧背勾住桃太郎的腳,桃太郎往後一
跌順勢跌出了草叢外,接著被奪去的斧頭從草叢中飛了出來,落在桃太郎腳邊。
桃太郎在村子裡這麼久的時間,靠著一身強橫的力氣,在村子裡可是無往不利,可今
日不僅先被大老虎壓在地上,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跤,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沒見到,
此乃生平所未見。桃太郎憤怒惱羞,忙站起身來,撿起地上斧頭後縱身躍進了草叢裡,桃
太郎全神貫注右手揮舞著斧頭,以防對方偷襲,但這次對方卻毫無動靜,桃太郎順利進入
叢中。
令人想不到的是草叢之後竟另有天地。草叢裡邊有一片極大的草地,草地的後方有著
一塊大石頭,草地的盡頭是一大片懸崖。桃太郎看見大石頭上有隻通體雪白的大猴,這大
猴的身型巨大,身長更比起桃太郎高出許多,大白猴身子歪斜地躺在大石頭上,手中拿著
一顆桃子快意地大口咀嚼著。
桃太郎向左右瞧去,沒看到老虎的蹤影,眼前的大猴對桃太郎連正眼也不瞧,自顧自
地吃著桃子。
桃太郎皺起眉頭,知道事非尋常,但平台內除了這隻大白猴,周遭也無可躲藏之處。
這時桃太郎想起自己進入草叢時,那隻皺巴巴的手掌,桃太郎對著大白猴喝道:「方才戲
弄小爺的,是不是就是你這臭猴子?」大白猴恍若未聞,繼續品嘗著桃子。桃太郎說完,
啞然失笑,心道:「畜生不會說話,我竟跟他一般見識,真是好笑。」
桃太郎想猴子既不會說話,就算知道大老虎的蹤影,雙方也無法溝通。桃太郎帶著滿
肚子疑惑,轉身便要離開草叢。
此時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道:「就這樣走了嗎?」聲音聽起來老邁低沉。
桃太郎連忙轉過頭來,卻只看到大石頭上的猴子,但那句話清楚的傳進桃太郎耳中,
絕不會聽錯。
「你不是在找那隻大老虎嗎?」這時桃太郎立即轉過身來,見聲音的來源似乎從大白
猴傳來,桃太郎不信大白猴會說話,但眼睛卻直盯著白猴。
「嘿」的一聲,大白猴將手中吃剩的桃核丟在地上,對著桃太郎說道:「真想不到當
初的小娃兒,現在竟長得這般大了!」桃太郎這時看清楚了,聲音確實是從大白猴口中發
出。大白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桃太郎想起山中的一些鄉野奇談,這隻大白猴一定是上山砍柴的人最怕遇見的山精,
他想起以前上山砍柴時,總會聽到樵夫們說著山精的傳說,山精會問人姓名進而使人迷惑
,最後許多人迷失在山林裡,再也無法回家。
桃太郎想起山精的故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桃太郎轉念一想,若不除去山精,那
上山砍柴的樵夫們將不能安寧,桃太郎緊握著手中斧頭。
桃太郎對著大白猴喊道:「臭山精,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休想我上當。你且過來
讓小爺我收拾你。」桃太郎語氣顫抖地說著。大白猴聽完話後,嘴邊帶著輕蔑的微笑,躍
下大石,朝桃太郎走去。
眼見大白猴越來越靠近,桃太郎一斧向大白猴的肚子劈去,只見大白猴避也不避,這
斧頭就快劈到大白猴身上。桃太郎心中一喜,以為得手,但下一秒,突然手上勁力全無,
手一鬆,斧頭已然離身。
只見大白猴手上拿著桃太郎的斧頭,跟著往後一跳,開始耍弄起來,桃太郎看著大白
猴一下抬腳、一下轉身、一下前刺、一下後劈,姿勢甚是好看,但不知大白猴是何用意?
不久,大白猴停下動作開口說話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看得清楚?」
桃太郎一臉茫然地看著大白猴,不知大白猴用意。這時大白猴看著桃太郎說道:「我
再使一次,你且記著,等等按著我的動作跟著做一次。」
桃太郎點點頭,大白猴舉起斧頭又施展了一次。桃太郎仔細地看著。
大白猴施展完畢後,將斧頭丟給桃太郎,自己在旁拔了根芒草枝放在嘴裡吸吮。桃太
郎拿起斧頭,將剛剛大白猴的動作在心裡轉了一圈,接著學大白猴的肢體動作,一招一式
的使將出來。
桃太郎記憶甚佳,雖然大白猴只施展過兩次,但桃太郎有模有樣的將招式舞動開來,
只是有些地方,桃太郎見大白猴輕而易舉的使動,自己卻窒礙難行。
堪堪招式使完,大白猴心道:「真不愧是織女娘娘的孩子,才看這麼一次,便能領會
這麼多。」大白猴從口中取出草枝,隨手一抖,將幾招桃太郎未能使開的招式,用芒草枝
指點了一番,桃太郎雖然記下招數,但有些招式忽左忽右,桃太郎雖知道這幾招必須快速
變招,但自己卻無法有樣學樣。
這時大白猴要桃太郎繼續練習,桃太郎使招同時,大白猴便在旁指點。兩人正全心全
意地浸濡在武學中,突然大白猴雙眼泛出紅光,眼睛直盯草叢說道:「小朋友,你的同夥
們來接你了,看來你的人緣不錯,這一夥人……我數數,一、二、三……嗯!竟有四十三
人。」桃太郎滿臉疑惑地看著面前這片青綠色草叢,不知大白猴在說些什麼。
不久遠方傳出窸窣窸窣的人群聲,顯見有不少人往此處過來,眾人口裡喊著桃太郎的
名字,語氣激動興奮,好不熱鬧。原來村民們回到村子後,就趕快回村招集更多壯丁上山
,村民們還不敢跟老爺爺說這噩耗,趁天未黑,趕緊上山,沿途眾人想起桃太郎為救村民
英勇犧牲,都是難過,但想此行若能找到些桃太郎的隨身衣物給老爺爺和老奶奶,多少能
對兩老有些交待。但眾人回到林子,卻不見桃太郎與老虎的蹤影,地上更是連半點血漬也
無。此時眾人信心大振,認為以桃太郎的英勇,或許早已逃離虎口。眾人挺著興奮的情緒
,邊走邊喊著桃太郎的名字。
大白猴聽到眾人聲音,對著桃太郎說道:「你叫桃太郎,恩……在桃子裡出生,名實
相符;那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記住,今日之事切勿向其他人說起。這些日子我都在這裡,
有空便過來練武功吧!」桃太郎以往只在書上聽說過武功,但到底武功是什麼,實在難以
體會,今日受到大白猴的教導,這才知曉原來這就是武功。桃太郎見眾人聲音越來越靠近
,向大白猴點點頭,便要離開,離去前,桃太郎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問道:「敢問老前
輩大名?」桃太郎見老猴武功高強又會說話,已不敢當他是山精鬼魅,態度也變得十分恭
敬。
大白猴大笑說道:「別跟我掉書袋。老前輩不敢當,大名更是沒有,你就叫我老猴便
是。」桃太郎聽老猴說話豁達無拘,臉一紅說道:「那我先走了,老、老猴。」老猴笑
了笑點點頭,桃太郎立刻竄出草叢。
眾人見到桃太郎安然無恙,村民都很開心,大夥簇擁著桃太郎回去,回到村裡,眾人
問起大老虎的事情,桃太郎只說大老虎要吃他時,被他一拳給打退,之後大老虎便跑開了
。眾人聽得大老虎未死,心中又是害怕,桃太郎見眾人擔憂神情,心想:「下次見到老猴
得問問他,那頭兇猛的大老虎究竟跑哪兒去?」
桃太郎才剛到家門外,老爺爺和老奶奶便焦急地從家中衝了出來。原來桃太郎去了半
天沒回到家,老爺爺急忙到村子裡問桃太郎的蹤跡,村裡知情的人原先不敢說,但老爺爺
發了頓脾氣,只好跟老爺爺說桃太郎被老虎吃了。老爺爺像失了神般回到家中告訴老奶奶
,老奶奶聽到噩耗哭的死去活來,老爺爺則在旁嘆著氣。這時從門外聽到村民大喊桃太郎
回家的消息,心情如從谷底直奔山頂,兩老看到桃太郎回來,破涕為笑。桃太郎見兩老臉
上淚痕心裡滿懷歉意,卻也沒對兩老說起山中的奇遇。
隔日,桃太郎又到了與老猴會面的地點,桃太郎見老猴正躺在大石上呼呼地睡著午覺
,心中孩子氣突生,桃太郎輕輕地拔了一根芒草,走近老猴,正想將芒草放進老猴的鼻子
裡。但芒草才剛要觸到老猴的鼻子時,老猴突然轉了身子,背向桃太郎,桃太郎直覺老猴
是湊巧轉身,又繞到老猴身前,又要將芒草放在老猴的鼻子裡,這次老猴沒有轉身,桃太
郎小心地將芒草放在老猴鼻子上搔啊搔,可是老猴竟如無知覺般,無論桃太郎怎麼搔,老
猴的鼻子就是一點反應也無。正當桃太郎納悶時,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桃太郎被這無
聲無息地一拍給嚇到,急忙轉過身。這一轉身,桃太郎又是一陣驚呼,伸手推桃太郎的人
,竟是老猴。
桃太郎看見老猴在自己背後,又轉回頭看大石,只見大石上的老猴依舊舒服地躺在上
面,桃太郎被這情景給搞糊塗了,於是驚訝說道:「有……有兩個老猴?」
只見拍肩的老猴露出一抹冷笑說道:「小兔崽子,功夫還沒學好,歪腦筋動得倒挺快
的!」老猴說完,伸出右手便要去抓桃太郎的肩膀,桃太郎右肩一低準備閃過這招。這時
他發現老猴的手法與昨日遮臉的招數頗有雷同,只是前次用掌,今次化掌為爪。桃太郎反
手攻向老猴,也是如法炮製。兩人招數一模一樣,但桃太郎刻意用左手發招,雖是後發,
但老猴「咦」了一聲,忽然縮手向後一躍躲開桃太郎的爪法,老猴笑道:「好小子,你果
然聰明,這聲東擊西的方法,倒是一絕,嗯!要讓我撒手果然只有這個方法而已。」老猴
呵呵地笑著。
原來桃太郎見老猴伸手過來,本能反應便是要閃躲,但桃太郎見老猴所使招數自己也
會,便依樣畫葫蘆施展而出,桃太郎知道若是雙方同手而出,老猴先出手,自己可吃大虧
了。所以桃太郎故意攻向老猴左脅,老猴本來想抓住桃太郎臂膀,見桃太郎居然懂得聲東
擊西的道理,心中起了愛才之意,便自行躲開這招。
老猴向後一躍,跟著左手一揮,大石上的老猴突然化做片片砂土,砂土襲向站在大石
右側的桃太郎身上,桃太郎來不及反應,身上被砂土給滿覆,老猴見狀哈哈大笑,桃太郎
被砂土弄得渾身上下都是細塵,此時才真見識到老猴的把戲,桃太郎連忙將身子上的砂土
抖開,跟著高興地對老猴說道:「老猴,你可真厲害,這是什麼武功啊!」老猴見桃太郎
一臉如獲珍寶的樣子,得意說道:「這是我家祖師爺齊天大聖孫悟空的絕招,叫做如意法
,可厲害吧!」
桃太郎拍手說道:「厲害!厲害!這法術可教教我嗎?」桃太郎臉上露出欽羨。老猴
皺起眉說道:「若是凡人,要學這如意法,最多只能學到以意化意的障眼法而已,不過光
是要學這以意化意的法術,就算天資聰穎,也要個二、三十年才有小成吧!你啊!還是先
把劍法給學好吧,沒的貪多嚼不爛。」
桃太郎疑惑說道:「劍法?」老猴正色說道:「對,劍法,這劍法是織女娘娘從針縫
織衣所悟得的劍術,招式僅三,但變化無端,其變無窮。此劍異於天下武功,攻守合一,
唯此劍法。」
老猴看桃太郎一臉疑惑,補充說道:「光是攻守合一,便是世上無雙的至高劍法,攻
與守就好比矛與盾般,矛盾相斫,且看是盾硬還是茅尖?唯獨天衣無縫劍法,矛盾皆持你
手,攻中帶守、守化為攻,招式沉潛,如針線在衣物上穿梭,針為穿,線為引,穿引相錯
相交,交錯成網,穿針當如海中蛟龍般,招式翻騰,引線則如山中老道煉法,抱元守一,
當穿針引線如行雲流水般施展,方得劍法之精髓。
老猴則一長串似經非文的武學心得,聽在桃太郎耳裡,像是繞口令般難懂。
老猴見桃太郎始終擺著一臉茫然地神情,嘆了一口氣,從石頭底下取出一柄長劍,拿
給桃太郎說道:「拿去吧!就當是見面禮!不過這劍可不能帶回家去,練完就先放在這裡
。」老猴往石頭下一指。桃太郎高興地舉起長劍,老猴示意桃太郎,將昨日所教的招式,
用長劍一一演示,昨日桃太郎用斧頭代劍,根本不倫不類。此時手握長劍,桃太郎心中默
想招式,劍招由下而上,第一式:一塵不染,如翻江蛟龍般湧浪而出。
老猴雖在石室中研習劍法多時,但當時未得織女娘娘的教導,劍術始終沒有進展。直
至織女娘娘將劍法的未通處告知老猴,老猴才如當頭棒喝般領悟。但當時事態緊迫,老猴
雖領悟劍法心得甚多,但還是有部分劍招未盡明瞭,可惜後來離開天宮,回到了人間。老
猴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配合織女所教導的地方融匯而成,也幸得織女把劍法傳給老猴。
老猴雖有幸食仙果延壽並在天宮修練多時,但依舊讓俗世的肉身限制住,這如天仙的
劍招,經過老猴的改良,反倒成為凡人皆可修習的招數,唯劍法精妙處雖與織女有別,但
依舊是攻守合一的絕強劍法。
老猴見桃太郎一招一式都施展無誤,便開始教桃太郎學習大聖步,齊天大聖的大聖步
搭配上天衣無縫劍法,可讓招式運行的更加圓滿如意。桃太郎在步法上進展即快,連老猴
也覺得訝異。這步法本由齊天大聖所創,配合那猴性兒,使得步法更顯癲狂,老猴在上天
宮前,這大聖步亦不能施展如意,想不到桃太郎踩起大聖步,那步法的精髓瞬間便能領悟
,時而潑灑、時而癲狂、舉步挪移之間,更如大聖爺轉世,老猴憶起往事忍不住讚嘆。
老猴開心地脫口說道:「不愧是織女娘娘的孩子,想不到僅僅一個時辰,便能將這大
聖步施展的這般順暢。」桃太郎一愣,問道:「織女娘娘的孩子?」老猴心中一轉,改口
說道:「我是說『不愧有織女娘娘的樣子』?你聽錯了。」桃太郎雖覺奇怪,卻仍「哦」
的一聲,老猴見天色將暗,忙打發桃太郎回去,桃太郎這才想起這一整天都在這裡。老爺
爺老奶奶找不到人,肯定擔心,匆忙地向老猴告辭,便趕緊離開了。
老猴見桃太郎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原本桃太郎說起織女時,老猴便想順勢跟
桃太郎提起他的身世,但現階段國家正處於危難之際,且鬼島在北方蠢蠢欲動,似乎另有
所謀。老猴擔心影響桃太郎,耽誤了武功修練,於是老猴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下,改口說
是桃太郎聽錯了。
隨後幾日,只要有上山的機會,桃太郎就會跑去找老猴,有時候老猴不在,桃太郎便
自己從石頭底下取出長劍自己練習起來。如果老猴在的話,老猴便會與桃太郎過招比試,
桃太郎天資聰穎,習練武功也勤勞,過得三個月,桃太郎幾乎已能將天衣無縫劍法與大聖
步融合貫通,之後的日子便是持續習練天衣無縫劍法中的諸端變化,這只能靠日後臨敵所
累積的經驗而來。